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通一挑眉毛：“莫非，你不敢？我也能理解，毕竟是昆仑山上最老的老老道士，输给我这一个后生晚辈也不好看。”
骑牛道士轻笑一声，两道眉毛顿时向后飞扬，他一跃下青牛，站在苏通旁边。
苏通也是面露凝重，一老一小两个道士面对着悬崖，迎风站立。
一阵流水的声音哗哗响起。
半响后，骑牛道士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还是太年轻啊，老道士守这童子之身那么长的时间，就算你是天人之体想要胜过老道还是太难啊！”说罢轻轻的拍了拍苏通的后背，轻描淡写的将几点液体擦了个干净。
苏通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嘴上不依不饶道：“得意什么啊，说白了不就是个年纪大点的雏儿？都尿到鞋尖上了！”
老道士却不恼怒，眯着个小眼，那白胡子被他抓了又抓。
苏通笑笑，忽然正色道：“我要走了。”
老道微微侧目道：“走？去哪里？”
“不知道。”
老道笑笑道：“你连去哪里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走？”
苏通想了想，认真的说道：“饭，我吃腻了。”
“这不是理由，我吃道门的饭要比你多得多。”
“你一定要我说嘛？”苏通有些麻烦的挠挠头。
“一定。”
“好吧好吧，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老道士有些惊讶道：“哦，什么姑娘？”
“那自然是最优秀的姑娘。”
“所以？”
“所以我要配的上她。”
老道士摸了摸青牛的牛角，看着苏通严肃的说道：“但是，道门需要你。已经很久没有天人之质的道人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已经看到了神域的大门。”
苏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将手举起，头顶天空，可见星辰。
老道神色一变，声音有些颤抖道：“这，未破神域，却有如此之神通！”他的眼神变得很狂热，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道门需要你，你留下，你想要什么都行，哪怕是我这个位置，你也可以拿去！我们要将上天的恩泽带给更多的人，我再说一遍，道门需要你！”
老道士完全忘记了什么是仙风道骨，两只手深深的钳住苏通的肩膀，他的目光赤红，就像是狂热的信徒。
苏通摇摇头道：“只在道门中，只在道门里，一辈子都别想把上天的恩泽带给世人，连世人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带给他们？”
老道士摇摇头道：“既然是上天的旨意，凡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明白？他们也不需要明白，他们只需要畏惧便可。只有畏惧，才会信任，我道门才能万世长存。”
“他们畏惧的不是我们，是我们头顶上的天空，以及那更遥远的星海。”
老道的眼神有些阴沉，他看着苏通一字一句道：“我们就是天！”
苏通摇摇头，他的长发就像是夜幕一样深邃，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眼睛却冷若寒霜。
“我们是人，只是人。”
老道缓缓的叹气，他伸出自己已经有些干瘪的手，手心对着苏通说道：“天人之质，可惜了，你好像忘记了，你是一个道人。你好像忘记了，道门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
苏通平静的笑笑，他的手接触到了老道的手，他一字一字的说道：“你们好像都忘记了，道人也好，仙人也好，都是人。”
“大胆！”
老道掌心一吐，一团金黄色的光球吐出，像是一道闪电一般袭来。
苏通微微一笑，身形被光球击中，化为碎片，在剧烈的抖动后消失。
不过，他的声音依旧在断崖回荡。
“天人之质，总要做些人做的事才好。人该做的事，不能都让九院那些人都做了，您说是不是？张天师？”
此人便是道门圣山的四大天师之一的张天师！
张天师看着天空慢悠悠说道：“九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