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我只是对中央政策把握得好。」谦虚几句后,陈立东接着说:「只要我们能够与百姓的利益捆在一起,就能实现事半功倍的效应。周司长,你现在能答应我,完成治理的土地允许我们自由经营了吧?」
周小民尴尬地说:「你能带上百姓,我还能有啥说的。」
陈立东笑了笑,打趣道:「那好,请周司长保证,要把有关的政策写到文件里。
哦,对了,最好能再延长几十年,比如一百年不变,让沙改地能祖祖辈辈传下去。」
周小民苦笑着说:「这得请示大领导们。」
陈立东嗯了一声,继续翻了翻平板电脑,接着发表建议:「解决了土地权限问题,我再说第三个问题,就是关于治沙和产业发展紧密结合的问题,这也是能够保证沙漠治理持续健康推进的关键。
在我的规划中,我们的治沙工程将沿着交通干线向沙漠中心开进,绿化区域将穿越乌审、鄂托克,到达黄河岸边。
工程会跨越两个省份、多个地市,途经山梁、河流、谷地,其间会连接城镇村庄、矿山工厂、农田牧场。
所以我们一定要与当地实际紧密结合,宜农则农、宜林则林、宜牧则牧、宜果则果。
比如在主次交通干线两边,要建设防风林带,搞草方格固沙。
在区域平整、土质适宜、降水量有保障的地块进行胶水治沙,改造成耕地,吸引当地百姓种植大豆、小麦、药材。
而高原、坡地,如果适合可能要修建水库,含蓄水源,然后采取堆垒上山、引水上坡的方式,种植林木果树,发展林下经济。
在牧民集中的地方,势必要重新规划草场,引导牧民发展现代牧业;风景宜人的地方,可能要打造经典、开发景区;遇到适合的矿藏,也要选择是否开采。
所以,我认为今后的治沙工程必须详细勘察、科学规划,企地结合、统筹设计,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分步实施、以点带面,培育产业、产生效益。
只有把治沙工程做成一个带动两省、六市产业升级的系统工程,才能更有意义。」
周立坤带头鼓起了掌赞许道:「小陈说得好啊,我理了理你的思路就是:中央政策推动,两省、六市动员,东华资本引领,社会广泛参与,带动产业升级。看来你是真动脑筋了,值得我们学习。」
陈立东连连摆手说:「我是有了几个臭钱才敢臭琢磨,让各位领导见笑了。」
周小民没有吱声。
他已经是司局级干部,距离高级干部还有一步之遥,但他的履历有缺陷,那就是没在地方上任过职。
在他的计划中,实施一亿亩治沙工程是比较理想化的。
比如以现有的两万亩沙改地为样板,在驼城、伊盟以及其它沙漠化比较严重的地区进行复制,每年搞一批,争取用十年八年完成。
这样的模式有着计划经济的影子,考虑问题就不全面,这样的思维在市场经济下往往会脱离实际。
在陈立东看来
,现有的两万亩沙改地,只是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既好看又好吃。
但要想吃到更多的苹果,不是花钱买,而是栽种、培育一棵苹果树。
「那我们需要的大豆怎么办?」周小民忍不住,还是问出了他最关注的问题。
「周司长,您就放心吧,现在我们的大豆市场总体上没问题,」陈立东安慰道,「我们去年采购的大豆还有少量库存,赵成志已经在对全国大豆种植面积进行统计,大概过几天就要到大豆主产区进行收购合同。」
说到这里,陈立东又拿起平板,点开了一份文件,看着文件说:「大豆协会预计,今年国内市场大豆压榨总需求为4500万吨,现有库存470万吨,能够维持上半年运转。
南美的大豆还有两个月收获,他们已经在期货市场订购了800万吨,两个月后再从北美市场订购1600万吨。
由于价格上涨,我们预计国内产量为1780万吨,总体上不会形成新的大豆危机了。」
「不对呀!」周小民抬头看着陈立东说:「你这个算法不对,大豆库存是维持的,现有这库存470不能算在总需求里。这么算至少还有250万吨缺口。」
陈立东也赶紧去检查平板电脑中的资料,然后恍然道:「差的那些在澳洲,赵成志在澳洲订了200万吨大豆,另外莱纳公司在澳洲有一片土地,已经播种了大豆,至少能收获50万吨。」
「澳洲有那么多大豆吗?」周小民还是存在疑问,因为按照他了解的情况,澳洲去年大豆的产量才只有100多万吨。
「没有就种啊,澳洲那边9月下单10月播种,到4月就能收获。
我们向一些农场主租赁了一些土地,然后又向那些农场主签订了协议,长期低价供应他们豆粕,这也是双赢的事情。
另外,我们在西澳纳拉金一带新开垦了几百万亩大豆田,据说长得还行,亩产能够超过100公斤。」
周小民撇了撇嘴,心说你就折腾吧。
不过还是长出一口气,他是农业部计划司司长,去年大豆危机发生后,被部里抓了壮丁安排了个大豆办主任的职务。
现在看已经没啥大问题了,有陈立东背后支持的大豆协会运作,华夏大豆经济应该能步入正轨了,这个大豆办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