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这时候带翻了凳子站起来,三两步跑到我前面,“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把我和刘喜子都惊呆了。
“三哥!三哥!你就帮我这一次,算是救我一命。老佛爷走的时候不是叮嘱过吗,咱们两个一旦谁有难,另一个一定要帮忙。”
我闭眼思忖一阵,摇头说:“这一次,我真的帮不了,对不起了。”
黑子不再说话,跪地不起,刘喜子在旁边努力打圆场,却没能使尴尬的气氛得到丝毫的缓解。
正这时,赵斐斐轻推了我一下,睁开了眼睛,瞪了我一眼,对黑子和刘喜子说:“他不去,我去!”
我皱眉问:“你不是醉倒了吗?怎么,装的?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赵斐斐并不理我,上前扶黑子,扭头看着说:“林三,你要是怕就说怕,摆出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我气道:“你不用拿话激我,没用。明确告诉你,不仅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赵斐斐扶了几下黑子也没扶起来,直腰扶着桌子大口喘气,断断续续的对我说:“你……你算老几?”
我怒道:“你爷爷临死前留言,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对你负责。我绝对不允许你去碰不该碰的东西。”
应该是因为提到了赵爷,赵斐斐神色一黯,低头不再说话。
黑子见我终究无动于衷,无奈站起,一言不发的回到桌边喝起了闷酒。
刘喜子搓着手,一脸尴尬的说:“哎呀,今天这事怪我,你们都别生气了。改天,改天我单独赔罪。”
我摆手说:“算了,别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去拉赵斐斐,任她如何挣扎怒骂,还是硬拖着她离开了狮子楼,在路边拦下出租车把她送走。
送完赵斐斐,我转身正要回我暂住的地方,却见刚才拦下的那辆出租车又开了回来。
赵斐斐摇下车窗,丢给我一样东西,我连忙接住,低头一看,竟是我的手机。
我以为是刚刚拉扯赵斐斐时掉在她身上的,就没有在意。
我在扬州城的街道上闲逛,忽然又不想回住的地方。
想了好一阵,借着酒劲,我又去买了两瓶好酒,拦下出租车去了扬州墓园。
起初那司机还不想拉我,我加了一百块钱他才勉为其难同意。
夜里到了墓园,看着园林式风格的墓地,我只感觉夜风有点凉,并不感觉多么的阴森可怖。
我找到赵爷的墓碑,为他开了一瓶酒,自己饮一瓶,一边喝一边和他聊,其中难免抱怨几句赵斐斐那让人头疼的性格。
不知不觉,我在赵爷的墓碑前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冻得直哆嗦,身体有些僵硬。于是我连忙起身活动活动酸疼的肢体,正看到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
老头盯着我,我看向他,尴尬的笑了笑,挥手冲他打招呼,把他吓得惊呼一声,掉头就跑,速度飞快,仿佛见了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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