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维米布前辈死的时候,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是允许敌国的人前去吊唁的。”
“可是萨多姆前辈却因为缠绵病榻的原因,到底没能去送对方一程,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这才是他最大的遗憾!”
默默地点了点头,梅丽莎认真地将桌上的令牌收好。
过了一会,梅丽莎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雷穆斯,那萨多姆前辈有没有像肯迪前辈那样,给你留下些什么话啊?”
“…对不起,这个我不想说。我先出去一下。”
梅丽莎愕然回头的时候,雷穆斯已经走出了屋外,她只能看到一个落寞的背影…
小女孩不满地嘟嘴。
“笨蛋,不会撒个谎骗我说没有嘛!”
嘴上骂骂咧咧,她的眼神中却满是担忧。
看来,这个糟老头子也戳你伤疤了嘛…
这道伤疤,究竟要折磨你多久呢…
…
村子东边,山地。
这里之前被肯迪肆虐过的土地已然恢复如初。
这并不奇怪,这本来就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雷穆斯蹲坐在一块峭壁之上,将脑袋埋在了臂弯中,看不清神情。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匕首。
这时候,梅丽莎戴着围裙,手上还握着一把巨大的铁勺,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走了过来。
看着峭壁上的身影,她咧嘴大喊着:“雷!吃晚饭了!”
雷穆斯的身躯一颤,默然无声。
过了一会,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好,我待会就去吃。你先回去吧。”
听着这有气无力的声音,梅丽莎银牙紧咬,眼神一狠间朝前迈步。
她像是踩在无形的阶梯上一般,一点点拔高着身形,朝着雷穆斯走去。
传奇特性:踏空。
走到了雷穆斯身边,她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又突然间骂不出口了。
男人蹲坐于地,双手抱膝,将自己挺拔的身形缩成了一团…
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声地嘶吼着。
“哐。”梅丽莎手中的铁勺掉落于地。
她蹲了下去,眼神中满是怜爱,用最温柔的声音开口。
“到底怎么了嘛?”
“你别总是这样一个人独自消化情绪好不好,不是说我们是朋友的吗?”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嘛,放心,我不会笑你的。”
“不想说哭出来也行啊,别憋着啊…”
“你现在一直憋着,以后情绪爆发的时候只会更痛苦…”
“…”
如此絮叨了良久,梅丽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耐心变得出奇的好,居然一直没有发作。
不过因为雷穆斯一直没有反应,她脸上的温柔笑容还是渐渐地僵硬了起来…
“梅丽莎。”就在她快要发作的时候,身前的男人又发出了那种惹人怜爱的沙哑声音,“你说,我打算破坏世界树枝干的事情,是不是错的?”
梅丽莎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倾听者而已。
“肯迪前辈也好,萨多姆前辈也好…”果然,雷穆斯接着说道,“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他们却都支持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这些老头,不是应该苦口婆心地劝我放弃吗?”
“你怎么这么拧巴啊?”梅丽莎有些生气,“既然他们支持你,你就去做就好了呀!”
那个埋在臂弯中的脑袋轻轻摇了摇。
“但是,他们之后话锋一转,无论是‘归去’还是‘归来’其实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都是希望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后,还能找回最开始的那个自己…”
“可是啊…”他握着匕首的手掌颤抖着,青筋暴起,“那就意味着要让我放下艾米的死,忘掉她…”
“我不想忘记她…”
“你知道吗,我把她的尸体冻结起来了,我随时可以再见她一面的…”
“我不会允许,她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模糊…”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