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声音,反而多了几分病弱感,听的人心尖打颤。
众臣又一次警惕的盯上冥音。
绥安王此次来者不善,这一开口,不知道又有谁要被降罪或者当场刺死了!
百官人人自危,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戚千歌道:“何事?”
“臣要参太医商誉,一年前给臣下蛊,控制臣去行刺母皇。”
控…控制?!
绥安王什么意思?
她说她一年前她行刺先皇,是被商誉控制的?
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一点,戚千歌的脸色明显变了:“你有何证据?”
“臣手中有商誉以血写就的认罪书,和商誉因为懊悔,自己割下来的那只给臣下蛊的手。”
说着,冥音轻轻松手,把手里的四方盒子砸在了地上。
本就不结实的盒子摔得四分五裂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从里面砸出来,溅到了天女脚下的台阶。
看那只手时,戚千歌一直不变的脸色霎时白了一层。
这手上的戒指,还是她送给商誉的。
商誉昨日忽然没了音信,竟是要认罪?!
冥音在众人擂鼓般的心跳声中,拿出商誉的认罪书,让负责推轮椅的戚七递上去交给戚千歌。
道:“昨日,商誉去臣府上陈述了自己的罪名,自觉一年前给臣下蛊实在对不住臣,说完之后便拔剑自断一手。
臣实在是没拦住,只能把他的手和认罪书带过来,供皇姐处置…”
冥音恹恹的说着,声音无波,听不出悲喜。
但中气不足的声线,怎么听怎么委屈。
握着那份商誉的认罪书,戚千歌的心跳快到无以复加!
商誉现在“死无对证”,认罪书现在就在她手里。
戚冥音——真的可以洗脱罪名。
这算什么……
她多年的谋划,算什么?!
戚千歌恨的牙根痒痒。
她真想把这认罪书摔到地上,厉声质问戚冥音这个贱人:“商誉的手是不是你砍的?!”
但是,她不能!
身为一代帝王。
她要时刻注意着自己“仁君”的形象。
于是,只好咬牙切齿的为冥音翻了案,还假惺惺的又给她指了一门婚事,让丞相的嫡子花耀嫁给她。
戚千歌暗暗咬牙——她必须利用花耀继续给戚冥音下毒。
今日她又一次感到了戚冥音带给她的沉重的威胁。
她决不能任由戚冥音这么发展下去!
一场大朝会结束,众臣都有些恍惚。
有一些老臣甚至得互相搀扶着才能走出议政殿。
绥安王回来了。
朝堂,真的要变天了。
更有一些老臣寸步不离的围在冥音身边,小心翼翼却又不敢开口。
因为她们的儿子也在绥安王府。
自从绥安王出去自立王府,为了毒害她,戚千歌没少明里暗里往她府里塞男子。
并且,不断教唆这些男子给她下毒。
她们这群老臣本来还盼着自己的儿子能毒死绥安王,在女帝面前为家族争光。
但是,今天,她们真正见识了绥安王的弑杀成性,生怕自己的儿子再待在绥安王府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于是,只能卑躬屈膝的跟着冥音,期待她能“大发慈悲”把自己的儿子给休了。
名节不名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要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