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去小翠房里过夜吧,小翠现在可羡慕我了,我俩同岁的,我都要当娘了,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行”,李惠军想也不想的同意了,但还是继续“逗弄”着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李惠军特别宁静,真想就守着她们几个不出门了,想到这里,李惠军的笑脸慢慢的没了,话也不说了。
“相公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孔玄雨看出李惠军有心事了。
李惠军随口就将事情跟孔玄雨说了一遍,孔玄雨听后笑着说:
“相公啊,你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有互相牵扯的利益才是最稳定的,这么多人跟着您起事,是因为他们有的想封妻荫子,有的为了汉人摆脱奴役,有的纯粹是没了活路,跟着您有饭吃。
您这次的税法实施,得益的是普通农户和无土百姓,所以他们支持,但商人这次一点利益也没有得到,肯定会反对的,一味的镇压可不行,您需要用利益换取他们同意。”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利益,利益才是最主要的。商人在钱的利益上受损,那必须的在其他方面得到利益才行,除了钱,只剩下权和地位了,商人在元朝的地位不低,起码跟士子相等,那只能给权力了,不过如果让商人掌握了权力,对新生的政权可不是好事,还要想一个其他的法子才行。
李惠军想着事情的时候,孔玄雨又说道:
“还有一点,其实赵知府写的那本指路明灯应该扩散出去,不能只作为自家人的读物,要让大家都能读到才行,俗话说立功、立身、立言,一旦达到这个地步就成圣了,你现在能做到的就是立言了,立功和立身还不行,但您要让全天下的士子都知道您的想法,如此才能有士子投奔您,解决您目前人才短缺的困境,指望学堂的那些实在是不够。
当然,您的那些言论很可能在部分士子眼中属于异端,但只要接受您言论的人都不是死读书的。”
孔玄雨的话再次让李惠军刮目相看,这媳妇行啊,有水平啊,不愧是孔家人,一旦将屁股挪到了自己家,为自家考虑的眼光就不一样了。李惠军激动的无以复加,狠狠的亲了孔玄雨一口,惹得孔玄雨娇羞不已的锤了李惠军几拳。当晚李惠军还是睡在了孔玄雨房内,全然不顾杨小翠幽怨的眼光。
四月初五,宋茂才等五人求见李惠军,就税法一事向李惠军施压,李惠军、赵竖仁、赵其山、李志前在议事厅接见了众人。
宋茂才等人跪下说道:“请总兵、知府大人给我等商人一条活路,如今世事艰难,我等商人的利润很低,假如将粮食征收十税一,粮价肯定随之上涨,对百姓来说,粮价就是生命,粮价涨了,我等商人没有了利润,得利的只有知府衙门,请可怜我等,收回商税之法。”
李惠军盯着宋茂才看了好久没有说话,看的宋茂才等人心惊战战,李惠军突然出声道:“宋员外真是当我李惠军是傻子啊,你说因为收税导致粮价上涨,本人和你打个赌如何?”,宋茂才立即说道:“请总兵大人明示”。
“只要你们依然开门做生意,知府衙门收税十税一,你们的利润保持在20%,如果半年后粮价上涨了,我李惠军磕头赔罪,如果粮价不涨反跌,粮商罚银一百万两,如何?”
宋茂才脸色变得铁青,“这狗官倒是挺懂经济之道。”,但宋茂才真不敢打这个赌,粮价肯定会降低,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农税降低了一半,会造成市场上流通的粮食增多,价格肯定会降低很多,即便增加了税收,粮价也会降低。
“宋员外看来不敢打这个赌了,其实制定税率的时候,我们已经考虑到各种问题了,衙门的官员不是酒囊饭袋,你等也不用蒙知府衙门。当然,我很肯定你们的做法,有问题可以向知府衙门反应,知府衙门也不是圣人,也会出错,但诸位找的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你们的屁股坐歪了,目的只是单纯的求利,商人求利无可厚非,但要求可求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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