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几根签、几道杠儿？”柳瞳也探脑过去大声喊。
“六根签，三道杠儿！”
柳瞳低着头盘算了一会，拉住准备下注的苏离，“庄家怎么开庄来着？”
“大点一赔四，小点一赔二，豹子一赔六。”
苏离扔了两枚劣钱在大点上，跟着众人一齐喊着开开开。
庄家开庄，是小点。
边上有人哄笑，也有人破口大骂，苏离就属于后者，还没怎么看明白两枚劣钱就已经是别人的了。
“让我来试试。”柳瞳向苏离要了一枚劣钱，看到坐庄的甩了三根竹签后，又看了看剩下的竹签，坐庄的用一块布将之遮掩住，并没有人能看见。
柳瞳等坐庄的动作结束后才将劣钱丢到小点上。
开庄后果然是小点，冰糖葫芦是一钱二支，柳瞳好运的得了四支冰糖葫芦。他接过坐庄的递过来的冰糖葫芦，给众人一人分了一支。
牧野翎对这个关扑毫无兴趣，若不是有着冰糖葫芦的一点点吸引，她甚至都不会过来，看到冰糖葫芦也到手了，她催促几人快点离开，还有许多的街巷都还没有转够。
“你怎么猜到是小点？”苏离和柳瞳并排走在后面，他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坐庄的动作，却完全没有猜到是小点，刚才押的依旧是大点。
“别看他的手，要看他的脚。”柳瞳神秘的一笑，对自己的观察力感到骄傲，“那个坐庄的是个侏儒，他并不是站在地上，而是坐在一个圆凳上，我看到他赤着脚，所以猜他应该是用脚动了什么隐蔽的手脚。我又看到布下面只有两根竹签的印子，所以猜是小点。”
“这个出老千的家伙！”苏离气骂了一句。
“原来这样做手脚叫出老千吗？”柳瞳觉得自己又懂了一些，“不过坐庄的注意到我的视线了，下次估计不会这么容易，所以我才住手。”
“算了，我们去放花灯吧，前面有卖的。”苏离摆摆手对这个问题不再纠缠，知道是坐庄的出老千后他有些释然，他回头看着柳瞳，道：“你们俩要什么花饰的花灯？”
“我要题字的。”柳瞳说，他好奇上面会题着什么字。
“那我就要画着花的。”牧野翎想了一下，又说：“荷花的最好。”
“行。”苏离让三人在原地待着别动，一个人往前钻了几下没了影。
不多时苏离又忽然跳了出来，怀里捧了四朵小小的花灯，他自己的花灯不是纸制的，而是山里的灯笼草，里面置放着一小团浸油的棉絮。
众人一道来到洞庭湖边，向边上的烛台中借了点火点亮了花灯。
“寄情十里，送意百年。”花灯亮起的时候，柳瞳看清了上面题着的小字。
“洞庭湖靠城这一岸约有十里之距，百年大概是百年好合的意思吧。”陈东阳也看到了上面的小字，下意识地自己解释这句话。
“意境都没了。”牧野翎看了看柳瞳手里的花灯，将灯火引了过来点亮自己的花灯，将它轻轻地放入湖面，闭着眼静静地许着愿。
苏离和陈东阳同样将花灯放入湖水中，柳瞳又在心里念了一遍这行小字，这才将花灯放入湖面。
沿岸有着不少放花灯的少年男女，他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悄声说着情话。
湖面倒映着皎洁的月光，花灯荡起细微的涟漪，被水流带往远处。
就像是排着队伍的星星，花灯的灯光一直延伸到洞庭湖下游十里开外，柳瞳忽然有些明白寄情十里的含义了。
“你许了什么愿？”柳瞳见牧野翎睁开眼睛，上前问道。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牧野翎笑着说。
她转身小跳着带头走了，嘴里哼着云州那儿的调子。
柳瞳跟了上去，还在想着送意百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