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做的那些事,就算有叔父作保,死不了,也会被判流放充军,入奴籍等等。
只要一想到那些严苛律法,就感觉浑身发冷。
《大燕律》中有规定,凡谋杀人,造意者,斩。从而加功者,绞。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若伤而不死、造意者、绞。从而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不加功者,杖一百,徒三年。
若谋而已行,杖一百,徒三年。为从者,各杖一百。但同谋者皆坐。
凡放火故烧人房屋、及聚集之物者,杖一百,徒三年。
若于山陵兆域内失火者、杖八十,徒二年。延烧林木者,杖一百,流两千里。
他上回便欲图以狼群谋杀沈玉棠,虽未能取其性命,却也伤到了他,而这次又纵火。
这一系列罪名细算下来,就算叔父肯保他,恐怕也有些保不住。
所以,他决不能认罪,也不能被定罪。
江修文强忍着难受,劝道:“大哥,程光头他不会替你隐瞒的,只有招出你,他才不会死,趁着他们还没去官府,你先一步去官府认罪,或许会看在你自认罪责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他不清楚具体律法,但也知道大哥会进大牢,会吃苦,会影响余生。
但若不这样,等程光头招了,大哥要面临的惩罚会更严重,或许会死……
过了许久,江修业双眸赤红地抬起头来,冷声道:“他不会供出我的,只要他不说,我便无罪!”
天色放亮。
城南金御街最繁华的地段上,藏香阁两边悬着红纸包裹的炮竹,挂着红绸,店里进进出出都是忙活的伙计。
此刻,街上的人不多,一些店铺也才开门。
沈玉棠带着玄兔等人来到藏香阁,主持店内的一切。
距离吉时,还有半个时辰。
在此之前需要将店内一切清点一遍,以防出错。
沈家的藏香阁在陵阳府共有三十六家,而最大的一家就位于城南金御街,也就是她此刻所在的位置。
“都仔细点,将东西都摆好了。”
“炮竹不能这么挂着,会伤到人的,弄过去点……”
“桌子再挪过来点,这样看着舒服些……公子,您来了,快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正招呼伙计忙上忙下的沈掌柜看到沈玉棠进来,欣喜地喊了声,紧接着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指着店内的布置问道。
总算是等到这一天,可得将里里外外给重新布置妥当了,才对得起这些日子的忙活。
沈玉棠巡视一圈,道:“沈伯办事,从未有过差错,这样就挺好。”
沈掌柜本是沈家旁支,一直都在为主家做事,这些年更是成了沈玉棠的左膀右臂,主持着这家藏香阁的大小事宜,前几日,除了玄兔传递消息外,也是他带领着各掌柜四处奔走,收购金线草。
沈掌柜领着他往里间走,一边小声道:“公子客气了,昨夜香坊……”
大晚上,看到香坊位置起了火,他忧心得睡不着,当听说是附近的林子起火时,才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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