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伯脸上一阵青紫,李元雷明显看到他太阳穴都一鼓一鼓的,眼看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龙伯父,小侄一直未曾拜访伯父,也借花献佛敬伯父一杯。”李元雷眼看气氛尴尬,示意画心去给柳二伯斟杯酒消消气,画心居然心领神会,很默契地就端着酒去了,李元雷也赶忙起身端杯道。
“你小子有眼色!”龙太保指了指座位,让李元雷坐下饮酒,自己却不碰杯子,“往日你不声不响待在城外老龙庙,伯父也未曾周全过你,日后只要你本分做人,这陨龙城里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伯父帮你做主!”
“今日之事,你既叫我一声伯父,那我也给你提个醒,如今你有柳家伯父帮你谋划,前程必然远大,若念往日旧情若在,力所能及帮扶一二便是,可不能失了自己本分,管了不该管之事。你那个兄弟叫乐呵,我叫下面人寻了个清白人家的小娘,好酒好菜伺候着,只要不影响介兽之事,其余事情伯父这里都好商量,你可明白?”
李元雷前世也是酒桌老手,听话要听音,龙太保这话里话外都是堵住了他们开口带走乐呵的话头,而他在与柳二伯说话时一直非常强势,也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实力肯定有着不小的差距。今日若是一味要求带走乐呵,那肯定只有翻脸收场,反正还有几天时间,不如先稳住龙太保,回去再想想办法,看看如何才能救出乐呵来。
“龙伯父说的小侄听明白了,小侄日后但有所成一定不忘伯父教诲!”李元雷赶紧又是起身举杯,身后侍立的画心连忙上前帮忙斟酒。
“明事理!”龙太保见状大悦,举杯就是一饮而尽,“柳二啊,你有一个好侄儿,这点你比我强,哈哈哈!”
柳二伯看李元雷不停给自己挤眼,也明白了个大概,这时也没那么上头了,于是也附和着笑了几声道:“太保也是快人快语,我柳二也是承你的情,等明日太保若是有暇,可否让我这个小侄儿和他那朋友见上一见?”
“小辈重情重义,这是好事,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该玉成这段佳话才是!”龙太保呵呵一笑道。
“那如此也能了了这孩子的一片心意,”柳二伯道,“还不谢谢你龙伯父!”
李元雷急忙依言起身敬酒,这回龙太保笑眯眯地举杯遥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三人又这么没营养地闲聊了半个时辰,眼看日上中天,龙太保便起身送客了。
“贤侄,今日你为何不愿二伯与他争上一争?”待车行至回程半路,一路无话的柳二伯突然问道。
“二伯,这个小娘子咋办?”李元雷并没有回答柳二伯的问题,而是有点尴尬地问道。
柳二伯明白,这是李元雷告诉自己现在还有外人在。
“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奴奴叫画心!你自己说拿我做润笔之资,现在又想反悔?”画心本来还在玩着手指走神,闻言羞恼道,“出尔反尔,始乱终弃,你果然是个登徒子!”
“噗哈哈哈,对对对,画心小娘子,这个登徒子你可不能放过他,他以前就喜欢做这等始乱终弃之事!”柳二伯一扫刚才的阴霾神色,被这小娘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如何始乱终弃了?!”李元雷有点方了,“我就随口一说,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啊!”
“对,是我非要赖着你,是我自己要倒贴,呜呜呜。。。”画心越说越气,一下子没忍住就呜呜哭了起来,“花妈妈也说我笨,你还要始乱终弃,你们都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谁说不喜欢你!”李元雷前世一个单身狗,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又觉得这小姑娘天真可爱,就像是邻家的小妹妹一般,情急之下连声便说。
“真哒,那你不始乱终弃了?”小姑娘眼眶里还包着眼泪,满怀希冀地望着李元雷道。
“。。。”李元雷就差给自己一个耳光了。
“那画心小娘子就先随元雷去你大伯家小住两日,花妈妈那边二伯一会儿差人去打个招呼便是!”柳二伯忍笑忍得辛苦,又想着作弄一下这个颇有才情的小贤侄,便开口帮他获得了一个“不离不弃”的称号。
“你是二伯吧,还是你人好!多教教你小侄子莫学那等负心汉!”画心小姑娘擦干眼泪,老气横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