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音身体突然一侧,闪开,放弃了跟李不畏硬碰硬。这李不畏一看就是练家子,被墨离音晃了一下,竟然丝毫不露慌忙之色,向前倾了两步便稳住了身形。上面的观众也是惊呼一声,不知是称赞还是惋惜。
“诗衫,雷霆!”墨离音朝站在斗场一旁打着瞌睡的少年喊道。声音近在咫尺,诗衫猛然惊醒,以为李不畏转移到他那儿去了,结果却发现战场还在斗角场的另一端。诗衫顾不得多想,朝着少年的方向奔去,发起攻击,“黑云压城城欲摧!”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一道紫霆闪电劈了下来,紧握短刺的手臂挥向李不畏,紧接着,那宛如灵蛇的闪电精准地落在了李不畏的左肩上,壮士的身子僵直地一刻,轰然倒地。
现场又是鸦雀无声,观众们还在恍惚中 - 这场格斗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坐在上座的李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让他丢人现眼了,还不去让人把这人拖下去!”
“哈哈哈,李公子这次带来的人不行啊?只赢了两场,”旁边另一位人讽刺道,拍了拍旁边女人的肩,“下一场你去,可别给凝气殿丢脸。”
诗衫和墨离音赢得十分快,结束时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便在场上闲聊,诗衫装作不在意,实则非常好奇地问道,“喂,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离那么远跟我说话的?”
墨离音却心不在焉,“嗯?你刚刚说什么?”
诗衫翻了个白眼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墨离音食指放在面具的笑脸上,装神弄鬼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想赢的话,你到时候听我指挥就行了。”
“切,”诗衫百般无奈,这时,下一场格斗开始了。诗衫眼睛瞪大,身体忽然向后仰去,脸贴边界的荆棘擦过,险些破相。他回头时脸沉了下去,“谁?”
一个女人从斗角场的大门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相貌平平,但蓝色的旗袍勾画出她美妙的身躯,还是惊艳了不少观众。她穿着白色外挂,上面的凝气殿的图案引人注目,头上插着凤簪,三根木刺倒挂在指尖,顶端涂着紫色的液体,看起来十分邪门。
“是凝气殿的司马澜!她上场了!”观众席有人大喊道。
正在恢复凝气的墨离音听到司马澜这三个字,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对手是司马家族的人?看来这局不好打,也不知会遇上多少神器。
“你就是那个最近在杀害少女的凶手?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有脸出来?”女人对诗衫说道。
“哈?你敢说小爷我是杀人犯?”诗衫对眼前此人无语,她长得不怎么样,还平白诬陷别人?
司马澜不予理睬,一根木刺飞过去,诗衫在空中卷了下衣袖,木刺凭空消失了。司马澜眼底闪过惊讶,丝毫不敢怠慢,当机立断地召唤出自己的凝气,开始认真迎战。她出身大家族,但是因为是庶系,永远不会被家族重用,为了扩大自己的名声才不得不来斗角场这种脏乱之地。虽然不知眼前对手的底细,但身为武师的她对付这两个小屁孩还是十分自信的。
她稳定心神,瞄准诗衫的头部,再次掷出了数根木刺。诗衫一一闪过,却瞥到了还在修炼凝气的墨离音,分了神,不慎被一根木刺擦过脸颊。
“啊!”诗衫嚎叫一声,似乎是生气了,大叫道,“果然,凝气殿不是什么正门君子,滥用暗器!”言毕,便释放出自己的凝气,双刀合并,扑向了司马澜。他低身躲过司马澜射来的毒刺,一个龙跃,两条腿夹在了她的腰上,用力一扭,可是,“为什么拧不动?。”
诗衫暗叫不好,对面的司马澜狞笑着,手掐在诗衫的腿上,骨瘦如柴的双手使劲一按,居然连指甲都陷进了皮肉。一股剧烈的疼痛游蔓延全身,有血液蹚出,污浊了紫色的布料,诗衫强忍着疼痛,拔出三寸剑,对准司马澜的脑袋劈了下去。
剑锋瑟瑟,司马澜召唤出武器挡在诗衫面前 - 醉斩长鲸倚天剑,是还没觉醒的倚天剑!
墨离音虽在修炼凝气,双眼却不离战场。他眯起双眼,静静地看着诗衫,司马澜的倚地刀虽然未觉醒,十分卑微,但它有着青龙的血脉,战斗力不容小觑。
诗衫借着剑气,回到战场的中心,危急时刻,还不忘讽刺人,“哎呀呀,武器还是精灵族的。”
女人杀气腾腾地跟在诗衫后面,“腾蛇乘雾!”
剑光扑朔迷离,让人眼花缭乱,墨离音也不免露出吃惊之色,就算对战的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完全揽下她的攻击。诗衫咧嘴一笑,异常平静的挡住了大多数攻击,还念念不忘地说,“真是无聊,我觉得,你还是扔飞镖的技术好一些。”
司马澜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 这个小孩真是意料之外的难缠!
刀剑碰撞的声音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抵抗放大,光听就知道,两人正打得水深火热,墨离音见状,终于站起来,走向了他们,“不错啊,打了这么久。”
诗衫听见墨离音的脚步声,回头看了过去。就是这一回头,使得他没能挡住司马澜的攻击,乱了节奏。女人逮到机会,不断攻击,诗衫来不及躲闪,节节退败。倚地刀找到了机会,直直地朝着诗衫刺去。诗衫自知已无路可退,只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过了好长时间,倚地刀竟然还没刺过来,诗衫惊讶地睁开眼,墨离音的木剑刺在倚地刀的刀面上,两人像是雕像般定格在原地,在烈日的照耀下,投射出两道笔直的影子。
司马澜愣在原地,她看了前一场格斗,以为墨离音和诗衫只是合作关系,可没想到墨离音会真的出手救人。她看着白衣少年,很是不解:“公子为何要与这种下流之辈狼狈为奸?”
墨离音没有正面回答司马澜的问题,却平和地说,“敢问姑娘,何为下流?何为正派?”
司马澜被问住了,哑口无言,如同被桎梏封住了一样。许久,她才张口,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杀人偿命!”说着又朝诗衫扑过去。
“姑娘,”墨离音又挡住了司马澜的招式,眼神戏谑,“刀剑强劲却易折,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