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使济宁王阿合马一看到奏报,头大了,NND,不太平啊,到处都在造反,也不知道这个世道是咋了,造反跟吃饭喝水一样,本王爷的封地也不太平了,对这个李慧军好像有点印象,记得是济宁路的副万户长啊,是有人杀他娘了还是刨了他家祖坟了?还要血债血偿,乱弹琴。
阿合马颤颤巍巍的来到中书省求见中书右丞脱脱,脱脱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又有造反,这几年自己平了多少造反了?都数不过来了。
“枢密使是为了济宁路的叛乱来的吧?”脱脱看到阿合马走进来就问道。
“是啊,这才三月份,已经是今年第二个造反的了吧?第一个好像是江淮行省的蔡乱头,一个海盗而已,这次是个娃娃,叫李慧军,可怜我济宁路的臣民啊,又要遭涂炭了。”
脱脱心里想着:“是可怜你济宁路的收入吧,贪心不足的东西,还不是你们逼着汉人造反的。”
脱脱对汉民比较友好,自当上中书右丞后,下达了不少减轻汉人税负的政令,遗憾的是除了济宁路有点作用,其他地方依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脱脱反过来要劝济宁王了:“一个娃娃造反,问题倒是不大,反倒是蔡乱头,奶奶的,太无耻了,根本就逮不住他,反而让他越来越壮大了。”
脱脱还是没有了解这中间的本质,蔡乱头越剿越大不在于蔡乱头,而在朝廷,汉人有衣穿有饭吃,蔡乱头的造反就会和笑话一样。
两人正在说着,淄莱路传来消息,衍圣公孔思晦进京了,孔思晦向朝廷请罪,说李慧军是他的孙胥,他没发现李慧军的狼子野心,请朝廷削了他衍圣公的称号,以儆效尤。
“好一招以退为进,朝廷敢削他的衍圣公吗?朝廷还是要指望着汉人读书人的。”,脱脱摸着额头说道。
“他之所以进京就是避嫌的意思,有他无他无所谓。”
济宁王阿合马边看奏报边说道,突然阿合马大喊一声:“托克托狗奴才误我。”,脱脱一惊,忙问原因,当听说托克托发现李慧军有造反迹象的时候,不是向朝廷奏报,而是自行截杀了李慧军之父李茂山,致使李慧军造反报仇。
明白了,终于明白为什么檄文上只有四个字了:血债血偿。杀父之仇,还真的需要血债血偿。
两人相对无言,这种事情放到任何人身上都必须报仇,虽然托克托和莫布已死,但李慧军的怒火并没有被浇灭。“进宫禀报吧。”脱脱沉声说道。
日升隆大都负责人叶振东早在三月十一号就接到钱庄主管赵其山的密信,随着密信而来的是两千万元庭的银钞,要求叶振东快速在大都将银钞兑换完毕后,带着日升隆钱庄所有人撤退回济宁府,不惜代价,银钞可以不用兑换完,但必须将大都的经济弄垮,钱庄一个人都不能少的回济宁。
每个钱庄的人都是金融人才,是赵其山几年来培养出来的,损失不得。
叶振东也是李家学堂毕业的,因为对数字及其敏感,后来接手了李四丁的儿子李志前的工作,成为大都钱庄的负责人。
叶振东在大都一直没有敌手,先进的金融学理论让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玩弄整个大都的金融,现在的叶振东闻战则喜,高兴的打摆子了,终于可以玩弄一下大都的贵人们了,让这些贵人变成穷光蛋!
叶振东将钱庄的几个核心人员喊过来,宣读了赵其山的命令,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准备按照赵主管的意见来,如果按照赵主管的意见,我们大概能兑换一两百万银子,不符合我们钱庄的利益,你们每个人从现在开始积极的发行银票,但一两现银都不准再放出去,已经贷出去的抓紧收回来,甚至不要利息都要要回来。
银库管事,你负责将所有的现银运到秘密基地,今后所有收到的现银和铜锭都运过去。剩下的人,利用手中的关系,抓紧到各位贵人附上和大商人那里兑换银钞,就按照四比一兑换,可以适当降到三两五钱银钞兑换一两现银,不得再降低兑换比例,要求十天,十天之后不管兑换了多少,都回到店里来。”
钱庄所有的人都散出去了,叶振东守在店里不停的计算各处的回银情况,三月二十日,钱庄内的锦衣卫突然现身告诉叶振东,有军使从济南路而来,可能起事的事情暴露了。
叶振东心中一惊,快速下令:速速召集所有钱庄人员,来不及回店里的,直接前往大都南侧的商队仓库中集结。钱庄银库管事立刻带着所有的银子前往秘密银库,切记要保证银子安全。
叶振东已经兑换出了一千五百万的银钞,兑换现银五百多万两,大部分银子已经运出去了,但叶振东还没有完成赵其山的任务,大都的金融体系还没有崩溃,银票的锅也必须让朝廷背了,不能让钱庄背,钱庄的信用比金子还要金贵,发行出的三千多万两银票必须摁到朝廷身上。
叶振东看着自己的属下,现在是大都锦衣卫百户长了,说道:“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我也不问,你和他们马上离开大都,我留下来,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叶主管,属下接到的命令是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能离开大都,你必须离开,否则我只能召集百户所的人对主管动粗了,您见谅。”
“百户长,我明白,但你听我说,为了汉人,为了我们的指路明灯,为了保卫我们的胜利果实,必须有人牺牲,如果我现在走了,大都的银钞就不会崩溃,我们发行出去的几千万辆银票就失去了信用,钱庄也就没有信用了,我留在大都的目的是将这些都归罪到朝廷身上,钱庄银票的信用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百户长也读过书,能理解叶振东,但他接到的命令是务必、必须将钱庄的人都带出去,这些人比银子更重要,百户长有点为难。“你不用为难,我写一封密信,你带回济宁交给赵主管,他会理解我的。”
叶振东走进书房写好了密信交给百户长,百户长出去盏茶时间后又回来了,叶振东看着百户长没说话,百户长不好意思了,解释说道:“俺看其他人都走了,钱庄的人都金贵着呢,俺安排了二十个兄弟护送出城,剩下的八十个兄弟看着你太孤单了,打算留下来帮你一把。”百户长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叶振东的眼睛红了,颤声问道:“你们也很重要,大都的情报需要锦衣卫的兄弟们打探,你们要是暴露了,谁来替总兵大人打探情报?”
“嘿嘿,叶主管不必操心,大都是锦衣卫的重点,在大都不止有兄弟们,具体的不能和叶主管说,您见谅。”
“好,我认下你这个兄弟了,如果我们能逃出升天,我再问兄弟的真姓名,如果死了,我还是叫你一声丁刚兄弟。”,说完二人相视而笑。
叶振东带领八十个人代替了钱庄的所有人,柜台依然开着,此时大都有无数个人到处宣扬说朝廷打算再发行两千万两的银钞,并且朝廷已经照会日升隆钱庄,朝廷将会征用日升隆钱庄的现银,这些现银可都是大家存进去的,要是朝廷征用了,谁赔我们?
在脱脱进宫的时候,无数写着以上信息的纸张散发的到处都是,不过奇怪的是日升隆钱庄前来兑换银票的没几个人,比平时多一些,但也不恐怖,钱庄留存下来的银子能应付,银票的信誉居然在二十日这天保住了。
叶振东几人分析认为可能是用银票的都是大商人和达官贵人,大商人和达官贵人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朝廷不可能征用钱庄的现银,前来兑换的都是小商人手中的银票,小商人几乎就用不到银票,手里也没几张银票。
脱脱和阿合马进宫后,皇帝陛下还在喝酒,听了奏报后也不以为意,对衍圣公府的做法表示赞成,说衍圣公府是大元朝的忠诚臣子,请衍圣公来大都居住,等朝廷收服曲阜后再回去。
三月二十真不是好日子,消息不断的从济宁等地传来,自第一场战斗打响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护山军锦衣卫截断信使的目的终于失败了,一旦有一处失败,也就做不到保密了。
锦衣卫将信使通道彻底的放给了元庭。东平路陷落,平阴陷落,济南路陷落,半夜的时候,邹县被围困的消息也传了来。脱脱和阿合马也着急了,连夜坐着筐子吊到皇宫的城墙上,进皇宫和皇帝妥欢帖睦尔商量去了。
“陛下,叛军进攻的速度很快,几天的时间就拿下了东平路,从斥候传来的消息看,叛军分了四路从济宁路向外扩张,人数更是达到了五万人,如此快速成军,应该是早有预谋的,不像一般的叛乱。”,脱脱先向皇帝介绍了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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