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南宫飞云扮成神诸葛的一位老友,出现在了他面前。
二人盘腿对面而坐,一时无声。
神诸葛盯着南宫飞云冷漠的脸看了一会,微笑地摇了摇头:“你骗的了我手下,却骗不过我。你不是吴贲。”
南宫飞云微微点头。
神诸葛得意一笑:“所以你来这也不是为了叙旧。”
南宫飞云又是一点头。
神诸葛笑的更开心了:“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
南宫飞云嘴中终于蹦出两个字:“杀你。”
神诸葛开始狂笑不止:“原来你是一个疯子!”
南宫飞云不语。
他是来杀人,不是来说话的。
神诸葛紧接着道:“就算是疯子,也该有名字,你叫什么?”
南宫飞云一字一句道:“南宫飞云。”
神诸葛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很难看。
他的脑子就在一眨眼间想出了十四种出手的方式。
但他连一种都没来得及用,一样尖锐的东西便已悄无声息地插入了他脖子上的天鼎穴三尺之深。
他的瞳孔忽然涣散了。
他只看到南宫飞云左手的无名指略微一震,却根本没有看见任何武器飞来。
因为南宫飞云的武器,便是自己的头发。
一个人眼力再好,也很难看到一根远处飞来的头发。
神诸葛忘记了一个事实:能有胆量坐在他面前的人,往往草木花石、肌发微尘皆可用作武器。所谓的洗尽百戾,只能挡住那些本就不是他对手的人。
南宫飞云缓缓地站了起来。
铁观音仍冒着来时的氤氲热气,芬芳的香味还未来得及散去。
神诸葛也依旧正襟危坐,眼中透着平日里狂妄的光芒。
但他已经死了。
死得毫无痕迹,自自然然,就像秋天的一片枯叶掉落在地上那么理所应当和安静无声。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命,不过是一个他平时不屑一顾的“下等人”用一只手换来的。
南宫飞云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了屋门,背负双手,踱步走入大院。
没有人阻拦他,因为没有人发现一丁点异常。
院里春风和煦,阳光明媚,百花齐放,这是一个美丽的日子。
南宫飞云低声喃喃道:“这样的日子,最适合杀人。”
他的声音连同他的人,一起消失在了温暖的春风里,消失在了灿烂的春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