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见识浅薄,以为二位皇子所言都有道理,不过这芙蓉种的翡翠手钏既是李贵妃赠与十公主的,难不成李贵妃也有心羞辱十公主是贱种吗?”杨木恰到好处的转移了列位皇子的注意力。
“大胆!竟敢诬陷贵妃娘娘!”
二皇子怒喝一声,才想厉声呵斥这位初入官场不识相的少师,却见宝座上的父皇竟然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杨木低头不做声,心想着二皇子实在操之过急了!李贵妃生两位公主,至今尚无一子,为巩固宫中地位,李贵妃自然选中了这位母妃早亡的二皇子,而没有母家支持的二皇子也必然选择依附于李贵妃和宰相一党!因此,二皇子褚玄怎能不处处为李贵妃和七公主说话!
成宗皇帝作为掌控全局的人,又怎会不知道宰相与二皇子之间的猫腻儿!二皇子虽然较太子聪颖,但又过于狡诈,他是绝对不能被委以重任的!这天下,只能留给皇后的孩子!
“杨爱卿有何见解尽管道来!朕恕你无罪!”
皇帝冲着杨木说道。
“谢皇上!”
杨木谢恩后又接着方才的话题说道:“微臣以为,此事怨不得任何人!要怪就该怪这镯子成色品质太差,实不该作为贡品混迹于宫廷之中!想我胥国泱泱大国,皇家妃嫔公主各各倾国倾城,此等芙蓉种翡翠玉镯如何配得上我胥国国力?如若二殿下势必要找到位罪魁祸首的话,微臣以为,这上贡之人才最该罚!”
“这……”
杨木说的句句在理,逼的二皇子褚玄根本无计否决!
侧目倾听的太子眯起眼,又下意识的打量了杨木一番,转头见父皇面露喜色,心想着这位少师大人正说到父皇心坎儿里了!
“父皇!”太子恰到其时的接下话题道:“我朝尚未开采到翡翠矿藏,自开国以来进贡的翡翠,全部来自于华国。前些年尚且说得过去,近几年进贡的翡翠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颇有搪塞之意!”
“哼!”
皇帝即刻愤恨的喝了一声,指着桌上破碎的玉镯厉声呵斥着:“贱种贱种!绝非羞辱七公主,乃是羞辱我胥国国威!”
“是啊!父皇!”
二皇子一见自己占了下风,连忙把话接了过去,想给自己再找回点面子,便说道:“小小华国,竟敢暗讽我国资源匮乏,若不是七皇妹悟出了个中含义,这小小翡翠手钏还真的成了宝贝了!”
“手钏事小,儿臣听闻华国皇帝日日沉迷于长生之术,居然在全国捕获小儿,活取其心肝炼制丹药!有如此昏君,华国百姓当真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太子即刻煽风点火,穆国皇后,也就是华国和亲至穆国的公主已于前日薨逝!如今穆国最得宠的妃嫔便是我胥国的和亲公主,三公主褚美清!穆国皇帝已年过半百,无心政事,更不想打破穆胥两国的和平局面,只要三公主枕边风吹得好,华国,便失去了穆国的支援!
“长乐!召钦国侯与宰相进宫!”
皇帝冷声吩咐道。
“是!”
卫长乐应道,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张合者嘴巴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何事在此踟蹰!”
皇帝略显不悦的瞥了眼身边的卫长乐,喝道。
“是,皇上!”卫长乐略显担忧的说道:“方才太医院院史孙大人前来回话,说十公主昨儿个被七公主打了,满腹委屈,心疾恐有复发之兆!”
“什么!”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把众人都吓得一个机灵,亲贤殿里的皇子和伺候的宫人们顿时惶恐的跪了下来,杨木都还没反应过来卫长乐的话中意思,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
众人劝慰道。
宝座上刚刚还带着三分得意的皇帝顿时慌了神,又拍了下桌子,喝道:“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才禀报上来!”
杨木却心存鄙夷,那个小魔女活蹦乱跳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心疾?更何况,一国之君,指点江山尚且镇定自若,为了皇女竟如此焦躁!这成宗皇帝眼中,华国疆域还比不过十公主的地位?
“是是是!太医院院史孙大人也要早些报来,只是皇后娘娘吩咐了,皇上日理万机,当以大局为重,国事为先!公主的事儿,是小事儿!”
卫长乐跪在怒不可遏地皇帝脚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好似这事儿真的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小事儿?”
皇帝反问了一句,又将视线定在桌上的翡翠玉镯之上!沉默良久。
整个亲贤殿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太子都不敢贸然说话,十皇妹在父皇心中的位置他身为太子都甚为忌惮,虽然十皇妹的心疾已多年未犯,却是父皇心中永远过不去的一个坎儿!
杨木偷偷抬头,见皇帝正紧盯着桌上的翡翠手钏,杨木有种预感,七公主褚美珍,必败无疑!
令杨木同样深觉奇怪的,是四皇子褚铭,他自始至终一直一言不发,漠视着堂内众人上演着各种戏码!一个无心国事的闲人?亦或这本就是四皇子的一出默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