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胜厉声喝道,“再不放人,老夫立时叫你化作齑粉。”
“疯了,疯了,成何体统。”
“我必定让犬子上奏中枢,夺了此獠的官职。”
“改制归改制,我等世代显宦,中枢尚且礼敬,何况一走狗。竟敢殴伤上官,横行蛮霸,此事上报,中枢必斩此獠狗头。”
各家家主也纷纷发言,以示和夏侯家同气连枝。
宁夏朗声道,“诸君勿急,夏侯家完了,就是诸位。夏侯胜,本官再宣布一遍,此番本官奉中枢之命,录入夏侯家阖族血脉,夏侯家从是不从?”
宁夏身后,有两人持拿一枚玫红色的珠子。
此珠名唤影音珠,乃是留声珠和留影珠的升级版,乃是此番行动,郑元子向宁夏开放了督导司的资源库,宁夏从中取出的。
夏侯胜气得白须飘飘,一股火窝在胸口,简直快要炸裂。
他忽然意识到宁夏的难缠级数,超过了他过往遇到的所有对手。
最让他头痛的是,宁夏手持中枢之命,又是死硬头铁,让他很多手段根本无法施展。
可以说,换作任何官吏来,夏侯胜都有的是办法摆平此事。
偏偏这个宁夏,软硬不吃,对官场那一套,又完全不敏感,夏侯胜左右下不得口,简直痛不欲生。
“夏侯胜,你家从是不从!”
宁夏厉声喝问。
“夏侯家遵纪守法,中枢之命,自然要从。”
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夏侯胜如婴孩盼来父母,疾步匆匆朝那人迎去,“东明兄,东明兄,想煞我也,若非你来,老夫快要让这无礼小子羞辱死了……”
来人看着只有三十七八年纪,面目俊朗,宽袍缓带,胸前一枚三级徽章,在金色的阳光下,生着圣洁的光辉。
“见过别驾大人。”
众人皆朝来人行礼。
宁夏也只能按规矩,向来人行礼。
来的正是当今中祥州别驾蒯掣蒯东明,此人位在中祥州中枢,地位十分显赫。
据传,相邻各州的别驾都是定的四级官,只不过因为蒯东明年资尚浅,暂时领的三级官徽。
“君协办,你实心任事,做得很好,我已经听说你很久了。改日,我会亲自向郑兄行文,要他好生褒奖于你。夏侯家确有要事,你先带着队伍回吧。”
蒯东明含笑说道,身上不见半点身为上官的傲气。
宁夏道,“别驾的意思是要我枉顾中枢之命?”
蒯东明微微皱眉,“此话怎讲?本官何时这样说了?君协办,干工作用心是好事,但也得讲究方式方法。
且不说夏侯家这两日因有寿宴的确不方便,我想知道你因何就要选定从夏侯家开始推行改制,如此行事的依据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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