“我这佩刀,哎呦……”,“大人!对不起……”
刘放顾不得再看那女孩,他把头扭回来时,周北风的牛奶已不知道怎么倒了刘镜人一裤子,旁边几个人正手忙脚乱的说着抱歉,在刘镜人裤子上忙活着。
“不好意思,这刀的来历……”周北风终于回过头来答话。
“我们自然知道,不过如果姑娘你如果也知道,不如你讲讲,我们并不想把这刀据我己有。”李维挺身而出,刘放见他手里早空空如也。
“不知能否借我看看,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周北风笑笑,将那刀递过去。女孩反复看了几次,笑道:“果然是我看错了,抱歉,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原物璧还。”
“她真的看错了?”周北风盯着那女孩飘然而去的背影。
“周大懂,我看你是不懂女人。如果她不是有十分把握,又怎么会贸然问你的刀。”李维嗤笑一声。
“这么一把普通的刀,能有什么来历?”
“你们当真不知道?”这次开口的,却是刘镜人。
几个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个清国外交官。
刘镜人拂了一下马褂,两条大腿还是湿哒哒的。“看来你们还真是不知道。那倒也好,这柄刀,是日本人的‘胁差’。”
“斜插?插哪?”刘放翻翻眼睛,换来了刘镜人一个白眼。
“胁差,不就是小太刀,日本刀不都是弯的?”
周北风马上换来刘镜人另外一个白眼。
“谁和你说胁差都是弯的,胁差也未见得都是小太刀,这种短刀恐怕是一柄古物,因为越早的日本胁差,刀身才越短。”刘镜人捋捋胡子。
“既然如此,怎么没有刀铭?”张砺杰摸摸眼镜。
“刀铭在刀茎上,也就是刀把里面……”刘镜人对几个人一起送了一个白眼。
“想不到这位刘大人对日本刀还这么有研究。”离开了餐车,刘放回头感慨了一声。
“日本明治维新以来,令人刮目相看,这满朝的王公大臣,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谁不明白,日本人早就走在了我们前面?”
刘放看看宾步程,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昨天……,刘镜人不会把我们当成日本人了吧?”
“或许吧。”宾步程看了刘放一眼。
刘放心里突然有一丝寒意,俄国人把自己当日本人,清国人也把自己当日本人,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刘镜人会怎么处理哥几个呢?
“那个女孩不会也是日本人吧?”周北风突然问道。
“一半的可能。”张砺杰晃晃脑袋,“她对那柄日本刀那么感兴趣,那日本人不是她的亲人就是敌人呗。”
“总之你收好了那把刀,日本小娘们会再找你的。”李维坏笑一下。
“她未必就是日本人。”周北风握着那柄短刀,突然往自己的车厢跑了回去。
刘放秒懂了周北风的念头,他们和那柄刀一起得到的,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
刘放和周北风气喘吁吁的打开了包厢的门,两人却愣住了。
“すみません,私たちは間違っているところを歩きました。”
刘放虽然不明白这话的具体意思,但他当然能听出——这是一句日语,すみません他还是懂得,这个日本人在道歉。
但包厢里却显然不都是日本人,一个半秃的脑袋尤其扎眼,那是一个俄国佬,另外一个说话的才是日本人的面孔。
刘放打量了一下房间,并没有翻动过的痕迹,那这两个人是?他捏紧了拳头,和周北风对望了一眼,还是放这两个人离开了车厢。
“我们为什么不搜一下这两个人?”刘放有点懊恼。
周北风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因为他们有这个,我们没有。”
刘放当然知道周北风拿出来的是什么,那也是从老毛子工头那搜掠来的战利品,莫辛纳甘转轮手枪。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没对那两个人动手的原因了,自己潜意识里感觉到了那种危险。他赶紧把另外一把也拿了出来,塞在腰里。回头时周北风已经拿出来了那样东西,那是一个本子,一个写满了他们看不懂的东西的本子。
“这东西?”
“当然也应该是日本人的。”
“但是看不懂有个蛋用。”
“总有看懂的那一天,而且和这本子在一起的那些地图,我们是能看懂一点的。”
刘放还想说点什么,身后的门又开了。这次回来的是宾步程他们。
“你们怎么这么慢?”
“倒霉,碰到老毛子了。”李维一脸晦气。“他们好像在搜捕什么人。”
“到底在搜捕什么人?”
“鬼知道,我的俄语你们这一路又不是没领教过,再说老毛子凭什么解释给我听。”
“我们这屋子里刚才倒有两个人……”周北风皱皱眉头。
刘放摇摇脑袋,“不对,李维他们在我们后面,他们都被搜了,我们的车厢怎么没被搜,这两个大活人能躲哪里去?”
“那可能是因为,我们车厢旁边还有两个人。”张砺杰摸了摸下巴。
“两个人?”
“对,俄国人没有搜他们,而且,那两个人一看就是日本人。”
李维眨眨眼睛,“我也觉得他们是冲我们这个车厢来的。”
刘放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你们的意思是俄国人在抓一个俄国人和日本人,日本人又阻止了他们搜这个俄国人和日本人,然后俄国人又继续搜查一个日本人和俄国人。拜托,太假了,不带这么玩的。”
“或许问题的钥匙就在这些地图上。”
刘放已经懒得看周北风那些当做宝贝的地图,在他看来,地图的精确度很差,而且标注也是乱七八糟,为这么粗糙的东西谋杀自己的脑细胞实在是不值得。其实他们在西伯利亚还得到了更多高精度的地图,那些,是俄国人的地图。
“这是……,军事地图!”
几个人张大了嘴,看着张大了嘴的宾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