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 已经夸下海口,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和尊严,普朗克只能硬着头皮强行搞事。
“走吧,去会会那两个皮城妞。”普朗克离开了。
最终他还是走向了那艘诺克萨斯的战舰,上面的红色旗帜已经换上了黑帆,这是他身份的象征。
在这片大海上,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黑帆所到之处,定会留下死亡和废墟。
诺克萨斯的战舰被偷走的时候没留?
那是偷的,不是抢,没有大张旗鼓的扬起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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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狂风暴雨。
跟那晚沈澈前往歌剧院,演奏家背后的景象一样,乌云密布下是豆大的雨点,滔天巨浪似乎下一刻就把吉拉曼恩家族船队的船只掀开。
汹涌海面的一角,行驶着一艘不大的小船,即使巨浪有十米那么高,小船还是平稳的行驶在大海上。
船上只有两个人影,雨点打在他们身上,衣服被浸湿,将他们的线条淋漓尽致的勾勒。
沈澈是有问过卡莎要不要烘干的,毕竟师从很多英雄的他,掌握了一些魔法,虽然算不上大魔法师,但应对暴雨绰绰有余。
但卡莎拒绝了,并不是因为不喜欢魔法,而是她喜欢雨。
恕瑞玛的荒漠,少有雨水,这种脚下是无边大海,天上是满天飞雨的景象,是她二十年以来从未见过的。
父亲曾跟她描绘过这种景象,但百闻不如一见,大自然的壮阔美丽,是短短几个字句形容不出来的。
无奈沈澈只好在点燃火把,用魔法将其包裹住,不让它被雨水打湿。
他和卡莎是英雄不假,但湿冷的天气总会让人觉得心情烦闷。
从远处的地方看,这个全是大雨的世界里,只有那把微弱的火,它在黑幕降临的白天里摇摇欲坠,尽管相隔再远,却依旧能感受到温暖。
“这和我想象里的大海不一样。”卡莎轻叹了口气。
“童话故事都是美好的,人们描绘的场景里,也少有孤苦。”沈澈轻声说。
很温柔的声音,明明两人看起来是同龄人,可却像是苍郁大树下,假寐在躺椅上的长者在跟晚辈讲述人生的道理。
几天的接触,这个时候的卡莎,在沈澈眼里确实是孩子,十多年对抗虚空的经历只是让她变得更像是位战士,然而对人生阅历却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尽管是二十出头的年轻面孔,可卡莎看着沈澈的脸,上面浮现的那抹沧桑与对方并不为违和,好像对方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沈澈耸耸肩,回应着卡莎的目光,他活了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年龄。
再怎么仔细算,也算不清楚的,只知道八十有余,百年未满。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了,有光取代了刚才那般宛若世界末日的黑暗,照亮天空的是一抹蓝,璀璨得像是海克斯水晶的光辉,无边无际,海面也映衬着蓝天的颜色。
“像宝石。”卡莎低头看向海底。
真的像宝石,沈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船下,海水从刚才的青黑色变成宝石的蓝,海面下游动着无数的小鱼。
海水清澈得就像玻璃,又或是幕布,小鱼的鳞片闪闪发光,这些鱼儿似乎在庆祝风暴的离开,悠然得遨游,卡莎很有跳下去跟它们一起嬉闹的想法。
但她不会水。
可这些发亮的小鱼们突然就离开了,一般都是遇到巨大体积的怪物,它们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远方有号角吹响,像是战场上的高歌,一张黑帆缓缓出现在海平面上,生物逃离。
沈澈冲卡莎比出“嘘”的手势,他们在这片大海上尽力行驶了两天,还没追上凯特琳,却看到了普朗克。
可大海是一望无际的,任何一艘小船在这块蓝色玻璃的上方都是如此的醒目,沈澈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艘大船在向自己靠近,激起的水波就像刚才的巨浪。
“敌人?”卡莎问。
她能看出沈澈脸色的变化,这个二十岁女孩的世界也很简单,除了敌人就是朋友。
那艘挂着黑帆的战舰以惊人的高速靠近,整片海都因为它而动荡不安。
卡莎默默地戴上了头盔,反正沈澈他们跟她都是一伙的,那么朋友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干掉就好了。
“也算是。”沈澈思考了片刻,“但以后也是朋友。”
他遥看那艘大船,对方越来越近,庞然大物快要将沈澈的这艘小船吞掉,而沈澈和卡莎脸上并没有多少恐惧的神情。
危险的不是他们,而是黑帆下的海盗。
普朗克的海贼团无疑是这片大海上的绝对霸主,任何以这片海洋为生的人们都听过对方的威名,眼下的两人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海贼们并不害怕。
站在船首的一位海盗突然发出吼叫,这是彰显海盗团的威名,其他海盗也跟着叫,像是乡村的野狗在深夜乱吠。
他们是如此的嚣张,尽管比尔吉沃特的威名并不能辐射到这里,吼叫响亮得却能够让海面轻轻震动。
对于这位海盗头子的嚣张,沈澈实在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他知道普朗克此时的处境,前有诺克萨斯大将军的仇视,后是影流教派的怒火。
双方都能轻松解决掉这个嚣张的家伙,只不过一方忙于进攻艾欧尼亚,而另一方在追杀着被称为金魔的烬,都没有时间来搭理对方。
他们所能做的仅仅只是派出刺客、赏金猎人和军舰团队,无法亲自下场。
而这些东西对普朗克没有任何的办法,成功的毁掉对方的计划几次后,他倒是大意了。
难怪后面会被厄运小姐的诡计摆了一道,从而失去比尔吉沃特湾的掌控权,普朗克目中无人的坏毛病是要改改。
挂着黑帆的战舰在沈澈身处的小船面前停下,普朗克俯瞰下方细皮嫩肉的两人,不是海民们历经风吹雨打的黝黑皮肤,倒像是偷跑出来,又或是私奔的富家子女。
“皮城哪家的少爷和千金?”
普朗克在船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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