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种效果,旺东南一行必须离开,或者滚出凡城,这是崔刚烈不惜涉险的目的。
崔刚烈的目的达到了。
西凹村的问题最终达成:由公安局西城派出所在通往西凹村的二一三国道路口处设卡,只对进出西凹村的车辆和人员作登记。
崔刚烈完胜。
如果说撤出南靖城是战略转移,是谋划,那么离开凡城只能是保全杨焚以及大家伙的西凹村,除此之外毫无意义,旺主任很无奈,很无语,想起了烂膏药,天违人愿不及烂膏药更贴切,贴哪哪烂。
端木尽燃不懂安慰,却很想安慰满脸贴满烂膏药的旺主任,想了好一会,说:“事情没完。”
端木能说出事情没完,的确是一种安慰,重返凡城只是时间问题因为事情没完。
旺东南无比的期待着,目光紧紧地盯住端木不肯松开,很像是个垂死的病人看到了活命的希望,于是要牢牢地抓住。
安慰需要代价。
端木一脚踩进了泥潭,只好翻开底牌,“我去南靖,凡城的事情只能让凡城人自己解决。”
端木说得是张夹生。
大事情,小事情,很多人看得懂却分不清,很多大事情被小事情拖累了。
“张夹生在做的事情是小事情,凡城才是大事情,凡城好了西凹村才会好起来,整个局面才会好起来。”
陶廷忠看得很透彻,“崔刚烈设卡,其目的是要封闭西凹村,高尚平会派虎头柯可来做这件事,挑事端这个柯可很在行,这家伙心狠手辣加之后台的指使和教唆,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人在屋檐下,我们还是不要外出的好,忍一忍,等张夹生回来作计较。”
杨焚简单地说好。
“另外,我们的队伍有奸细,这是件让人恶心的事。”
杨焚抹了把脸,长长地叹了口气,避开话题,说把旺主任给害了。
陶廷忠哼了一哼,杨焚一眼瞅了过去。
“杨老鬼,你啊!是头被气昏了。”
陶廷忠起身,扭了扭腰,说:“西凹村有个臭小子;而那旺东南也是有人的,我琢磨那丫头不想看到她的主任被免职,于是,于是她会帮我们找回张夹生,我看到了事情好的一面,非常好。”
陶廷忠补了一句,“今天的话说那那丢。”
“找踹!”杨焚十分清楚陶廷忠的意思,杨焚一直在想这件事,不把这个奸细揪出来,西凹村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杨焚很心痛,不管是谁,都将是一件心痛的事,这件事得等张夹生来处理。
陶廷忠也是这个意思,与杨焚一样陶廷忠同样希望是旺东南那边出了问题,这种可能很渺茫并且经不起推敲,旺东南的人个个都是业内的精英,显然是西凹村的人不够纯净,老哥俩像是吃了好多只活着的苍蝇,翻肠倒胃,内奸不除这种感觉会越演越烈,事办砸了砸出了汉奸走狗的存在。
审时度势,老哥俩眼瞪眼,咀嚼着现实残酷的味道。
舒培像往常一样敲门进来找水喝,顺便说路口设卡的不是西城派出所的人。
对卡点的监视,是眼目前西凹村唯一能做的事情,确保一旦发生无法回避的冲突不吃亏,尽其所能地忍让着,问题可以积压,承受力与弹簧没什么两样,存在极限。
该说的说了,没有回应,舒培便像往常一样潇洒地走了,他对卡点负责,具体工作龚立安在干。
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龚立安的反应最为异样,像是有蚂蚁在身体上面抓扯,撕咬,孙长鸣事发之后姜琦死心塌地的投靠了西凹村,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张夹生,汤德,龚立安一度号称杨焚三匹骏马,龚立安有这两大硬件,即便充当了日伪,那也是其中有诈。
深藏不露的陶廷忠念起那天龚立安与端木有过单独的接触,陶廷忠很在意这件事,此刻不仅是在意,而是期待,久等不见客气来访,陶廷忠没了耐性,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