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说是盛世,其实就是边疆不稳的那几年米价就贵得离奇。边疆多的是老百姓辛苦一年,末了却存不了一点余粮。
还是先定王和如今的定王爷连城璟福子二人开疆辟土之后,米价才渐渐回落。这些年,都稳定在五钱银子一石。
而既然米价没有变化,别的物价当然也不会有太大的起伏。
两个帐房这么多年帐坐下来,对京城的吴家变化是了如指掌,稍微一从米价入手,立刻就得出结论。
京城的米价没有变,那变的就是当时管账之人的手了。
萧墨儿顿时沉默了下来,脑海中不期然就闪过了萧锦沁的推测,“依我看,她捞了去骑马有五万两银子”
陆姨娘会动手捞钱是萧墨儿意料之中的事,她没有预料到的是陆姨娘的胃口竟然这么大,五万两这样大的数目,她也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吞下。
陆姨娘再厉害,也没办法把所有的痕迹都收拾干净。她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能够瞒得过自己特意从云氏那里求来的两个帐房。
陆姨娘只怕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想要请帐房,更没想到请来的帐房这么厉害吧
萧墨儿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惬意的靠到了大迎枕上,示意庄帐房继续往下分析。
“从这条线往下想,肯定是帐房上和采买上里应外合做了手脚,一年一万三千两银子,一个月也就是一千两银子,以铺子的数量和每个月的盈利,多一千两少一千两,是根本看都看不到的事。”庄帐房润了润唇,道。
“我们重看了几本采买的册子,倒也看出了些端倪以福源楼所需的鸡子儿为例,一年之中有两个嫉妒,鸡子儿的价钱是翻番往上走的二小姐别看这东西小,用量毕竟大,一个月这里一进一出就是多少两银子。”庄帐房郑重其事的说道。
萧墨儿点点头,又听纪帐房道:“还有这金银器皿重新熔炼的损耗,仔细的看,也能看出些不对来。同吴家的例来比,这个损耗也实在大了些不过这都是账面上的事,也当不得真。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二小姐还是要眼见为实。”
账要怎么记,那是全凭帐房的那一支笔,尤其是经济上的问题,更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萧墨儿频频点头,又沉思了半日,紧紧的拧起了眉头。
半晌,才和两位女帐房客气:“辛苦了,真是辛苦了。要不是两位先生慧眼独具,只怕墨儿就要被欺瞒过去了。”
庄帐房和纪帐房对视了一眼,齐声道:“二小姐过奖了。”
纪帐房更是意犹未尽,补充道:“其实我们也都是做帐那首,说到查账,铺子里的帐是最不经查的,就是换做别人来看,也未必看不出来。”
庄帐房用肘子碰了碰纪帐房,纪帐房才闭了嘴。
“今日多谢两位先生了。”萧墨儿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转头吩咐墨竹:“好好的将二位先生送回胡同里。”
墨竹会意的点头,将两位女帐房送了出去,却见她从怀里取出两个荷包,分别塞进庄帐房和纪帐房的手里头:“这两日辛苦两位先生了。”
庄帐房和纪帐房也不推迟,收起了荷包,离开了萧丞相府。
辛嬷嬷进了屋子,见萧墨儿倚在软榻上沉思,忙问道:“如何了”
萧墨儿将人事的那本册子和以前苏氏留下来的那本人事册子递给辛嬷嬷:“人倒是没变动多少,只是心都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