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任这般说的时候,江铁飞已经将梳妆台拿起。
而看到江铁飞这么轻巧的将这明显沉重的梳妆台拿起,曹任也不惊讶,毕竟和这位新收的徒弟相处到现在,他甚至见过其轻巧的拿起一块大石头,相比起来,这梳妆台也不算什么。
在江铁飞将梳妆台放下在附近某处后,徐安走了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
一双眼睛看着眼前镜面。
鬼照镜,镜也在照鬼。
特别是经常被鬼所照的镜子,会留着常人看不到的残像。
此刻在他眼里,可以看到,镜子里,仿佛能看到昏黄的烛光下,一面容俏丽的姑娘,正在镜子前认真细心的装扮着,打理着。
脸上时不时露出明显甜蜜的笑容,甜蜜着,甜蜜着,逐渐的,有什么在和她重合,那似乎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收回了手,徐安抬头,看着附近流动的浊气。
手伸去轻轻抓住一缕,又从指尖溢散而过。
手放下,负于身后,他又到了窗前,轻轻将窗户推开,看到了院落之景,可见得外面侧院所在,有两颗孤零零的树,其中有一颗与高高的院墙靠得很近。
“春兰姑娘。”
呼唤了一声。
在房间门旁低头站着的春兰,听到这声音,却是回过神来,不由看向了正站在窗前的那位据说是徐神医的那里。
于是走了过去,姿态放低的问道:“徐大夫,是有什么事要春兰去做?”
老爷吩咐过,要她好好招待,切不可怠慢了。
她自然是不敢怠慢。
而等她走到近前,也不由顺着这位徐神医的视线,看着窗外那颗与院墙靠得很近的树后,神色立刻是一变。
“徐、徐神医,你是在,看什么?”她情不自禁的问道。
问完后她立刻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位徐神医应该只是单纯在看风景而已,只是碰巧看到那棵树。
所以,她赶紧深吸了口气就说:“您应该是有什么吩咐吧?有什么事尽管提,春兰会去为您办好。”
“我是想问,你家小姐是否有过什么意中人?”
“为、为什么要问这个?”
对此,徐安侧过头,看向了不远处一桌台上,立着的好些附于圆框的刺绣。
其中有一副鸳鸯刺绣上,又伴随着点点红梅。
一般情况下,这么寓意明显的刺绣,害羞的姑娘家不会轻易的去绣的。
真的绣了,十有八九,是有了意中人。
春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副刺绣,就自以为想明白了什么,吐了口气,就赶紧解释说道:“我家小姐曾经的确有过意中人,可那也是曾经,后来就不再喜欢了。”
“原来如此。”
“嗯,就是这样子。”
“可若是不再喜欢,依着女儿家的矜持,这种令人害羞的刺绣,不是应该收起来的吗?怎么堂而皇之的摆着?”
“这、兴许是我家小姐忘了。”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