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的眼角竟然有着晶莹划过,胡涞眉头一挑,喃喃说道:“这家伙不会是哭了吧。”
虽然墨良现在在哭泣,但是在场众人绝对没有一个人嘲笑他,这一步跨越了外门和内门,突破了自我,是墨良奋发的证明。
“你去吗?”胡涞挠了挠头,眼下已经上去一二十人,算上墨良,内门弟子也才三人,这通过率可算不得高啊,“我再观望观望,你先去吧,若是事不可为,记得给小家伙留点面子。”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胡涞轻轻一笑,收起折扇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排到队列最后,司鸿慢慢扫过九层台阶,前四阶对这些人基本没有任何影响,那些停在第五阶的人每一个的身子都很单薄,也没有见到秘法一类的,身体稍强壮或者有秘法加持的人物都能稳稳地在第六阶,但是这和第七阶之间的差距着实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
墨良的眼眶中还泛着泪花,路行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孩子,恭喜你成为内门弟子,你的努力是有回报的。”
旁观席上响起了掌声,墨良顺着声音看过去,领头的就是洛红尘,此刻正站起面带微笑,对上墨良的目光也是轻轻点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墨良居然直接在台上晕了过去,胡涞扶着额头,路行笑着拿出一颗丹药,帮墨良服下示意子晋带回去休息。
“拿个内门弟子有这么兴奋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你倒是不懂。”
又过了十数人,终于又诞生了一名内门弟子,看上去很是沉稳,听周围人的对话,应该也是位散修,不过这位倒是比墨良的根基扎实得多,至少看上去在第七阶比墨良轻松多了。胡涞终于上去了,前五阶没有丝毫的影响,到了第六阶也只是身形一晃,应该是没有把握住身形,但是依旧是轻松如旧,直到踏上第七阶才开始行动迟缓,和他的身材一点不相符。
“这胖子好像是玉丰商会的公子哥,蛮有实力的嘛。”
“兴许是用了什么法宝,毕竟他们家可不缺这些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司鸿倒也听出了几分烟火气,看样子这仙界也依然摆脱不了七情六欲。原以为胡涞会继续冲击第八阶,但是却笑着摇摇头倒着从第七阶上慢慢走下来。
“不上了?我看他很轻松啊,第八阶应该对他不难吧。”胡涞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恭敬地谢过掌门,又从子晋那里拖走墨良,慢慢地朝着司鸿走来。
司鸿有些不解,正好胡涞到了身旁,接过墨良平稳放好后,问道:“我没有想明白,你明明可以上第八阶,为何又放弃了呢?”
“还是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要以为同一个宗门就没有对手。是否亲传,于我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对这些人,可就不一样了。”胡涞的目光扫过那些七嘴八舌的人物,嘴角挂着一丝嘲弄,“商妍到底还是涉世未深,希望商家能给她争取到二十年的时间吧,世家倒塌就在一夜之间。”
“去吧,以你的肉体第八阶绝不是问题。”胡涞拍拍司鸿的肩膀,盯着那九层台阶,慢慢说道:“问题在于第九阶,这几百年来不是没有肉体非凡之人,但是却是只有洛红尘一个人通过,我怀疑,这里面潜藏着一个秘密,多留意些。”
默默点头,嘱咐胡涞照顾好墨良,慢慢排在最后,思考着胡涞的话语,这几百年来,只有洛红尘一人踏上了第九阶,这就说明一定埋藏着某个秘密,只有洛红尘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破开了,方才能踏足第九阶,那么这个秘密是什么呢?
看着一旁观礼席上的洛红尘,司鸿有些发愁,毕竟洛红尘号称千年难遇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寻常呢?
时间似乎并不值钱,到司鸿的时候已然过去了许久,不过子晋的目光却是突然一亮,小声和旁边的人说道:“嘿嘿,咱两打个赌?”
“赌什么,这小子好像是你船上的,你觉得我会傻到信你的鬼话?”子晋尴尬一笑,又看了看旁观席的洛红尘,问道:“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踏上第九阶?”
“你要和我赌这个?!”司鸿的身形虽然并不羸弱,但也同样不甚健壮,“要不是你对他有信心,我甚至觉得他都踏不上第八阶,你要说第九阶么,我想几百年内应该也只有一个洛红尘。”
“你要和我赌么,我可是知道你藏着一批仙酿,赌他上第九阶,我拿那残本跟你赌,也不多就一半好吧。”子晋搓搓手,司鸿这小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劲,当初自己就是因为这种异样的感觉才找了个理由拒绝他的,谁知道被他摆了一道,吃了个暗亏,“怎么样,这赌约你稳赢的。”
“总感觉怪怪的,不过算了,我和你赌了,若是你赢了,也就证明我第二仙门必将兴盛。”两人击掌为誓,定下赌约。
司鸿站上第一步台阶,感觉无事发生,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司鸿知道这肯定也拦不住他,快速踏上第二阶,依旧如此,一直到第六阶,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前六层对于司鸿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在上面东倒西歪,难不成这东西又坏了?
司鸿不知道的是,这九层台阶其实是用来测试锻体期的根基,前六层都只是一个逐渐施压的过程,世家的弟子和散修很容易就在这个步骤看出区别,根基的扎实与否直接决定了一个人所能到达的高度。但是司鸿的肉体又不一样,是那煞星精心准备的,所以就算司鸿并没有修行过任何的功法,依旧可以靠着单纯的肉体强度踏上第七阶。只是这第七阶往上就会有本质上的不同,随着司鸿稳稳地立在第七阶上,终于能够感受到一丝的不同。
“上去了!毫不费力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