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必须的,一会儿再看看倪霄和陶贝羽穿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陶贝羽的伴娘服颜色也是不走寻常路的,是粉紫色,很浅,同样是珠光面料带刺绣花纹的,露肩一字领,收腰处一圈都是透明的蕾丝带花瓣纹饰,齐膝的裙摆,恰到好处地将她修长健美的双腿露出了一小截。
这一款的风格是慵懒妩媚略带性感,自然流露出成熟女人的风韵,但在颜色上显得很青春,有减龄效果。
总之就是,自带仙气,女神范儿十足。
倪霄的礼服是深紫色西装,跟陶贝羽的颜色很搭。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倪霄,穿上这深色的礼服就显得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与陶贝羽站在一起,还真是挺般配。
倪霄自我感觉良好,站在镜子面前也是很得意的,心里更是暗暗偷瞄陶贝羽……这女人真是得天独厚啊,一点看不出来30岁,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
透过镜子,倪霄看见翁析匀和桐一月的眼神,不由得一愣……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翁析匀两口子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你俩好登对。”
登对?
倪霄尴尬地咳嗽着,陶贝羽也是微微脸红,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他气场太弱。”
“啥?我太弱?”倪霄顿时不服气了,两只眼睛瞪着陶贝羽。
陶贝羽才不怕他,让他瞪,反正几乎每次斗嘴都是她占上风。
这两人之间本来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加上这试礼服,更是感觉有点怪。
宝宝这小家伙突然冒出一句:“干妈要跟倪叔叔结婚吗,是不是和我老爸跟月月,在同一天啊?”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几个大人都怔住了,还是陶贝羽反应快,红着脸,小声嘀咕:“才不是。”
随后立刻冲进更衣室去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已经很囧了。
倪霄就觉得童言无忌,小孩子说话挺好玩的,忍不住想逗逗。
“小不点儿,你觉得你干妈能当我女票?”
宝宝点点头,咯咯地笑:“干妈好漂漂……”
“臭小子,就知道看美女!”倪霄笑骂,好像没将小孩儿说的话当回事,可他心里有没有一点触动,别人就不知道了。
翁析匀和桐一月在想什么,彼此就心照不宣了,看向倪霄的眼神越发有深意。
试礼服的过程是很满意的,出自名牌设计师和高品质的工艺,做出来的礼服就像是艺术品,能让人心情愉快。
离开婚纱店,各自归家,每个人都还有事情要忙,今天就不能在一块儿吃饭了。
倪霄和陶贝羽先走,翁析匀要去见律师,让桐一月先带着孩子回家去。
桐一月一路上还在想着那件婚纱,说真的,她太满意了,对于翁析匀挑衣服的水准,她是只有佩服的份儿。
她虽不是贪图物质的人,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么美的婚纱,女人只要见了都会爱上。
怀着靓靓的心情回到家,才刚下车,就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居然是那个租房子的人。
“房东你好,很抱歉又打扰你了……冰箱我已经找人修好了,但是燃气灶又坏了,我无法做菜。你能不能找人来修一下?还有,卫生间的水龙头也坏了……我租房子的时候真没想到这些电器的问题还挺多,我交了一年的租金……”
其实这小伙子说话很客气了,要换做一个脾气不好的,才住进去没多久就接连遇到问题还找不到房东来修,那可能不会这么好说话。
桐一月本来不想管这件事,可现在那房子里这坏那坏的,毕竟是养父留下的房产,周璐清收了租钱就不见人影儿了,她难道真的坐视不理吗?是否太对不起养父了?
桐一月心里在腹诽,周璐清真是个混账!
随后,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但这保镖还是要带的,这是翁析匀的命令,对她全方位保护。
程松随桐一月去了,在老城区的一个巷子里,楼房很陈旧了,还好楼层不高,很快就到了门口。
桐一月不由得感慨万千……她在这房子住了十几年才离开的,几年没回来过了,想想这房子里住的是陌生人,还真有点心酸。
敲门,听到一声模糊的回应,然后门就缓缓地打开,桐一月在看见眼前的人时,竟露出惊愕的表情。这就是租客?
桐一月万万没想到,租房子的人会这么年轻,标准的小鲜肉一枚啊,清新脱俗干净的美少年,桐一月甚至突然恍惚,好像这人眼里有两颗透明的水晶。
如果翁析匀或是薛龙在这里,一定会比桐一月更惊讶,只因为……这租客,竟是在纽约某农场搜查实验所的时候,在车库里的那位美少年……
某些人天生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比如眼前这个纯美干净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年轻人,见到他,让人无法产生厌恶和生气,甚至是会下意识地语气变得温柔。
桐一月自问也不是个色女,但爱美是人的天性,此刻她都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而程松虽是个男人,也在心里暗暗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这么大呢,眼前的小鲜肉可是比好多明星还耐看吧。
“请进。”年轻人微微带点腼腆,莹润的肌肤透着一抹羞涩的红,说话的声音很轻柔,给人的感觉就像个乖巧的大孩子。
桐一月收敛起眼里的惊艳,打量着这熟悉,跟以前一样的,摆设都没变,很整洁,看来这位租客的卫生习惯很好。
“我叫桐一月,这房子的主人曾是我的养父……周璐清是我养父的女儿,跟我早就没有了来往,不过你在电话里说找不到周璐清,我只好过来看看了。”
年轻人略显诧异,露出歉意的神色:“你好,叫我慕曦就可以了,爱慕的慕,晨曦的曦。那个……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
原来他叫慕曦?很好听呢,但好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只是难道没有姓?或者就姓慕?
对方这么客气,桐一月反而不便多说什么,既然来都来了,能尽快把屋子里的问题解决了最好。
“咳咳……慕曦,是哪些地方有问题,带我去看看。”
燃气灶和水龙头都有问题,水龙头还需要买个新的来换。
好在程松是个全能高手,这些事都难不倒他,连维修工都不用请了,都由程松去搞定。
程松要先出去买水龙头,走到门口时还有点不放心地看着桐一月……
桐一月当然明白程松的眼神,冲他微笑摆手:“没事的,你放心去。”
程松是桐一月的保镖,他要离开片刻,也要看桐一月的意思。
程松出去了,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慕曦和桐一月了。
“你坐,我给你泡茶。”慕曦细细软软的声音听着真是悦耳。
“不用了,谢谢。”
慕曦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杯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双亮亮的鹿眼闪着光华:“你的肚子在响,是不是饿了?”
一句话,让桐一月尴尬地低下头,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心想这个慕曦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确实,慕曦似乎并不懂这样是过于直白了,但这也能看出他是个很坦率的>
“咳……我是有点饿,没关系,修好了再说。”
如果按照国人的思维习惯,对方这么说了之后,自己应该客套一下的,可慕曦轻轻蹙起了眉头说:“我这里只有鸡蛋和方便面,就不留你吃饭了。”
“我……我回家吃就好。”
两人的谈话很单调,还有点尴尬,桐一月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来说才合适。
好在慕曦已经开始自己介绍自己。
“我老家是这里,可我是被一对m国夫妇收养的,从小在国外长大,现在我养父母出去环球旅行了,我就想回老家看看,但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对这里好陌生……”他的低喃,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桐一月说的。
他说话的时候有种淡淡的愁绪在眉间,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丝疼惜。
“你在国外长大?可你的普通话说得这么好,真是难得。”桐一月由衷地赞叹,心里却是对慕曦多了几分同情的,原来这也是个童年不幸的人。
桐一月没有问关于慕曦亲生父母的事,这种**,哪有初次见面就问的,不合适。
“我8岁被收养的,所以说普通话没问题。”
“……”
桐一月有点不明白的是,慕曦干嘛要对她说这些呢?
慕曦纯美的容颜染上了一抹哀伤:“故乡对我来说却没有归属感,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孤儿院了,直到8岁被领养,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到亲生父母,想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将我丢下。桐一月,你知道哪里有私人侦探社吗,我现在就需要这个。”
原来还是个苦命的美少男啊,想向桐一月这个本地人打听。
桐一月听了慕曦的遭遇,这心里又柔软了几分,却只能无奈地摇头:“我没听说过哪里有私人侦探社,也许是有的,只不过我没接触到而已。要不你上网看看?”
慕曦略显失望,却还是冲着桐一月微笑:“好的,谢谢。”
聊了一会儿,程松回来了,立刻就开始修理燃气灶和水龙头。
问题不大,加上程松手脚麻利,很快就处理好了,外边天色已晚,桐一月的肚子也越发饿得咕咕叫。
临走时,慕曦还在不停地道谢,真是个很礼貌的人。
桐一月对慕曦的第一印象不错,但她对这房子是有感情的,忍不住又说:“你平时也要注意关好门窗防盗,另外就是……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那么好,太晚的时候就请不要大声唱歌或是喧哗,不然周围的邻居会有意见,以前我们隔壁有个租客就是因为太吵,跟邻里之间还掐架了。”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嗯,没什么事儿了,你请回吧。”
“那……再见,慢走。”
从老房子出来,桐一月的还在想着,房子租给一个爱整洁的租客,确实是很让人欣慰的。
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就那么过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慕曦也没有再打电话,桐一月又忙着婚礼的事,转眼又过去半月,该是翁冕出院的时候了。
这期间,桐一月去医院看过一次翁冕,但只是待了几分钟就走人。只因为翁冕的母亲那态度冷冷的,总是一副“你们害了我儿子”的口吻,桐一月跟翁冕根本无法安静地说上几句话。
所以从那之后桐一月没有再去医院看翁冕,但会关心他的康复情况。毕竟她是把翁冕当朋友的,她问心无愧,至于他母亲要怎么想,她管不了。
翁冕的病房里堆满了很多鲜花和礼物,都是公司的人送的,这病房都快装不下了。
全都搬到车上去,然后翁冕去办了出院手续,在母亲和助理的陪同下,他离开了医院,就像是脱困的鸟一样,心情总算是摆脱了阴霾,好不容易熬过住院的一个月,真是难为他了。
回到大宅,翁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迎接翁冕的归来。
桐一月和翁析匀带着孩子在花园里玩耍,他们也是来看看翁冕,吃过饭就会走。
回到熟悉的家里,翁冕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自己车祸的时候差点挂掉,他也会感慨,生命无常,最要紧的是及时享乐。
从生死边缘回来的人,心境会有变化,翁冕对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他现在更想做的是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多陪陪母亲。
翁析匀一家四口玩游戏正高兴,翁冕走过去,叫了一声“堂哥”。
翁析匀精明,从翁冕的神色就看出来他的想法,回头对桐一月说,他要跟翁冕单独谈谈。
两个男人就去到花园的角落,那几棵樱桃树下坐着。
这是罕见的一幕,这一对堂兄弟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没有以前那种火药味,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有平常。
翁冕的脸色依然还有点苍白,人也瘦了些,说话都略显中气不足,他还需要再调养一阵子。
“堂哥,我就不废话了,我只是想问问,爷爷是不是准备把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你?别误会,我不是想争什么……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心。”翁冕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人的生命很脆弱,经过这次的事,我不想再卷入纷争,我只想停下来感受一下生活的乐趣。”
翁析匀沉静的凤眸里发出探究的光芒,像是在审视翁冕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但随即他就笑了:“说实话,你这样表态无意大位之争,我还真有点意外,但我也告诉你,爷爷没有跟我说什么,他老人家的心思,我也猜不到。”
“这……”
“翁冕,就算你不想争,你母亲会允许吗?她会不会逼着你去争,这些你都想好了吗?”
翁析匀只是淡淡几句话,却很有份量,一针见血,翁冕果然露出无奈,幽幽一叹:“是啊,我母亲她……哎。”
“顺其自然吧,董事长的位子,无论爷爷交给谁,只要是能将公司持续有序地经营,能守住家业,能让公司和翁家屹立不倒,便已足够,我和你,谁去继承,已经不重要了。换做以前的我,或许就是必争,可现在我有老婆孩子要照顾,我也不想去争得头破血流的。”
翁析匀从没对谁说过这些,现在是看翁冕跟他的心境相似,才会袒露一些想法。
翁冕闻言,嘴边的苦笑变得更加酸涩,看看远处桐一月和孩子玩得开开心心的样子,他却只能当个旁观者。
“其实如果想通了,不想去争了,人反而轻松一点,也不用对谁都充满戒备,这样真好……”翁冕感叹,缓缓地站起来,自嘲地说:“我也就是私底下说说,暂时不打算让我母亲知道。”
“嗯,我不会告诉她的。”
“行,我进屋去了,那个……你们的婚礼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过到时候会送上大礼。”翁冕这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却也是带着遗憾的。
婚礼……倒计时就要开始了,还有一个月。
翁析匀望着翁冕的背影,他是真的厌倦了豪门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希望翁冕说的是真的,希望家里能真正恢复平静。
如今婚礼已经成了翁家的头等大事,桐一月原本还不是那么紧张的,可是随着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反而会感到有些不安。
也许是以前经历的磨难太多,以至于现在的幸福都让人有种做梦的错觉。
如果是做梦,也希望这梦能一直保持才好呢。
夜已深,两个孩子都睡了,翁析匀还在看书,而桐一月就在客厅里,对着桌上的请柬发呆。
该请的人,都已经发出请柬了,但唯独有一个特别的男人,桐一月却在考虑该怎么办。
乾昊,他现在怎么样了?心情平静些了吗?
桐一月烦闷的就是这个,乾昊的请柬,发不发呢?
桐一月倚靠在沙发上,穿着粉红色的小兔图案睡衣,扎着丸子头,露出她甜美小巧的脸蛋,莹润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娇嫩了。
她生了孩子几年,却还能这样俏丽动人,就像是花骨朵儿那么新鲜,这实在是让太多女人艳羡了。
身后悄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静静看她的侧脸,看她凝神思索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扁嘴,十分生动有趣。
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上来一把抱住她,在她颈间急促地嗅着,连声说:“好香好香……”
桐一月最怕痒痒了,娇羞地求饶,他才放过了她,不再攻击她的脖子,却还是紧紧搂着不放。
“老婆,怎么我和你用的沐浴露洗发水都是一样的味道,但我还是觉得你身上比我香。”这男人的嘴巴最近就像是抹了蜜糖似的。
桐一月这也习惯了他现在的甜言蜜语了,只要是真心的,只要听着令人开心,有何不可。
“老公其实你也挺香。”
“真的?你确定?要不要再闻闻,来嘛……”说着,他居然将自己的睡衣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那健美的肌肉,足以令人喷血。
“你……你这是在引诱我……”她轻笑着,小手却不听使唤地抚上去。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那神色立刻就变得魅惑无边:“老婆,你的手带电啊。”
桐一月噗嗤一下笑出声:“有没有电到你头晕?”
“全身麻……”
桐一月知道,这男人又在蠢蠢欲动了,大眼一瞪:“先前才有过一次了,现在就老实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某男很委屈地瞅着她:“我精力旺盛嘛……算了算了,明天再说。”
“嗯,这还差不多。”
桐一月奖励似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岔开话题:“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睡吗?”
翁析匀瞟了一下桌上那还没写字的请柬,精明如他,怎会不知道呢。
“你是在犹豫要不要给乾昊发请柬吧?”
“还是你最了解我。”
“那是必须的,你是我老婆啊……不过,听我一言,这请柬还是别发了。”翁析匀一边说,一边将请柬放到了桌子的抽屉里。
桐一月沉默不语,翁析匀又补充说:“不是我小气,你想想,我们才从纽约回来两个多月,时间这么短,乾昊他对有些事能释怀吧?时间长了或许有可能淡化,可现在确实不适合再发请柬去刺激他了。”
桐一月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也许乾昊还处于疗伤期……那好吧,请柬不发了。”
翁析匀的手搂得更紧了:“别担心,我相信乾昊会走出来的,等他自己觉得可以了,他自然会联系你。不过呢,虽然我不反对你把乾昊当朋友,但以后你不能单独跟他见面,就算要见也是在我的陪同下才行。”
心爱的男人如此在意她,吃醋都吃得这么可爱,她还能说不吗?
“好啦,我知道的,我会有分寸,跟乾昊就保持君子之交,省得你这个大醋坛子又吃味。”
“啥?我是大醋坛子?”翁析匀说起这个事儿就觉得不淡定。
“如果我是大醋坛子,那你就是大醋缸,你吃醋的时候啥样,要不要我给你说说?”他戏谑的表情,惹得桐一月的一阵粉拳。
夫妻俩这小小的打闹,已经成了常态,是习惯的一种乐趣。由此可见,这个家里,高冷的男神彻底被融化了,而桐一月那颗空荡荡的心也因为有了翁析匀和孩子的存在而变得充实。
这段时间,警方对于翁冕的案子也在加紧调查中,翁析匀有时还会跟邹妍琪联系一下,主要是想问更多的线索。
虽然很忙,但这些都是能应付得事情,不会影响到婚礼筹备的进程。
为了确保婚礼的顺利,翁析匀又再安排了更多的人手来负责婚礼当天的安保。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
下过雨的天气没那么热了,走在街上也感觉很清爽。桐一月和陶贝羽在逛街,刚买了几件童装,走得有点累,坐在路边的咖啡厅休息一下。
“贝羽姐,刚我们看那条裙子你穿着真是好看,怎么不买呢?”桐一月喝着咖啡,晶亮的眸子瞅着陶贝羽。
“两万多块,太贵了。”
“哈哈,贝羽姐,你可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年薪又高,那裙子你也消费得起啊。”
“是消费得起,不过就是感觉一下子花去两万多块买一条裙子,有点奢侈。”
“像贝羽姐你这样的高收入还能知道克制,真是太难得了,谁娶了你,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桐一月这俏皮的眼神透着一点古怪。
“月月,你这是要把我捧上天啊。”
“嘻嘻……说真的,贝羽姐,你觉得倪霄怎么样?你们俩是欢喜冤家,难道就没有来电的感觉吗?”
这话……陶贝羽差点把嘴里那口咖啡给喷出来,有点心虚地擦嘴,借此避开桐一月好奇的目光。
“那个……他每次都能把我气得够呛,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还是离他远点。”
“哈哈,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此时此刻,正在与人喝咖啡的倪霄,突然打个喷嚏,耳根发热,心里就嘀咕:谁在念叨本少爷了?
陶贝羽岔开话题,不想再谈倪霄,因为每次谈到她,她都会心烦意乱。
但有些事情有些人,越是想回避却越难以清静。
桐一月抬眸张望:“贝羽姐,你看里边靠窗那里坐的人是不是倪霄啊?”
“什么?”陶贝羽愕然,下意识地回头往咖啡店门的落地窗里望去……她和陶贝羽是坐在外边露天的,而咖啡店里边还有些座位。
靠窗的位置,最右边处坐着一对男女,女的短发,戴着珍珠耳环,珍珠项链,珍珠戒指……一整套首饰,明眼人看得出来那都是真正的珍珠,还有真金真钻。
女人看起来也才20几岁,皮肤挺白,长相还不错,除了下巴有点尖像是整过的,其他还行。
标准的白富美啊,还是品相不错的那一类,这是倪霄的新欢?
倪霄的身影,侧脸,陶贝羽是不会认错的,确实,就是他。
陶贝羽心底微微一抽,表面上依然是若无其事地说:“倪霄跟女人出来喝咖啡,那也是很正常的嘛,我们就别过去打招呼了,省得打扰他。走吧,我喝饱了。”
桐一月见陶贝羽不想再逗留,她也赶紧地提起包包,但这时,却见倪霄那家伙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在两女惊诧的眼神中,一把将陶贝羽搂着……
“嗨,两位美女。”倪霄这轻佻的眼神落在陶贝羽身上,有意无意地瞄着她的领口,这家伙是欠揍。
桐一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似乎发现了好玩儿的事。
而陶贝羽就冷冷地瞥着倪霄:“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倪霄笑容不减,可他却低声说:“别发火啊,帮个忙,我不想跟那个女人相亲。”
桐一月都听到倪霄说的了,顿时恍然大悟:“你……你想把那个女人气走?”
不等倪霄回话,短发女人已经走过来,一脸阴沉地质问:“倪霄,你什么意思?”
倪霄还搂着陶贝羽,佯装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里边,我会去结账,你先走吧,下次有空可以来我家吃饭啊。”
短发美女气得脸都发青了,想不到倪霄居然已经有女人了,这不是等于羞辱她吗?
“倪霄,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倪霄仍然装懵。
“……”
桐一月突然走开,没顾得上这边了,她已经走到旁边去,面露异色,只因为她的手机刚提示收到一封邮件,内容很简单,是恭喜她的,还说婚礼虽然不出席,礼物会送到。
这邮件的署名居然是……“你的父亲”。
这几个字,让桐一月脸色大变,直觉这不可能是桐民翰写的,那就只能是薛常耀写的?
薛常耀,最近都没人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可他写这封邮件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他那种丧心病狂的人怎么可能安好心送礼物,这分明是威胁!
桐一月这时才明白,原来这段时间的不安,都是源自于对薛常耀的忌惮,而这邮件就说明,她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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