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总而言之,随着辰江柳一路前行,所过之处‘意外’不断,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他似又回到了一个月前,不知道是倒霉,是老天针对自己,还是有谁看自己不爽,别有用心一般,自己送外卖路过的地方总是会发生奇奇怪怪的意外,不是山体滑坡,就是树木倒塌,要不就是看起来稳稳当当,摆在山平面数十年的石块突然朝他滚去。
只不过,那些意外比起今天在高老庄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微不足道的,那些意外由于体积和速度的原因还是可以躲的,那些‘意外’对比起今天的‘意外’只能算前菜,今天发生的才是主菜,是硬菜。
“这可真是,死神来了现场版吗?还是身临其境的体验感,真是……”,轰鸣之声不绝于耳,辰江柳看着眼前的一切,抬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咋舌道:“真是越闹越厉害了啊,这可不像是在闹着玩啊。这可不像是单纯的想赶我走那么简单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呜呼呼~
“恩!”,辰江柳念叨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阴冷寒气呼啸传来,他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身后只是空空如也的一片。
“恩……”,可辰江柳并没有放弃,眼睛之中,金轮转动,他眼前的世界立刻发生了变化。先前还只是支离破碎,迷雾弥漫的高老庄此刻变得无比的清晰。但这份清晰并不是什么好事,随着辰江柳使用金轮眼,高老庄的真实是面貌显现了出来,冲天的怨气和血雾弥漫了村庄,一只只似手一样的黑色液体不断从地面,从墙壁伸出,开始扒拉四周的建筑物,让它们或倒塌,或碎裂。
很显然,那些手臂就是刚才制造‘意外’的罪魁祸首。
咵咵咵~
“呵,我穿越来这世界也有十七,八年了,你这是第一次挑起我的火气啊。”,辰江柳看着那些漆黑的手臂开始汇聚,慢慢形成一只庞大的,不可名状的怪物嘴角微翘,眼神变得尖锐。只是,在他说‘穿越来这世界也有十七,八年’时,他却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
啪,咵~
咔!
咵,咔咔咔!
在辰江柳与漆黑手臂形成的怪物对峙之时,在高老庄的内部,那最大的祖宗祠堂内,赵恩昭轻车熟路的打开暗门,绕过机关,似有谁在指点她一般,最终不消耗什么力气的穿越了七七四十九道机关,拿到了一个看起来坚硬无比,但并没有多重的铁罐子。
“嘿咻!”
啪啪啪~
赵恩昭将箱子拿出,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似自言自语般,朝身边的空气问道:“我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处理就行了是吧?”
飒飒飒~
赵恩昭话音落下,一阵微风吹拂过,似回答了她一般。
“恩,我知道的。”,赵恩昭闻言再点了点头道:“你确定不要墓碑什么吗?”
飒飒飒~
微风再次吹拂过,为赵恩昭清理了面前道路的灰尘。
“好,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办好的。”
轰隆隆!
窸窸窣窣~
赵恩昭说着就要抱着铁罐子朝外走去,可忽然一阵轰鸣声传入她耳中,顿时房屋开始颤抖,土屑,木屑,纷纷扰扰的从屋檐之上洒落,还不时有拳头大的木块和瓦片坠落,但却都被一股感觉起来不强,但却足以抵挡一切的风给吹拂开了。
哐!
轰隆!
可赵恩昭并未在微风的保护下前进一步,一声更加响亮的轰鸣声从她左侧传来。
呜呼呼~
呼啸的黑风从碎裂的墙壁涌入,赵恩昭闻声望去,只见那碎裂的墙壁石子如失重状态般悬浮半空的情况下,一个发丝飞舞如疯魔,双眼金光闪烁如涟漪的高挑身形出现在她眼前。
“哈哈!我找到你了!”,辰江柳眼中金轮转动,顺着那怨念之气冲天之处望去,只见一团巨大得充斥满了整个祠堂的怨念之气出现在眼前,可他并不敢动手,因为在那怨念之气旁边就是手拿铁罐子的赵恩昭。
赵恩昭距离那怨念之气只有一手距离,而辰江柳距离赵恩昭却足足有数十丈距离,即使他速度再快,一手距离和数十丈距离的差距还是能很明显看出的。
再者,就算辰江柳的速度很快,可以把移动数十丈距离的时间压缩得比怨念之气那一手距离的时间还快,但他必然不能控制好自己爆发的威势,那狂暴的冲击力必然波及赵恩昭。
想想,在极致的速度下,就算是一根稻草那也是杀人的凶器,一根稻草也可以将一个人的身体贯穿,那么以辰江柳如此坚韧又高挑的肉体在那种极致的速度下,把石块撞成粉碎也不在话下,更别说赵恩昭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人儿了。赵恩昭虽然灵识强,但不意味着她的肉身也强啊。
一旦辰江柳在冲锋的时候,没能精确的控制自己的力量,那溢散的风流分分钟可以将赵恩昭撕裂成碎片啊。
“恩,阿柳,你来了啊。”,辰江柳面色凝固,思绪万千的想着破敌之策时,赵恩昭却是一脸从容平静,朝他开口道:“快过来,帮我搬一下这个铁罐子。”
“恩?”,辰江柳为赵恩昭如此淡定顿时面露诧异,但下一息,让他更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飒!
只见在辰江柳眼前,那像是一团比祠堂还巨大的棉花被强行塞进祠堂一般的怨灵之前骤然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无声无息,消失得让他差点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那,那是什么?”,辰江柳指着怨念消失之处朝赵恩昭惊骇问道。
“恩?!”,赵恩昭见此目露一丝兴趣,但随后又将那一丝欣喜压下,看着自己面前那空空如也的空间道:“那是高元一大人的真灵啊,现在他离开了,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出现了。”
“哇次?那就是真灵?真的是鬼魂一样的耶!我还以为是一种特殊的无形能量啊,不过,为什么我也能看见啊?”,辰江柳望着赵恩昭面前的空间伸手将自己的眼皮撑开道:“今天阴气特别重吗?我也能看到吗?真是可怕啊。”
“是啊,今天阴气很重,所以你也能看到啊,等等!”,赵恩昭感叹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指着辰江柳道:“要说起可怕,你才可怕吧?高元一大人的真灵一直在说你很可怕!”
“啊?为什么啊?”,辰江柳有些无辜的摆手道:“我今天才和他第一次见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又不了解我,怎么能这么说话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是这么说的,我只是复述一下他的话而已。”,赵恩昭说着将手里拿着的铁罐子递给辰江柳,他心领神会,顺手接过铁罐子,摇头道:“是吗?唉,我明明长得那么老实憨厚~”
“你?呵呵~”,赵恩昭对辰江柳的说法嗤之以鼻,在他皱着下眼帘的怪异注视下走出了祠堂,刹那间,明晃晃的月光照耀下来,仿佛游戏里剧情打通关了,妖域被肃清,重还天地一片晴朗般。
但与此同时,一大片凹陷地面也呈现在了赵恩昭面前。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赵恩昭看着眼前,除了她所在祠堂外,至少凹陷百来米,纵横数千米,完全沦为一个盆地的高老庄,摇头道:“我知道为什么他说你可怕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辰江柳闻言急忙摆手辩解道:“这能怪我吗?明明是这里的建筑物年久失修了,我就那么轻轻碰了一下,他自己就碎了,能怪我吗?关我什么事啊?”
“就算我不碰它,它们迟早也要塌的啊,再说了。”,辰江柳指着那凹陷的地渊道:“你也是能感觉到的吧?那又漆黑的手臂,跟幽灵一样的东西,它们老是来骚扰我,就算我不害怕,可本能反应还是有的吧?”
“就像一个人虽然不害怕,但被突然捅一刀还是会跳起来的吧?别说突然了,就算是我告诉他,我等一下要捅他一刀,他还是会本能的害怕的是吧?这是人的本能啊,关我什么事?我好无辜啊……”,辰江柳摆手耸肩,赵恩昭也不反驳,点了点头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是。”
“不是,你这态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