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度真的很陡,我走的时候扶着旁边的土壁,好几次都差点滑下去,一次还踢到何晓妍的腰。
何晓妍回头瞪我,我尴尬的呵呵一笑,她也不好发作,又把头转回去。
华子向我们介绍这个秘密通道,这是逃亡到此地的僰人发现的,他们从这里下到天坑底部,而那些天朝的追兵却望着天坑生畏。
华子祖先的部落在天坑底艰难的生存,五六十年后才敢回到地面。
我问:“那考古队发现的,就是你祖先生活的遗迹?”
华子说:“我也不太确定,坑底的原始森林那么大,我祖先活动的地方很小。”
“但很有可能是”,他补充道:“坑底的环境十分恶劣,没人会在那定居。”
赶路的过程实在无聊,张丰憋得不行,跟华子唠起僰人的历史。
华子说起自己的祖先,显得十分高兴,他向我们介绍他民族的迁移历程。
连哥那日说的不错,僰人不止一支,何晓妍的民族算是一支,华子的祖先又是另一支。
华子说,他祖先是宋朝时逃进天坑的。那时候有寨主,被朝廷发兵围剿,僰人无力抵抗,十多个寨主聚在一起讨论,一致决定西逃。
走到一个宽敞的地方,华子让我们停下来,说可以过夜了。
我们仨男人都没事,立即取出睡袋,准备睡觉了。何晓妍却站那不动,过了一会儿好像想通了,就拎着包到另一边,与我们仨分开,自己睡去了。
华子见状笑了笑,也没说话,倒头就睡了。
六小时后,华子第一个醒来,喊我们起床。
张丰跟何晓妍都起了,就我赖在那,平常都是八九点起,冷不丁这么早,还真不适应。
收拾完东西,继续往前走了半个点,我还一直打着哈欠。
走了几乎一上午,张丰一直跟华子唠家常,我跟何晓妍说不上话,基本上是沉默了一路。
中午时停下吃饭,华子说快到了,又走了一个点,果然,不远处有光了。
远处的洞口越来越大,我们也越来越激动。
这是一个低矮的崖口,往下还有十多米。张丰往下看了看,说有梯子。华子就说:“是祖先留下的,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华子让我们待在上面,他怕梯子承重过大垮掉,就自己先下去。
他解下包,取出绳子在身上绕了一圈绑好,估摸好长度,将另一头交给我跟张丰,让我们拽着,万一梯子垮了,能把他拉上来。
交代完后,华子俩手撑在崖边,脚试探着往下踩梯子,并逐渐把身体重量加上去。
我们三人屏住呼吸,安静的听他动静,过了十多分钟,听到他报平安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让何晓妍第二个下去,她也没推脱。
有了华子成功的先例,何晓妍下去,我们觉得没问题,也就没多在意。
可刚下了一半,下面忽然传来何晓妍的惊叫。
我们立即就往外看去,恰好看见那一只大鸟扑闪翅膀。
那是一只黄色羽毛的鸟,值得说的是它的体型,一米多长,大大圆鼓鼓的肚子,我们往下看的时候,它正用尖利的弯喙啄何晓妍。
何晓妍受到惊吓,往下爬的速度更快,那只大鸟在她身边盘旋,抓准某个机会,疾驰掠下。
我跟张丰同时叫了出来,何晓妍害怕,恰逢脚下那根台阶不结实,一下断裂,她人掉了下去。
大鸟攻击不成,鸟喙一下碰到石壁上,身体受到撞击转了个大弯,又向下飞去。
华子在底下一声嚎叫,忽然又起了一声,是第二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