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张风府不但不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宁兄不要学李方,总有一股穷人式的愤怒,认为有钱人不大方就是原罪。
我的看法是,你们要价,我还价,大家谈妥了办事,公平合理,你情我愿。
现在宁兄想要坐地起价,抱歉,张某幼承庭训,学得第一课就是《馋狼》,最知道怎么和贪心的人打交道。
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宁兄,学宫严禁一切和斗将台有关的弄虚作假。咱们的事儿,说不上光彩,若是有人捅出去,咱们两个都很难办。
我知道宁兄在学宫内的关系,但就怕人把事儿通道了联委会,那时此事就压不下来了,会出大乱子,我很替宁兄担心。”
说着,张风府掌中现出一枚留声珠。
啪的一声,留声珠禁制解开,里面传来的正是宁夏、李方、张风府三人在鸣翠楼包房里的对话。
宁夏心头忍不住迸出一句歌词,“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
“罢了,我替你拒绝张子乔,也不用你再给引灵丹了。”
宁夏倒不怕张风府的威胁,他是真不愿和这种貌厚心黑的家伙打交道。
奈何他不想打交道,张风府反而步步紧逼,“宁兄,千万别以为我再找你麻烦。
这样吧,我再给你十个导引丹,你帮我打败张子乔。”
“可。”
宁夏息事宁人。
张风府道,“很好。但丑话说前面,李方知道了,肯定不甘心。
说不得他再找别人来,也让你演配合我的那种大戏,
毕竟想出名的人很多。
你如果再接客,我这边就漏了。
所以,你决不能再接旁的任务……
最后,适当的时候,我让你挑战谁,你得配合我。”
张风府盯着宁夏,笑眯眯地。
“哈哈……”
宁夏气乐了,什么叫得寸进尺,今天他算是开眼了。
他现在彻底摸准了张风府的套路,先用张子乔的事儿探自己的态度,自己不愿多事,却被张风府理解成了怕事,开始得寸进尺。
“宁兄何故发笑。”
“我在笑自己黑化得不彻底。”
“黑化?”
“张兄,如果张子乔来找我,我一定会打输,比输给你时还惨。”
“宁兄不要斗气。”
“斗气?你还配。”
宁夏开始用心琢磨张风府。
张风府皱眉,“宁兄,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劝你保持理智。
也罢,我来替你分析分析局面,演戏的事件捅开来,其结果必然是我们都被逐出神一。
张某烂木头一根,回家继承祖业,混吃等死。
本来以我的资质,妄想攀登修行大道,也是痴人说梦。
但对宁兄你就完全不一样了,你是盖世之才,一路沿着初等学宫,中等学宫、高等学宫的路走下去,前程不可限量。
说白了,张某是破瓦罐,宁兄您是精美瓷器,你何苦与我赌这口闲气。”
宁夏微眯了眼睛,张风府含笑看着宁夏,静等宁夏的结果。
他一点也不着急,他吃定宁夏了。
因为他是设身处地站在宁夏的位子上,替宁夏做了最符合宁夏利益的选择。
他收集过宁夏的资料,知道这不是一个冲动无脑的家伙,绝不会因为一时意气,就做出违背自己利益的选择。
“张兄还是把作假的事情捅出去吧。”
张风府叹息一声,“宁兄确定要斗这口闲气?
我为一个袁姗姗,宁兄为导引丹。
如果宁兄觉得我开的价码太低,我可以再加十枚。
合,你我双赢。
破,宁兄等若是拿一生前途,和我赌一口闲气,这又是何必?”
宁夏轻轻敲着茶盏,“张兄看人很准,宁某的确不会和谁斗闲气。”
张风府笑了,“那宁兄的意思是?”
宁夏摆手,“可惜的是,张兄的情报工作做的不到位,对宁某的情况掌握不全面,因此做出了误判。
第一,宁某并不是张兄说的那样,只有沿着三级学宫的路走,才有灿烂的前程。
说实话,我最近一直在苦恼,如何在不伤诸位执教颜面的情况下,离开神一学宫。
张兄若是把事情闹大,被逐出神一,这是我乐见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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