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只是一转,就将杨恪这一剑避过了,煞是巧妙。
而他身后不远处,则是阳继孟,阳继孟眼睁睁的看着,那紫青相间的剑光,直冲他而来。
他一声怒吼,伸手一架,膀臂却是立刻两分,一根血淋淋的手臂落在地上。
而那紫青剑光,立刻回转,只见杨恪此时,负手而立,但那紫青剑光,运转如意,李延宗根本奈何不得,不敢硬接。
阳继孟固然是中了毒,但也有临死挣扎的力气,可还是被坏了手臂。
李延宗再次避过,这次,他却是纵身跃开,足足有三丈的距离外,再一跃,就到了一处石峰上。
却是话都未说,急速逃离了。
杨恪这时,也顿时跌坐在地。
胸口中的一口逆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那紫青剑光,忽然落于他身前,剑尖指地,却未陷入土壤之中,像是虚空而立。
杨恪静坐调息,一直提着心望着李延宗离去的方向,却是久久不见有人回转。
心道:这人莫非是真的走了?
若是那李延宗真的来拼,杨恪恐怕自己这会,和他纠缠不了多少招,性命恐怕难保。
一旦交手,李延宗瞬间就能看出他的本质,知道他中毒无力的事实。
可他灵机一现,使出了这专是迷惑人的所谓‘御剑术’,那是全凭着剑器自身的灵动,才有那般威力。
至于气息,却是剑身上本来就蕴有的气息,杨恪也是时时参悟,自觉受益良多。
却没想到,这李延宗这般轻易就被吓跑了。
不过想及他隐藏身份,藏头露尾,如此心机,怕死也是正常。
待得杨恪收气敛息,这会,段仇世已然跃至石峰之上,四处寻望,却是在一意戒备。
丹丘生面色有些苍白,仍旧在调息,其余几人,莺莺和可人这会在杨恪身旁,各自持剑,苗若兰早已经昏昏沉沉,这会也未醒着。
那少年孟华,在丹丘生旁侧,端坐调息,阳继孟靠着石壁,面目有些狰狞。
遭逢了此事,杨恪也没了游玩之心,待得丹丘生收功之后,杨恪就提出了告辞。
丹丘生也没挽留,杨恪临走前,抬头看了眼那剑峰,“剑峰”二字,铁划银钩,写得十分有力。
这会再望,杨恪却是心中微微一动,这所书两字,似乎和剑法有共通之处。
剑峰峭立如笔,那两字刻在一块平滑如镜的岩石上,下面绝无可以立足之处,也不知所书之人,是怎样写上去的。
这样险峭的剑峰,哪怕是最擅长攀爬的猿猴也难爬上,但想来是难不倒身有武功的高手。
杨恪这时,忽然起了兴趣,立刻拔身而起,只是三两下,就跃至那剑锋之下,这时,离得近了,杨恪清楚的瞧见,那“峰”字的最后一笔像一柄利刃似的直拖下来,但中间却有个小小的缺口,笔势不能连续。跃身至那个缺口,杨恪就见得,竟是一个不知有多深的山洞,镶嵌在这石壁上,却是正好在那笔画中。
这时,杨恪方知,自己此行,寻找的所谓‘奇遇’,就是在此间了。
当年瞧这故事时,却是粗略一看,导致杨恪没记着该记着的事。
使出御风而行的绝世轻功,半空中一转,杨恪瞧得洞中一处,一块凸出来的石笋,伸手一掰,就听得轧轧声响,刻有“剑峰”两字的那块大石,竟是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巨力,给转过一边,一旁的石壁上,也出现了一个约有三尺大小的洞口,可以容纳得一个人钻进去。
他却是没想到,这际遇,竟是如此容易寻得。
其实那‘剑锋’两字,十分引人注目,进入此山谷,第一眼必然就看向那两字。
可却是一直都未曾想得,亲身上来探索。
思及此处,杨恪不由微微一叹,自己终究不是真正爱剑之人,不然瞧见这般笔锋,怎能不来一尺一寸的探索,参悟当年那挥手写下‘剑锋’两字之人,究竟是何等心怀?
若是再能悟得一二意境,却必然是受用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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