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苑代表着八帝殿,他来其实没带多少随员,但在吴国也是将柳青苑一行按一个使团的规格进行最高接待。
柳青苑本身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既然代表八帝殿,该有的体统就要有。
一直以来,都是何献在负责和吴国的伴馆使接触。
如此宁夏被调来了麾下,柳青苑觉得若不给予重用,说不得要让旁人笑他不识英才,索性,他就将目下他麾下唯一个能称得上光明正大的差遣,给了宁夏。
宁夏离开丽景庄园后,便在何献的陪同下,径直往吴国的鸿胪寺赶去。
对于宁夏取代自己的职位,何献虽小有不满,但他深知柳青苑对宁夏的看重,绝不是待之以下属,而是视之如朋友。
何献拎得清轻重,春风拂面一般接待着宁夏。
宁夏的青萍术不是白修的,何献的心情,他能设身处地地体会。
而何献是柳青苑的心腹,这样的角色也许不能成事,但一定可以坏事。
宁夏不能不小心结交,在一盒两百中品引灵丹的重礼送过去后,何献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心多了。
到得鸿胪寺后,在何献的穿针引线,出示了相关凭证后,一名吴姓伴馆使礼貌而周到地给宁夏的接伴使令牌,打上了鸿胪寺的法印。
也就意味着,宁夏接伴使令牌的权限,得到了柳青苑和吴国方面的双重认证。
自鸿胪寺出来后,吴伴馆使一直将宁夏和何献目送出门外,一直礼送二人消失在巷口。
忽地,一个锦袍官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吴伴馆使身后,“吴兄,那个青袍青年是什么人,怎么瞧着面嫩得紧。我看吴兄竟然引着他进了节堂,莫非是要用印?”
吴伴馆使点点头,锦袍官人双目圆睁,“他是何身份,鸿胪寺的法印,盖上的都是各国使节的令牌,这人如此年轻,就成了一国使节?”
吴伴馆使道:“此人大名宁夏,现在是八帝殿使团的接伴使。”
锦袍官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他,他不是中等学宫的学员么?真真是没天理了,难道就因为作得惊世文辞,便要一步登天。
这也太不成体统了,要置我等兢兢业业之辈于何地?现在的风气是越来越坏了,区区一个诗词客,竟也能窃居上流……”
锦袍官人似乎有无尽怨气,吐槽个不停。
吴伴馆使道:“老宋禁言,人家不是我吴国臣属,而是我等的上差。我这个五品伴馆使,现在也得仰人鼻息。”
宁夏自然不知道,他一步登天,惹得鸿胪寺多少高官羡慕。
出了鸿胪寺,他便和何献分开了。
凭借接伴使的令牌,他在鸿胪寺辖下的一号使馆住了下来。
太子大婚迫在眉睫,宁夏这个接伴使有不少流程需要熟悉,所以也闲不下来。
一号使馆那边,早得了吴伴馆使的通知,殷勤接待。
宁夏也不要吃喝,只要人速速将太子大婚的一切流程,礼节,各个环节的设置等资料,全部送来。
因为在那天,柳青苑是要代表八帝殿,作礼节性发言的。
负责和宁夏对接的陈都知不疑有他,兼之,宁夏索要资料,不是一次性要齐,而是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
短短时间内,陈都知被折腾了十好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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