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夹生紧了紧手,龚媚贴了上去,用如兰的喘息做了响应,张夹生倏地笑了起来,说她御敌无数,临床经验很丰厚。
“小爷您何尝不是久经沙场,小女子尽力而已。”
“给个评价。”
“还行。”
“还行?”
“还行。”
龚媚随后亮了身体,起了床,去了卫生间冲洗,赤条条出来,张夹生已经走了。
是有一物在发酵,是一粒植入土壤的种子。
龚媚穿了内衣,无意看了一眼衣橱傍边的旅行箱,有那种即将旅行的意思,上了床,抚着床褥残留的余温,向媚机关长钟离做知会:那个人走了。
距离不足百米,钟离和媚巢在一起,早茶,今天的早茶早得很,不但早而且动静还小,仿佛身边有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引发爆炸的装置是声呐。
张夹生来访,即便龚媚沉默,钟离也会知道这件事,时间会告诉他,会说张夹生来过,睡了他的部下。
一直以来,把龚媚低估了。
钟离很郁闷,一连抽了两支烟,一连串的事情使得他郁闷,接连死人;杨焚一行来了南靖;特别是以为梁揽对付张夹生势必刀刀见血即便不死也是重创,哪里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梁揽口述:近距离枪击两支枪伤不了他。
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妄动,不作不会死。
作得还少吗?
他这条命对于张夹生意味着什么,钟离不会不清楚。
因为清楚才郁闷,或者是害怕。
媚巢捧着茶,像是睡眠不足,不想吱声,钟离的心事她解决不了,张夹生在眼皮底下来去自由,而这里却是大气不敢,对于体面的钟离无疑是一种羞辱,更不用说这个人怀揣着一颗杀他的心。
钟离喘了口气,续了支烟,说:“你这个弟子不得了啊!余熏海不如她。”
这话媚巢不愿听,什么余熏海不如她?别人说无所谓,钟离就是不行,把龚媚撤出南靖,现在说正合适。
钟离听了半截,嗯了一声,不愿听,“用得好,这块饵料很好用。”
拿龚媚当做勾引张夹生的饵料?
媚巢冷冷的放下茶器,不愿听,“关长不担心事得其反?没转身便忘了:余熏海不如她。”
钟离确实好修养,笑容宽厚,使得媚巢不便坚持,只能一冷再冷,给出脸色。
“你啊——”
钟离灭了烟头,说:“关于这个张夹生,哪里用得着媚机关步步上前,黄璜回归复建,而张夹生大肆杀戮,不作不会死。”
看起来张夹生朝不保夕。
想想也是,此命不久。
媚巢开始喝茶,脸色缓了下来,问:“在上面的意思没有明确之前,有必要安排龚媚去旅游。”
钟离当即说好。
涉及到他的安危,其结果苟丢丢说得不是太清楚,孙长鸣的补充也很含糊,冰美人媚巢却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敏感钟离对龚媚的态度,不信任导致的草芥人命,媚巢是不会说的,倒是希望滑三匹的梁揽,梁大棒教导一下媚机关钟离,慈祥不能笑在脸上。
辰时,天色晴好。
张夹生离开西楼角的时候,起了一阵风。
北风铺开了秋天的风韵,一夜之间进驻了城市的角落,一夜之间龚媚的神韵充盈了张夹生的神识,使他不在落魄,紫灵泛漫向肤层流溢,像喝饱了成年佳酿,没有醉意却能使人飘飘然。
一个很好的女人,灌输了她清馨的神智,使他获益,龚媚还有一句话,龚媚说:你的女人太多了,兴许有这么一天负罪感会把你活活压死。
“请示下。”
“给出自由,让她们自由,告诉她们,最好的感情是随意,却又彼此在意;告诉她们,两两相望,惺惺相惜;告诉她们,情非得已,不是你不想珍惜,能懂得自然会懂,你的意愿将是一粒植入土壤的种子,让她自然发芽,生长。”
“结果会不会是绿帽子一顶接着一顶?”
龚媚裸露,笑得发颤,亮开了一道女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