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盟主,还请息怒。”
刘沛高呼一声,快步走上擂台。如今已三十余岁的他,本也是气宇轩昂,不怒自威,但到了步飞星身边,却又变得像是丢了魂的狮子。只见他对步飞星施了一礼,继续说道,“步盟主,今日之事,在下有个提议。”
步飞星扭头看向他,皱了皱眉,显见有些不高兴。
“贤侄有何看法”
“今日之事,错在冯帮主不该擅自缺席。而杨掌门应冯帮主之邀前来参会,若被赶了回去,受此大辱,也是冤枉。依在下看,不如就让杨掌门参会,一来凑齐十二门派之数,二来这杨掌门去年也应家父之邀参加大会,今年再次参加想必武林各派也不会有看法。”
说到这里,刘沛又抱拳鞠躬,继续说道,“适才杨掌门言行举止虽多有偏失,但还请步盟主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了吧。”
杨妙涵立马起身施礼,柔声说道,“步盟主,奴家方才多有得罪,给您赔罪了。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宽恕则个。”
步飞星此刻反而沉默了,心想,“让那泼妇参会倒是无妨,毕竟与她只是私人恩怨,再纠缠下去难免惹人闲话,而且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这个刘沛,本以为刘天归隐后,正气帮已后继无人,没想到他竟然敢公然与我对着干,倒真是虎父无犬子,日后还真要注意一下。”
想到这里,步飞星便看向杨妙涵说道,“贤侄说的有理,杨掌门,今日就破例让你参会,希望你莫再多生事端。”
“多谢盟主。”
杨妙涵目的达成,立马变作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安静地坐了回去,不再多说一句话。刘沛也施了一礼,退了回去。步飞星再次站定,环顾四周,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本次大会,我清风门派出门下大弟子朱凌峰出战,各门派只有一次挑战机会,胜者继续接受挑战,双方点到即止,不可伤及性命。违者,其罪当诛”
说罢,步飞星转身走下擂台,待他落座后,朱凌峰一跃而起,一个跟斗翻上擂台,将腰间宝剑拔出,大声说道,“清风门朱凌峰在此,谁来上前挑战”
其实作为盟主一方的应战者,按理来说是要接受其余十一个门派的挑战并全部获胜才能继续担当盟主,虽然每场之间都会允许一定时间的休息,但这也是相当难的。除非实力超绝,否则不应该会出现无人敢上前挑战的局面。
之前刘天虽然实力强劲,连任了二十年的盟主,但因其已步入耳顺之年,所以每年还是会出现众多挑战者,企图以车轮战将刘天的体力耗尽从而获胜。当然,并没有人成功。
在落梅公子出现之前,朱凌峰是江湖上公认的唯一有希望击败刘天的人。
去年大会,刘天归隐,朱凌峰率先站上擂台,其万夫莫敌的气势,竟骇得台下各门派无一人敢上前应战,这才创下了不战而胜的记录。
然而今年,似乎不那么简单了。
“我来”
一声大喝,只见一人跃上擂台。此人看起来四十余岁,一脸络腮胡,头系布带,手持砍刀,正是海龙帮的帮主,江湖人称浪里乾坤徐海龙。
徐海龙除了水上功夫外,最出名的就是他那一手白浪刀法。这白浪刀法施展开来,犹如一阵汹涌的海浪,密不透风,一招比一招快。一旦被缠上,便如陷入狂暴的海水中,越来越招架不住,慢慢败下阵来。
“看招”
徐海龙毫不客气,一上来便使出看家本领。刀光连闪,眼见得这白浪刀正如浪潮般慢慢逼向朱凌峰,马上便要将他拍在刀下。
危机当前,朱凌峰不慌不忙,不退反进,一剑点向刀影,只听“当”一声,徐海龙手中砍刀竟脱手飞出。还未等徐海龙反应过来,朱凌峰又反身踢出一脚,一下将徐海龙踢出擂台。
“承让。”
朱凌峰施了一礼,便又持剑站定,等待下一位挑战者。徐海龙捂着肚子艰难得爬了起来,抱拳说道,“朱公子剑法精妙,在下佩服。”说罢,便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坐下后脸色依旧发白,看来那一脚踢得不轻。
朱凌峰这一手“投石问路”使得实在漂亮,饶是徐海龙招式迅疾,他还是一剑便刺到徐海空破绽所在,可见对清风剑法已领悟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些在外人看来确是如此,但朱凌峰心里清楚得很,刚才是徐海龙故意卖给自己的破绽。
这本来就是二人做的交易,因为朱凌峰心里明白,去年别人不知自己深浅,才来了个不战而胜。若是今年十一个门派轮番挑战,自己怕是难以取胜,所以他便与徐海龙做了个交易,让徐海龙在一招之间便败下阵来。这样,便能再次威慑各门派,让他们不敢再上台来进行挑战。至于徐海龙,在步飞星再次夺得盟主后,自然可以给他行许多方便之处。
果然,各门派见徐海龙一招内便败下阵来,皆是大吃一惊。他们知道徐海龙定是以卵击石,却没想到朱凌峰的实力竟已如此高强。一时间,全场寂静,再无一人上台来挑战朱凌峰。
步飞星捋了捋胡须,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今年的武林盟主还是他的囊中之物。
台上,朱凌峰施了一礼,正准备转身下台,突听一人喊道,“别走啊怎么,真没人挑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