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来办个结婚证也能引起流言蜚语的,并且还是翁析匀受冤枉了,他是二婚,可老婆却没换啊。
桐一月缩在他怀里,偷瞄着他的表情,有点黑,还有几分无奈和恼怒,真是精彩极了。
“嘻嘻……老公,是不是心里不好受啊?”
翁析匀没好气地扁嘴:“你觉得呢?我都快成他们眼里的渣男了,我能舒坦吗?”
本来嘛,依照翁析匀的脾气,他对别人的看法向来是无所谓的,但每个人都有底线啊,此刻别人误解他换了老婆,他还怎么能忍?
桐一月眨眨眼,小手抱着他的腰,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别生气了,公道自在人心,他们总会知道你没换老婆的。”
“……”
话是这么说,可翁析匀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沉默着,不然如果明天真的上了头条,说不定还会引起其他的谣言,如今两个孩子都上学了,对孩子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
手续办好了,翁析匀牵着桐一月的手,径直往外边走。到了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回头面对着一众陌生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提高了声音说……
“你们也别瞎猜了,我没换老婆,头婚二婚都是同一个女人,你们要是发朋友圈也别忘了把这句话加上。”
说完,这个狂拽酷霸的男人就走了,留下身后那一群目瞪口呆的男女。
桐一月一直都忍着笑,直到上了车,翁析匀佯装不悦地板着脸:“你憋得不辛苦吗,想笑就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桐一月果真仰头大笑,笑得可欢腾了。
薛龙坐在驾驶室,很好奇地问了怎么回事,桐一月告诉他,刚才翁析匀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对那群陌生人说了什么。
薛龙也忍不住了,爆笑出声。
翁析匀只能无奈地瞅着她:“有那么好笑吗?”
桐一月两眼冒着红心,抱着他的手臂,像小女生崇拜偶像似的说:“不是取笑你,我只是觉得你刚才好帅好霸气。”
“真的?”
“嗯嗯,绝对真的,帅得惊天动地,可惜我没拍下来。”
好吧,翁析匀就是喜欢听她夸赞,这么一说,他感觉舒服多了。
桐一月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觉得有时翁析匀虽然很成熟稳重,可偶尔也像大男孩一样,比如刚才。
又结了一次婚,感受与第一次领结婚证是不同的。这次,更甜蜜更窝心了。
翁析匀悠闲地靠在后座,慵懒的声音低低地说:“有了这结婚证跟没有结婚证,感觉还真不太一样,你说呢,老婆?”
“那是,结婚证肯定很重要的,将来如果你敢在外边乱来,起码我也有说话的权力啊。”
“啥?我乱来?”翁析匀咬咬牙,俊脸浮起一丝邪魅:“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霸占我一辈子?”
“哈哈,就是要霸占你的身心,干嘛你现在还犹豫吗?晚咯,结婚证都有了。”
翁析匀凤眸里充满了柔和的光芒,都是宠溺:“是啊,二婚也是你,二胎计划就更该加快进程。”
桐一月还是脸皮薄,一听这话就感到耳根发热,羞赧地瞪他:“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猥琐。”
“猥琐?我可是公认的男神,我是在对你放电,哪里是猥琐,你看清楚,来,看清楚啊……”说着,他果真捧着桐一月的脸,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桐一月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眼底的漩涡吸进去了,不带这么电人的……
可怜人家薛龙,这两口子又开始了虐单身狗的节奏,要不是薛龙心理够强悍,还真会被刺激到的。
“哎呀,这春天都已经过去,夏天都来了……”薛龙叨念着,琢磨一下,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呢,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脸皮没有大少爷那么厚。
网络信息传播很快,翁析匀和桐一月二婚的消息,从两人在民政局那会儿开始就传开了。
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上了某些社交平台的热搜榜。
翁析匀的围脖下边,网友们又启动了刷屏模式,送祝福的居多,但更多的是关心两人为什么会离婚呢?
才一晚上,这动静就不小了,到了第二天中午,翁析匀的围脖评论就又多了上万条。
发现这一情况,翁析匀也趁机说明:“我和我老婆一直都很恩爱,谢谢大家关心。”
他不可能说离婚的原因,就一句简单的话足以。
众多的网友中,潜藏着一个特别的女人,她没有去留言评论,她只是关注这个围脖,看到这些之后,她很气愤,手机都砸地上了。
不过还好手机的质量不错,竟然没有摔坏。
“m的,居然又复婚了!”她怒吼,砸了手机还不够,她还朝着脚边的花盆一阵乱踢。
几盆花遭殃了,这声响惊动了另一个男子,随后,那身影缓缓地走过来。
这女人发现之后,更是怒不可遏:“苏成刚,你们也太没用了,桐一月在纽约都能跑掉,你们太把自己吹嘘得那么厉害,我看,都是一群废物!”
苏成刚?这穿白色衣服的男子居然是苏成刚,他又跑回国来了吗?
他没有回头,蹲在地上收拾那些被她践踏的花儿,冷冷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废物?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发不出声音!”
女人惊恐地望着他,突然想到了他是个会制毒的人啊,她惹不起的。
“呵呵……我也只是发发牢骚,你别生气。”女人立刻改变了口气,只是有点言不由衷。
苏成刚懒得理她,拎着个塑料口袋就走了,并且告诉她,暂时不要联系他。
“又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成天在搞什么。”女人心里腹诽,可嘴上没敢说。
苏成钢这一走,她又失去了他的下落,本来她是唯一知道苏成刚在哪里的人,可今后也不是了。
这女人就是夏绮云,她无法再翁析匀身边兴风作浪,可积怨太深,她这辈子都不甘心的。
天气开始热起来,翁家花园里那一池的睡莲开得正盛,碧绿的莲叶铺满了大半个池子,下边有几条锦鲤游来游去的,闲来无事喂一下鱼,也是一种乐趣。
站在池边的中年美妇,是翁冕的母亲,她最近应老爷子的吩咐,帮忙打理一下筹备婚礼的事,今天又忙活了一整天,这才刚回来。
这女人心里其实太多感触,翁冕到现在都还没结婚,她操心的却不是自己儿子的婚礼。
翁家是个大家族,这次办婚礼是老爷子开口吩咐的,必须要办好,家族里不少人都动员起来了。
翁冕的母亲多希望儿子能快点结婚,尤其是在为别人忙活婚礼的时候,她就更多想法了。
望着眼前的一片睡莲在出神,手机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
一看来电,是翁冕的助理,可对方说话很惊慌:“不好了,翁先生的车被撞了……他伤得很重,您赶快来医院吧。”
一通电话,让翁冕的母亲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上问更多,立刻赶去医院。
这真是晴天霹雳,飞来的横祸,让一个视子如命的女人怎么承受得起?
她知道老爷子身子不好,没敢通知,可翁冕伤得很重,她一个人六神无主的,能想到的就是告诉翁析匀。
翁析匀本来正在接孩子放学,听到这消息也是十分震惊,带上桐一月就去医院了,孩子让薛龙先带回家去。
翁冕是龙庭集团现任总裁,他出了眼中车祸,这可不是件小事,已经引来大批的记者守在医院外边了。
抢救手术一直到晚上深夜才结束,翁冕侥幸捡回一条命,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着。
警方已经介入,而调查结果出来也很快,此刻正在跟翁析匀他们交涉。
“什么?不是车祸,是有人蓄意谋杀?”翁析匀惊愕了,紧接着一股愤怒涌起,什么人竟敢对龙庭集团的总裁下手?
翁冕的母亲呆呆地看着翁析匀,几秒之后,她发疯一样冲上去抓着翁析匀,哭闹着挥舞着拳头打在他身上……
“一定是你……是你指使人害我儿子的,一定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场面失控,没人劝得住翁冕的母亲,她太激动了,神志就如同疯子。
警察傻眼了,看向翁析匀的眼光有了明显的不同……难道真是豪门里的利益争斗所带来的祸事吗?
虽然身为母亲的人在儿子出事后心情激动,这可以理解,但在毫无根据仅凭胡乱臆测就以为是翁析匀干的,这未免太莽撞。
翁析匀就算再有度量也不会愿意背个黑锅。
最终,翁冕的母亲被拉开了,翁析匀在医院外边跟警察单独谈谈,了解了一些关于案子的情况,警察也例行公事问了案发时翁析匀在哪里。
肇事车辆以及司机都不见了,并且还是个贴着假牌照的车,查起来有难度,警察说会抓紧查案,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能还会请翁析匀去警局协助调查。
说得很委婉,其实警察也很无奈,出了这种事,外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究竟是翁冕的其他仇人干的还是家族恩怨,现在还无法下结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给翁析匀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
翁冕差点被车撞死了,知道这事的人,很多都会联想到翁析匀。
因为翁析匀曾是龙庭集团的前任总裁,而翁冕是现任的,会有人怀疑是不是翁析匀为了铲除翁冕,为了重新坐上总裁的位子而下毒手?
利益之争,人们听过见过太多,就算是一般家庭稍微有点财产的都可能争得你死我活的,更何况是翁家呢。
不明真相的群众总是很会联想,包括那些记者也在不遗余力地想挖掘一点内幕。
这一晚,老爷子那里算是瞒过去了,但始终纸包不住火,到了第二天,老爷子就感觉这家里的气氛不对劲。
像翁家这样的豪门贵族,是有许多规矩的,尤其是在礼仪方面。
住在这大宅里的人,除了周末那两天,平时早上出门都要先向老爷子请安。
可今天早上,翁冕没出现,而他母亲更是一整天不见人。
先前老爷子也没觉出异常,可是到了下午,他要看报纸,管家卢裴居然说今天的报纸不见了。
不见了……这可真是蹩脚的借口,哪里能骗过去。最后在老爷子的逼问下,卢裴无奈,只好说出实情。
报纸是故意藏起来的,因为翁冕出车祸的事,上了财经版的头条。考虑到老爷子的身体,暂时都不敢告诉,想着等翁冕好一些再说。
老爷子精明一世,深谙世道险恶,立刻就联想到了很多。
“只是车祸,没其他?”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得出来在努力控制着情绪。
卢裴紧张地上前去扶着他,大声吩咐佣人倒水来,要给老爷子吃颗药。
“您先坐下,放松一点……少爷他动完了手术,已经没有危险了。”
老爷子吃力地喘气,服下一颗药之后,靠在沙发上,看上去精神都矮了一头。
“警察怎么说?”老爷子这一问,卢裴就越发为难了,可也知道继续隐瞒不了。
卢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老爷子的状况:“警方说,从肇事现场勘察的结果是……有人蓄意谋害少爷。”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果然不是意外,是谋杀……”
这也许是身在豪门里的人一种惯性思维吧,出了什么事,会先产生怀疑那不是意外。
老爷子面色严肃地盯着卢裴:“你们啊,真当我是老得成了废物吗?出了这样的事还想瞒着?”
卢裴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恭敬地低着头。跟随老爷子多年,卢裴深知什么叫余威。即使老爷子年事已高,可脑子还清醒着呢,发起火来也不是谁都能挡得住的。
“其实也不是成心要瞒着您,只是顾及您的身体……”
老爷子摆摆手,人已经站起来:“去医院。”
“什么,现在就去?您也不多歇歇?”
“放心,家里事这么多,我暂时还死不了。”
“……”
卢裴赶紧地跟上去,心里也在暗暗叹息……都说家大业大,可谁知道身为一家之主该有多操心?
老爷子都快80高龄了却还是放心不下这家里的大大小小,总是为许多事忧心,这么下去,身体只会一天不如一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爷子才能将这家主的位置交出去,少操心,少烦心,也许还能多活几年……
医院病房。
翁冕已经从重症室出来了,因为脱离了危险,麻药也已经过去,可以赚到特护病房。
这病房好在是够大,否则也容纳不了翁家的人一下子来好几个。
老爷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凶巴巴的女声,正是翁冕的母亲,还在不依不饶地针对翁析匀。
翁静楼两口子就在旁边看戏,怪里怪气的眼神瞄来瞄去,不难看出是幸灾乐祸,他们巴不得翁冕的母亲跟翁析匀闹得越凶越好。
“这是病房,不是菜市场!”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立刻就起到了效果。
大家都惊诧地看着老爷子走进来,翁冕他老妈愣了几秒之后就冲上去,眼泪汪汪地望着老爷子。
“您来了……翁冕的事,您要是不为他做主,他就太冤了……一定是有人嫉妒他才会下毒手的。”说着就要哭出来,却遭到老爷子一个狠厉的眼神。
“你就不能消停点?翁冕才动了手术,需要静养,你这个当妈的还来闹腾?还有,这件事警方已经立案调查,在没有结果出来之前,谁敢乱嚼舌根,别怪我家法伺候!”
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摄人的威仪,说话的份量更是颇重,一句话就压制住了某些人想大肆渲染的企图。
果然,没人敢再乱说怀疑这事跟翁析匀有关,可是,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那么想。
翁冕还在昏睡,幸好是没被吵醒。
翁析匀看出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爷爷,翁冕已经脱离危险,您就别再操心了,身体要紧。”
翁静楼也没闲着,在老婆的示意下,急忙上前扶着老爷子:“爸,您也看过翁冕了,他还在睡觉,这医院里待久了不好,我还是送您回去吧。”
老爷子瞧着这一屋子的人,面色缓和一些,无奈地一声叹息:“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还指望我身体能好点?算了,我要先去罗医生那里复查了再回家,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用管我。”
说完,老爷子转身就出了病房,却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翁冕这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别再想瞒着,你们瞒得住吗?”
老爷子走了,翁析匀和桐一月也跟着出去,已经看过翁冕,情况稳定,无须再留下来听翁冕的母亲骂人。
这几人一走,翁静楼和他老婆马上就变脸了,又是一副很惋惜很心疼的样子。
“弟妹……你也看见了,老爷子这么维护翁析匀,咱们明眼人都能想到翁冕这孩子兴许是招人妒嫉了,才会遭此不幸,除了翁析匀,还有谁会这么干?”
一声弟妹,让翁冕的母亲浑身一颤……她并不是翁冕老爸明媒正娶回来的,在翁家的地位一直都很尴尬,虽然翁冕坐上总裁之位,可他母亲对于名分的事还是耿耿于怀的。
可现在,翁静楼却愿意叫她弟妹,这无形中就拉近了距离,让这个原本感觉孤立无助的女人竟有了一点暖意。
“二哥……只是我们猜测也没用,警察说还没抓到肇事司机,老爷子也不准我们妄议,我们母子俩是人善被人欺啊。”
翁静楼的老婆握着她的手,显得十分关切的样子:“弟妹别太伤心,老爷子是糊涂了,他要护着翁析匀,可如果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是他干的,到时候警察会抓他,老爷子在铁证之下也管不到了。我和静楼都为翁冕这孩子可惜,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是啊弟妹,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想抓住一点什么,不管抓住的是真是假,从心理上都是一种安慰。
翁冕的母亲至今都是孤身一人,在翁家也是挺难熬的,儿子出了事,她多希望有人可以关心一下,哪怕是听她诉苦也好。
而翁静楼夫妇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至于是不是惺惺作态,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从医院出来,翁析匀见桐一月闷闷不乐的,他也觉得好像头顶着一片阴霾。
牵着她的手,怜惜地说:“怎么这么凉,冷吗?”
“不冷啊,还有点热。”
“你啊,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桐一月抬眸,亮晶晶的大眼瞅着他:“现在家里不太平,翁冕也还伤重未愈,恐怕大家对于婚礼的事都没心思了,我们要不要考虑延期呢?”
“延期?”翁析匀下意识地微怔,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凤眸里都是宠溺:“你啊,心是真的善,不过这件事呢,其实不必多虑。翁冕的伤势最多一个月就能出院了,到时候家里的人也就没什么可忧心的,婚礼还照原计划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桐一月总觉得有一点不安。
“可是,老公,虽然我们问心无愧,但就怕有小人从中作梗,万一警察为难你……”
“不用担心。”翁析匀的眼里多了一丝冷意:“有人想要一箭双雕,我到要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见到他这种眼神,桐一月就知道他已经有应付的对策了,便不再提延期的事。
某些人或许是还没真正见识过翁析匀的手段,假如真的这次翁冕的事让翁析匀受冤,他不介意给背后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忙碌的生活虽然有点累,但也很充实。桐一月和翁析匀都在张罗婚礼,两人是第二次结婚了,可这婚礼的事项,并不是很清楚。
记得第一次翁析匀办婚礼,是为了引桐民翰现身,当时就全交给手下去办,他只是试穿一下婚纱,就连试菜都没管过。
可这一次不同,这是他真心地要办一个属于他和桐一月的婚礼,所以就算翁家的人也有参与协助,但翁析匀也比以前更卖力多了。
置办喜糖喜果这些,原本是翁冕的母亲在负责,因为老爷子吩咐。但现在翁冕出事,他母亲是彻底不想再装下去了,更不会再张罗关于婚礼的任何事。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翁家要办婚礼,外边无数的商家挤破头都想来赞助,哪怕是糖果,哪怕是一瓶饮料,就连婚礼当天签到处用的笔,都有商家想免费送过来。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出现在翁析匀的婚礼上,那都是一种特殊的广告效应,别说是免费赞助了,就是倒贴,商家们都愿意。
龙庭集团旗下的商场里,只是本市,大型超市就有好几个,这糖果,当然是要在超市里选购了,但是,选哪种牌子的呢?
别看这是小问题,已经有人为此急红了眼,翁家里有几个人都在询问翁析匀,向他推荐某某牌子的糖果还不错。
当然这些都是受人所托的,谁让翁析匀的婚礼太抢眼呢,还没开始呢,商家们就开始了无声的战斗。
不管翁析匀答应谁,都会得罪其他人。他不怕得罪谁,但他在这翁家里还没有关系亲近的,面子这东西,他最不在意。
最后,被翁家的人推荐的糖果牌子,翁析匀一个都没选,他只在意桐一月的意见。
两口子推着小推车在逛超市,这竟是几年来的第二次。
一对俊男靓女在超市里出现,两人之间的互动还那么有爱,就像是一团光在移动似的,太惹眼了。
翁析匀是早就习惯了被陌生人用各种眼光打量,可桐一月就有点不自在了,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翁析匀瞧她这表情,不由得戏谑地说:“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啊?”
说着还将手揽在了她腰上,这么亲亲热热的,更是惹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桐一月俏脸绯红,娇嗔地瞄着他:“你的手在干嘛呢。”
“我摸摸我老婆的腰啊,怎么了?”
“……”
好吧,这男人如今是把老婆爱到心坎上去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逛超市都能搂搂抱抱的,也不知给人家单身狗造成多少伤害。
殊不知两口子在超市出现,认出来的人就暗地里议论开了……
“嘿嘿,你看,连翁析匀都选国产货,我还以为像他们那样的豪门都只吃进口的呢。”
“是啊,男神亲自来超市买东西,太稀罕了,我得赶紧拍两张。”
一位大妈级的中年妇女喜滋滋地拿着手机远远地对着翁析匀,自言自语地说:“以前都是在报纸上见过,今天可算是看到真人了,哈哈哈……”
其实周围的人那些反映,翁析匀和桐一月都有感觉的,对此,桐一月只能附在他耳边说:“看不出来你都结婚了还那么多人仰慕你。”
某男又开始得瑟了,挑眉浅笑:“你现在才知道你老公我魅力大吗,所以呢你得用点心把我看紧点。”
“哈,男人如果铁了心要出去拈花惹草,谁能管得住,就是上个洗手间的空档都能勾搭一个。所以呢,人靠自觉,否则,晚上就自个儿去睡沙发。”
“我跟沙发没感情,干嘛要跟它睡?我只跟你睡……”
“……”
夫妻俩试吃了好些糖果之后才选定了几种,但并没有立刻就买,而是将品种记下来,之后会跟超市的经理交代,会送到翁宅去,至于价格,翁析匀可是不会占任何人便宜的。
出了超市,继续往楼上走,有床上用品专卖店,这也是翁析匀的主要关注之一。
翁析匀对床单的要求很苛刻,他有点洁癖,喜欢纯色的但又不能太浅的颜色,最不喜的是太花俏的。
在某大牌专卖店里,导购员正热情地向翁析匀介绍着喜被六件套。
和桐一月一起亲自挑选家里用的东西,这更让翁析匀感觉到温馨和亲切,每件都是属于两人世界里的,这才是家的温暖。
这也是翁析匀的变化,以前他可是宁愿在家看文件都不想跟桐一月出来逛超市的。现在经过那么事之后,高冷的男神就更加接地气了。
两口子一会儿瞧瞧一会儿摸摸,很认真地在看在选,时不时小声交谈着,听翁析匀这意思,他是要一口气多买几套回去。
导购员当然是欢欢喜喜的,服务商就更热心,而碰巧今天店里顾客还多,导购就忙不过来了。
刚进来的一位顾客就被忽略了,一个导购招呼了她一下就转身去接待另一位比她先来的顾客。
这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打扮妖艳,浑身都是名牌,却有着一张流水线似的脸,估计也是动了几刀的。
女人不悦地四处瞅瞅,感觉受了冷落正想走人,突然看见翁析匀了,她露出惊讶之色,愣了愣,随后走了过去。
“你是……翁析匀?”女人试着喊他的名字。
翁析匀蓦地一抬眸,淡淡地瞥她一眼,却没有要搭腔的意思。因为仰慕他的女人实在太多,经常遇到陌生的女人跟他搭讪甚至想拍照的,他都是无视。
女人并没有离开,而是仔细打量着他,自顾自地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高中同学啊,坐你前边一排的,我叫邹妍琪,你想起来了吗?”
这么一说,翁析匀眼底浮起思索的神色,记得高中时坐他前排的确实有个女生,而那一排其他的同学全都是男生。
翁析匀火眼金睛,心想你都整容过我怎么可能一眼认出你?
“嗯,邹妍琪,想起来了,很久不见。”翁析匀语气淡淡的,不温不火。
邹妍琪很高兴,至少老同学没有不认她,否则那多没面子。
“老同学,你这几年可是风光得很,我们高中同学会每次都有人会说起你,可惜你是大忙人,想约你参加同学会都难。既然现在碰上了,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下次同学会你也来见见老同学,怎么样?”
邹妍琪只盯着翁析匀,一时间把桐一月给忽略了。
翁析匀随手掏出一张名片给了邹妍琪,他并没有显得很热络的样子,依旧是很平静。
邹妍琪当然知道翁析匀的身份了,所以此刻才笑得这么灿烂,接过名片,她又赶紧将自己的名片递上去……
“老同学,这有我的电话,有事随时联系啊,想见哪个同学也都可以跟我说,他们的电话我全都有的……呵呵,如果高中那些个暗恋你的女生们知道我今天碰到你了,她们肯定会急着见你的。”
这话……立刻引得翁析匀嘴角抽抽。高中暗恋明恋他的女同学那可真是数都数不过来,被邹妍琪这么一说,他还能好好参加同学会么?
“咳咳……”某男偷瞄着身边佯装在选床单的女人,见没什么表情,他这心里没底。
“邹妍琪,同学会的事,我现在说不准,主要看时间……你先代我向同学们问个好。”翁析匀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算是很不错了,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瞧不起昔日的同学。
邹妍琪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发觉翁析匀眼神不太对,一琢磨,顿时明白了。
“老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位……是你老婆吧,不给介绍介绍?”
翁析匀心想,你一直都在说话,给机会介绍了么?
桐一月闻言,转身微笑看着邹妍琪,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叫我月月就行了。”
“这是我老婆。”翁析匀很干脆,还顺势搂着桐一月的肩膀,这都成自然动作了。
邹妍琪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客套几句之后就识趣地打算走来,但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随口说了句:“翁析匀,冒昧地问一下,你父亲是安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因为我爸爸去年病逝前曾嘱咐我一定要代他完成这个心愿。你父亲曾救过我爸爸的命,我也是在我爸爸弥留之际,才知道的。”
邹妍琪说得十分诚恳,并且她也没有撒谎的理由啊,不然谁没事愿意去祭拜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翁析匀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眼底一丝阴郁的神色掠过,还有几分惊异:“我父亲救过你爸爸?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就我们刚上高中那时候。”
“那一年?”翁析匀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许多片段,随后,他竟急切地拉起了邹妍琪的手……
“老婆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他边说边拽着邹妍琪出了店门,不知道去哪里了。
桐一月在原地呆若木鸡,翁析匀这是怎么了?居然拉着老同学就跑?最关键是,这老同学是个女人啊!
店里的导购和顾客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桐一月,仿佛在说:“你男人胆子太大了吧,当着你的面跟女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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