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挺拔的身躯,直直跌落了。众魔嗷嗷乱叫,庆祝着属于他们的胜利。
“不”女子凄厉地嘶吼。匍匐到他的身前,忙着撕下衣裙,替他填补那惊人的伤口。
“不要再徒劳了”男人淡然地说道。神女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满含热泪,凝望着心爱的男人。
“来,彼岸花开送你”
“还好,它安然无恙。”男人忽然笑了。一枚桃木彼岸花开的簪子,出现在女子手心,那簪子上还沾染着男人的血,就这样那个男人极为不舍地化为了尘埃,消失在茫茫虚空。他悲愤怅望的神情,生生住进了离尘的心底。
神女绝望地看向西方,心痛得无以复加。此时高空正有成百上千道闪着清光的身影匆匆赶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我命定的劫数”神女心痛得昏了过去。
“不要走,你走了,你的女人怎么办”离尘忽然心痛不已,惊呼出声,嗖的一下就坐将起来。他才发现自己满身是汗,心仍在刺痛。
“对啊,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离尘有些忧心,不过却再难入梦,自然无法了解最终的结局。
忽然那彼岸花开发簪的图案,在识海不断涌现。
“我要雕刻,我要去雕刻”离尘已然魔怔了,双手不断地在胸前划动,俨然就是个雕刻大家的手法。
他迅疾如风,折下适中的桃木枝,借着昏暗的夜色,准备雕琢那款发簪。
“如能有把刻刀就好了。”他刚升起这想法,一枚镌刻着古老花纹的刻刀,就出现了。
“真是所求遂意啊”离尘暗暗称奇。
他屏气凝神,右手执刀。瞬间运刀成势,划出了道道优美的曲线,仿佛那图案,那走势已经在他心中演练了不下千万遍。
当一枚同款的彼岸花开在离尘手下诞生,他欣慰地笑了。他不苟言笑的脸,迎来了难得的阳光灿烂。
“这真是奇了”他再次试着进行冥想,却发现空空如也,关于那彼岸花开的印象,已完全模糊。
他满怀心事,拿着发簪返回屋子,反复琢磨不得其解,无奈静静安坐到天明。
天亮了,离尘走到窗前,才发现那枚发簪被反复摩擦后,竟然通体发亮,更加精美独特。一股来自远古的气息,带着空旷和苍凉迎面而来。
“哦,看来我悟性超然。”他急忙去找昨晚出现的刻刀,却再也找不到它的影踪。它凭空消失了,仿佛昨晚经历的一切皆是在梦中。如今梦醒了,还如此清晰彻骨。
忽然山谷中出现了细微的声响,是衣衫与那竹叶的摩擦声。原本他不应该听得清,可是不知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感知,灵觉也在飞速提升。
从窗口向外望,他瞬间愣在原地。那不就是他梦中看到的白衣女子吗,正急急向竹舍飞来,完全不顾衣衫擦碰翠竹无数。
进入室内,她激动地看着他,双手欲前伸,却忍不住地颤抖。
“神女原来没事啊,那我就放心了”离尘嘴角溢出了一抹弧度,此时心中一喜,暗暗对自己说道。
“你复生了。原来七宝瓶没骗我,你真的复生了。还长成了如今的模样。”那女子一下子将他抱在怀里,喜极而泣。
此处山谷深处幽冥内部,隐蔽安全,很少为三界知晓。
魔界近期蠢蠢欲动,她这半月去幽冥外围防守了。七宝瓶里面放着的魂珠正处在关键时期,不能随意挪动。七宝瓶告知一切,她早就坐不住了,可是冥王重托,她不忍拒绝。
“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自重”离尘心中无由的一阵烦躁,看到这女子抱着陌生男人,心里不痛快。即使她拥抱的男人,就是自己,也不例外。特别是看到女子还有无声的泪,滑落尘埃。
他想替女子拭去眼角的泪痕,手忽然就停在了半空中。他尴尬一笑,自然比哭还要难看,就急忙将手缩了回来。不知为什么,他怕亵渎了这圣洁庄严的女子,仿佛觉得自己的手很硬,要用世间最柔软的锦帕才好。
“哦,看我这是闹的哪初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呢,怪我回来晚了。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经常去的幽冥之海,看看你是否能够忆起什么。”女子破涕为笑,急忙为他介绍山谷的情况,还准备做些人间常有的吃食。
“我叫离尘,你呢”离尘自我介绍完成,就看向了那个女子。他本想叫神女大人的,可却叫不出口,那样不是显得他太卑微了吗。
“离尘好名字。我叫凤萧。”凤萧满脸含笑,带给人一种别样的温暖,与那张庄严圣洁的脸格格不入。
“那我用叫你凤姐吗”望着那闪亮的双眸,温暖的笑颜,离尘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完全就是个扭捏的大男孩了。
“不用,姐姐两个字多陌生啊,你就喊我名字吧。”凤萧看着这熟悉的面容,还带着明显青涩,面色瞬间黯然。他毕竟只是个大男孩啊
“不错,真好吃。”晚餐是简单的四菜一汤,离尘第一次尝试,发现居然都非常合他口味。
“啊,那就好”凤萧笑道,没多作解释。
“谢谢你,凤萧。”离尘凝望着她说道。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哦。”离尘轻应,顿时囧在原地,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还不善于和别人交流,特别是和漂亮女人。
“明晨我喊你”凤萧见状体贴地拍拍他的肩膀。
说毕,凤萧急忙转身,返回竹舍。她急忙入定,来压制那颗不断沸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