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培笑了起来,看着乔天桥,笑得很自然,看得也是很自然,乔天桥不自然,脸色起了变化,不会撒谎,脸红。
他想做什么?
舒培知道乔天桥是有钱人。
“这天快黑了。”
舒培说:“明早我在北门等你。”
乔天桥从车上下来,直接朝胡子巷走去,像是在告诉舒培他乔天桥的脾气不是他舒培想象得那么好,或许他这是在告诫舒培:脸红是一种尊重。
胡子巷亮起了灯光,陈光喜的家依然黑着,门开着,乔天桥摸黑进去掏出一把钱,说:“陈光喜,我又回来了,送些钱给你到医院去看看,你不能就这样把你废了。”
陈光喜没做声。
乔天桥一脚踢到床沿上,陈光喜开口,“老子烂命一条已经没有意思了,你也不要再费心。”
“老子也想死过,还好老子没死成。”
“我是一步错,步步错,这个下场对我来说很公平。”
“屁话,放屁。”
“听说董彪死逑掉了?”
“你比他好,他无儿无女。”
陈光喜说:“陶老大做了一些柯可不喜欢的事情。”
陈光喜说:“柯可是高尚平的人,高尚平是崔刚烈的人。”
陈光喜说:“柯可是公安局的大队长,你看着办,不要搞得像我这样,像是老子把你给害了。”
乔天桥没言语,黑色里陪着陈光喜抽了两支烟,临别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生不如死的陈光喜说了珍重。
于是乔天桥更加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想说陈光喜的事情他会照料到底,却是担心发生意外,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最不易的事情是承诺。
崔刚烈给乔天桥的压力是天空对大地的覆盖,重压之下乔天桥不再理会与舒培的不愉快,出了巷子电话打给舒培,知会说:“走吧,我们回去,陈光喜说话了。”
口吻沮丧,甚至气脉出了问题。
舒培驾车赶了过来,在巷口见到超常落魄的乔天桥,自然是要迁就到底,否则他会直接面见杨焚呈述陈光喜说话了。
舒培干什么去了?
杨焚一旦不高兴,他舒培的日子就会难过起来,这点小道理针对广泛,舒培比不了乔天桥可以任性,甚至可以犯些小错误。
乔天桥的事情,陶廷忠都会迁就。
该死不死的张夹生一旦不高兴,他们的日子就会难过起来。
“该死不死。”
该死的死了,他才能获得彻底的解脱,舒培的诅咒像是很不管用,张夹生不但屁事没有,相反把国安局的人引进了西凹村,龚媚一再告诫多多提防,注意细微,西凹村对陶老大的解救会不会是国安局的意思?他们想要做什么?
舒培胡乱推脱不知道,把对龚媚的不满意借机挥洒,龚媚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装模作样的急了,急了就说:崔刚烈有顽固性病。
抓屎糊脸,龚媚没觉得屎臭,剩下的让舒培自己去想,即便是将信将疑,缓缓再说的目的不难达到。
果然,舒培又回到了从前,为龚媚的要求尽力,幻想着她会为他的努力而感动,幻想着龚媚以身相许。
很多时候舒培是在想象中度过,想象着往后钱该怎么用,回避现实钱的作用还是有的。
钱可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