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池塘边
赵喜蹲在一棵大柳树下,手里持着竹竿,眼睛死死的盯着池塘水面上的浮漂。
此时水面上飘满了枯黄的柳叶,在浮漂的旁边有一根枯柳枝斜插在水里,一只翠绿色的蜻蜓抖动着羽翅落在柳枝上。
“叽叽~”
躁耳的知了声让赵喜有些厌烦,他真想扔掉鱼竿,爬上大柳树把那只吵闹的知了给捉住,然后对着知了的耳朵哇哇大叫,让它也感受一番吵闹的滋味儿。
忽然,池塘水面上的浮漂猛地沉入水里,赵喜赶忙握紧鱼竿用力一挑,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见鱼线被鱼儿绕着旁边的枯木转了一圈,任赵喜怎么拉都拉不动。
心里咒骂一声,因为鱼竿太短无法绕过枯木,赵喜只好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顺着斜坡趟进池塘里,还好池塘不深,也就两三尺的样子。
赵喜用手把鱼线反着从枯木上解开,但是解开后,他发现还是拽不动鱼线,鱼线好像卡住了,于是,他又顺着鱼线朝池塘底摸去。
“哟吼”
赵喜从池塘里拔出一个硕大的河蚌,而他的鱼钩正好挂在河蚌的蚌口上,赵喜只好捧着河蚌和鱼竿缓缓地爬上岸。
上岸后,他先是把鱼竿收好,然后发现这个大河蚌早就死了,只剩下两片蚌壳,而且蚌壳里面满是淤泥,还夹杂着一些木屑和鱼骨。
赵喜本想一脚把它再踢进池塘里,但阳光透过柳叶照射到那团淤泥上,他定睛一看,蚌壳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反光。
扒开蚌里面的淤泥,赵喜发现原来淤泥里面包裹着奇怪的东西,他拿着它在池塘里洗了洗,发现是一个深绿色的半指宽指环。
指环拿在手里有点重,摸上去十分光滑冰凉,像是石头一般,赵喜可从没有见过这么透亮干净的石头。
赵喜把它对着阳光越看越喜欢,心里想着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倒是错怪了那条脱钩的傻鱼。
赵喜乐滋滋的把这玩意儿套在右手大拇指上,来回晃了晃,虽然对于他的拇指来说有点太大了,但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既然没能钓到鱼,注定今日吃不到鱼肉了,赵喜只好把身上的水拍干,穿好了衣服飞快的跑回家去。
到了家,娘亲已经备好了饭食,一日两餐,最后一餐约莫都在太阳落山之前。爹爹也从地里回来了,大哥从去年开始就在村里木匠家里当学徒,晚饭是要在木匠家里吃的,很晚才回来。
一家三口在桌上把粗饭淡菜吃了个干净。
饭后,赵喜在后厨洗碗刷锅,因为三叔刚来拜访,爹娘在前堂跟三叔说话。
赵喜的爹赵大牛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赵大牛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但赵喜的三叔赵富贵确实有些本事的,前些年在城里混了个掮客的差事,认识好多有名有姓的大户,现在全家人早就不种地了,都搬到城里住了,家里的自留地都分给赵喜大伯和赵大牛了。
赵富贵平日里嗓门很大喜欢开玩笑,但这次说话确是一本正经的。
“二哥,你信我,这是打灯笼都找不到的泼天好事啊,要不是我家娃儿都还小,我就算跪地上求,也要求这份机缘哩!”赵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攥紧了拳头,脸上红红的。
他是真的感到生不逢时,不对,是自个儿的娃儿生不逢时,那老神仙一看就是真神仙,那气派那风范,要是自家娃儿也能去那个什么宗门里当神仙,那自家人还不得飞黄腾达吗?气就气在老神仙只要六岁到十二岁的娃儿,自家的大娃今年也才不过三岁,哎,生不逢时啊。
跟赵大牛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赵富贵拍着胸脯保证,那老神仙是带着县里给的文书的,绝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而且里长还亲自接待了老神仙,里长那腰弯的,都快要趴在地上了哩。
临走之前,赵富贵再三嘱咐了出发的时辰,称赵家村到时候就是由他来带队的,虽然自个儿娃儿错过了,但要是赵家村里有娃儿能被老神仙选中,那不是也结了个善缘嘛,左右都是好事情。
赵喜去年刚满六岁,哥哥赵欢已经十岁,庄稼人自然不奢望读书中举的,但也绝不会一辈子就甘心在地里刨食。
再说,赵富贵虽然现在混得好了,但到底是喜儿的三叔,还是信得过的,赵大牛虽然人老实但也不笨,既然有这个机会,倒不如让二娃去试试,反正来回不过两天时间,也不耽误啥事儿。
当晚,赵大牛夫妇跟赵喜说起这事,赵喜自是高兴地不得了,自己长这么大都还没去城里呢,听说城里好吃的好玩的数都数不过来,虽然他压根都不会数数。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赵喜当晚来回摩挲着手里的神秘指环,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两天后的一个大早,赵富贵便火急火燎的敲开赵大牛家的大门。
“二哥,喜儿好了没?麻利点儿,啥也不用带,到了城里就住在我家,啥吃的喝的都有哩!”
听到三叔的声音,赵喜飞快的拿起床上的包袱就往门外走,昨晚甚至都是穿着衣裳睡的。
第一章 指环(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