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觉起来还结巴了,可是内耗过度?”柳含清摆明是在调笑他。
“额···”
本来还没反应过来的离情意识到是自己太小巧柳含清了,他怕她刚刚神识归位,还沉湎在前世的痛楚中,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却不料柳含清这般通透的人,已经在积极地自我疗愈了。
意识到此处,离情自然也不会去提起那些蒙尘往昔,反而是顺着柳含清的话道:“想来是这个原因,还是得将这些亏空补回来。”
柳含清撑起身子,低头深深凝视着离情:“我听你现在说话还算流畅,应该不补也无甚大碍。”
离情双眸微眯:“这可不行。”
语罢,猿臂一舒,一手扶住柳含清的腰,一手抵住床板借力,翻身将两人的位置换了一换。
身下之人被他困于两臂之间狭小的空间中,身躯贴近,能隐隐听到已经错乱不堪的心跳声和交杂缠绵的呼吸声。
柳含清眼神飘忽,不敢与离情对视,雪玉绸散着凉气,使她尚留有几分清明。
借着这几分清明,她双手攀上离情的脖子,眼神在离情的唇边、脖颈处徘徊流连。
在情之一字上,她始终怯懦,可两世过去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越是这般想,心跳便越发杂乱。
离情见柳含清这般形状,心中越发柔软,他缓缓低下头,靠近柳含清,却在她闭上眼后,悄悄偏离了方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柳含清猛地睁开眼,又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之前反复劝说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建设全都向笑话一般。
她赌气地仰头看向离情,见他笑得耀眼,心头的那点气全都烟消云散。
她无言,索性手还环在他脖子上。
柳含清手腕用力,将离情压低几分,借着这份力将自己撑起,嫣红的唇瓣贴上男人还有些苍白的薄唇。
温润柔软的触感,熟悉又陌生,离情身上特有的香气席卷入鼻,竟如催.情香般,令她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温情缱绻,是比蜜糖还要甜的浓情。
光影缠绵,星云翻卷,雪玉绸散落在床脚徒然地散发着寒气。
次日清晨,柳含清自迷梦中醒来,见枕边人,有些恍惚,虽然已经尽力克制,可神识归位,两世记忆相融,此刻她还是有些怅然。
似乎是感受到柳含清的目光,离情也随之睁开眼,见她寂然迷惘之色,再次将柳含清紧拥入怀。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过了许久,柳含清才闷声开口道:“离情,你说,我们两个,现在到底是谁呢?你究竟是天界战神景夜,还是一介凡仙柳含清的徒弟离情?我又到底是司药之神竹扶,还是人间金仙柳含清呢?”
离情将手臂送到柳含清头下与她做枕,另一只手握住柳含清的手,细细把玩着:“我想,这些不过都是代号。没有我们,也会有别的人叫这些名字,又何必纠结我们到底是谁?”
“不过···说来景夜、竹扶都是已死之人,我是离情,你是柳含清,这是我们存在于此间所留下的痕迹。”
“这世间,有柳含清的父母兄长,有离情的爱人朋友,却与景夜、竹扶无甚关系,又何不如抛却前尘往事,此生,我们便是离情与柳含清。”
柳含清将头放在离情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知道离情的胸腔里跳动的是一颗神珠,可就算只是颗神珠,也会因她无端的小动作失措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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