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不见有人,自己沏了杯茶,安坐,不一会张夹生出现了,好像知道他来了,友善地笑着,友善地招呼道:“让你久等,不知道你来了。”
舒培产生了错觉,细细地看着,观察着,诚心实意地赞赏道:“三老板不得了,我都看见了。”
张夹生诚心实意地做了回应,“你和龚立安保全了西凹村。”接着泄了口气,说道:“我也想通了,你和西典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舒培仰着脸,默默看着张夹生,以往是垂目此刻是仰视,张夹生站着显得高大,他坐着显得矮小。
张夹生退了一步,“以为你会高兴。”随后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理所当然。”
“我知道亏欠,或者不妥。”
舒培站了起来,垂目的优势并没能让他感到自身的高大,大概是亏欠涂改了格调,或者是意外的喜悦使得心情变了。
张夹生坐了下来,不和他比高矮,问:“这就走吗?”
“有事三老板你说话就是了。”
舒培玩起天真,走得兴高采烈。
张夹生同样玩着肤浅的天真,玩深沉舒培欠缺的不是层次的问题,他把队伍站错了。
队伍往东他往西,成了异类。
张夹生制造了错觉,让舒培自己去收获,自己去完善,用人性的特性去脑补,脑补往往会把客观的事情分解的支离破碎,迎合侥幸的存在。
人都是这样,总是喜欢往好的方面去想象,舒培也不例外。
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张夹生是否知道他的事情?
舒培电联夜莺说了两个好像,被发现好像是个错觉;好像根本没有的事情。
电话里夜莺高兴地笑了,“舒培君,我们这边经过彻查,确实没有泄露您的存在。”
舒培跟着高兴地笑了,“想来是一场虚惊。”
“这次虚惊,提醒我们对您的爱护应该做在实处。”
秘密入籍,夜莺说拿到我国的国籍您就安全了。
开心之余,舒培皮笑道:“上了你,哥哥也就踏实了。”
惹得夜莺媚笑不止,“嘴上有劲不管用,小女子可是一把干裂的柴。”
“在哪?”
“凡城,种您就来,小女子可是坑深林茂的型号。”
舒培裂开嘴脸笑颠了,走出困境,撞上知音,舒培觉得这是命。
是命。
不作不会死!
张夹生想着——
被稳住,他舒培的时间就不多了,张夹生很有理由可怜舒培,感慨之余觉得这是命,命有好有坏,他张夹生的命就很好,花儿朵朵绽放,而他像勤劳的蜜蜂,汲取花蕊,忙得不亦乐乎。
巳时过半,也就是舒培离开不一会。
梦含雪的信鸽便一路寻来,长喙黑脸的是狡猾,短喙白脸的是诡异,都来了,高速飞行比鹰还快,像是获得张夹生神识的引导,诡异在空中,狡猾贴地而行一个翻旋栽进张夹生敞着的天窗,做陪衬的诡异去了水库的上面,盘旋着。
面对突入的狡猾,张夹生献媚,“狡猾,你还好吗?可爱的狡猾。”
一边用笑脸表达着无尽的热情。
长喙黑脸的狡猾不好意思的样子,歪着漆黑的脑袋伸出脚上的信筒,其灵性不比白狼差多少,在离开的时候,展开的翅膀狠狠地扇到了张夹生的脸面,像是完成梦含雪的交代,对负心男实施略惩。
“我哪不好了啦?小爷一直惦记着破幽谷。”
破幽,梦含雪真的是阴幽满满,张夹生随心想着,展开字条:通江路不见不散。
真是时候,早一刻,即便是走,走的也是疑魂不定,此刻便是心安理得,看来崔刚烈的命也是不太好,张夹生想要做的事情梦含雪总是百般迁就。
这时,陶廷忠有电话打来,“你的情况老子不太清楚,把龚立安带上就是了。”
张夹生笑道:“老鬼,偷窥可不是好习惯。”
“你那点屁事不要把偷窥搞得不干净。”
张夹生依然笑道:“小爷带上舒培就是了。”
“舒培?”
张夹生神识到陶廷忠屁事不懂的样子玩着天真装嫩,于是骂道:“老东西,是不是得弄个那个给你含着。”
陶廷忠自己把电话挂了,一个不小心把老脸给贴了,可以脑补的事情偏偏腆着老脸往上凑,玩天真弄了一那个含着。
张夹生在笑。
陶廷忠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那个很划算——
带上舒培便是成事的保障,俩个人的事情舒培不会犯傻,另外张夹生存着心,机会到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会发生。
舒培正寻思进城的理由,这个借口很难找,张夹生的召唤无异于天籁之音,好事情,如此器重即便对龚立安均是一种荣耀,整个西凹村都在关注张夹生以及他身边的人。
真是走运!
舒培长长地舒了口气,电话打给西典,向西典做了通报,说了拜访张夹生的事情。
西典一下子心怀敞亮,对张夹生的包容更是心怀感激,原以为舒培会被请出西凹村,驱逐,陶廷忠会鼓动杨焚像处理垃圾一样,神圣光荣的西凹村将失去舒培的参与,其损失相比她个人惨重的多。
现在好了,张夹生的倚重将化解许多存在的问题。
“好好干,舒培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倚重你的人失望才好。我一直觉得西凹村有你的存在才会更好。”
西典的谆谆告诫,使舒培决定做成双面,就像应对了西典,还能应对别的女人,其实已经做了,西凹村石破惊天的大事件,舒培没对夜莺提起一词半字,潜意识刻意做了隐瞒。
舒培迈步走向车辆,这次动用车辆舒培不做任何请准,张夹生在村口等着,以后执行张夹生的意图,舒培不会知会任何人,包括杨焚,执行杨焚的意图,同样不能知会任何人,包括张夹生。
相反要知会底下的人,择机而动。
水清无鱼,把水搅浑,把事情搅乱,做双面才能做得风生水起,才能左右逢源,复杂了才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