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析匀也无法解释这个现象,微微摇头:“这件事是很奇怪,现在还没有合理的解释。”
这电脑上不仅有苏成刚的照片,居然还有慕曦的。
慕曦在纽约时就被调查过了,一切资料显示正常,但最近翁析匀又再次调查了一下,依然是查不出慕曦什么问题,但照片就存在了电脑里。
先前翁析匀点开照片看过,还没关,桐一月现在也看见了。
鼠标在慕曦的照片上点了点,然后又在苏成刚的照片上点一下,桐一月就这样无意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嘴里还在叨念:“这俩都是神神秘秘的人啊……慕曦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苏成刚却像是整容的……”
桐一月的动作和她的喃喃自语,使得翁析匀眼睛一亮,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
“老婆,你让开一下。”翁析匀赶紧在电脑前坐下来。
桐一月二话不说立刻退后两步,直觉告诉她,他是有所发现吧。
翁析匀确实想到一件事……
“我们一直都找不到苏成刚的下落,我觉得是思维太局限了,走入了死胡同,你想想,苏成刚再笨也不会顶着曾经的容貌招摇过市,从第二张照片看出他年轻了许多,也许真是拉皮的效果,但他那么狡猾的人又怎么会等着人去抓呢,他只有不断地让自己外貌发生变化,才能瞒过耳目。”
“确切消息既然已经知道苏成刚入境,到了本市,他不会什么都不做,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比如接近我们,比如接近夏绮云,总之他不会安份的。直到现在没有他的消息,我们是不是该换个角度去想……将我们身边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人纳入视线!”
翁析匀说了这么一通,桐一月也豁然开朗,眼里闪着几分亮彩:“老公,你的意思是说苏成刚易容了,或是通过整容改变了容貌?”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想,最近,我们遇到的最莫名其妙的人是谁?”
桐一月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喊出了一个名字……慕曦!
没有比慕曦的出现更奇怪的了。
翁析匀点点头,手指还在键盘上敲着,速度太快,桐一月都看不清楚。
“好了,我已经将慕曦和苏成刚以前的照片都发出去,让人用精密软件检测一下,看看相似度是多少。”
桐一月大感诧异:“相似度?你是说慕曦可能是苏成刚假扮的?不可能吧,两人年龄相差太多了,就算是整容都整不出啊,而且慕曦那脸一看就是纯天然的。”
“当然,慕曦不像是整过容的,也没有哪个整容机构能让人一下子年轻40岁。但我就是有种怪异的直觉,万一慕曦跟苏成刚有什么关联呢?万一是苏成刚的亲戚呢?慕曦的来历看似正常,但仔细想想也是最不正常,在纽约的农场里,他虽然表面上对实验所毫不知情,可事实是怎样,谁又知道?”
“还有,你说他家的绿萝有香味,可第二天去却又没了,拿去检测的绿萝也是正常的……这一切越是看似没问题,我们越要引起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桐一月经翁析匀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很有道理,越发崇拜地看着他:“老公,我觉得你不当侦探真是可惜了。”
“……”
翁析匀刚才是跟赫军联系的,只有赫军那里才有软件可以精确地检测出三张照片上的人相似度是多少。
桐一月还是不明白一点……
“慕曦怎么看都跟苏成刚长得不像。”
“像不像,有时不要被肉眼所蒙蔽,高科技的软件会给我们更准确的答案。”
翁析匀话音一落,他就收到了赫军发来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数字……60%。
翁析匀不由得精神一振!
“老婆,看到了吗,软件检测结果是相似度60%,要知道,苏成刚肯定是精于变脸的,从照片上检测出60%已经算很高了,假如苏成刚以真面目出现,再拿去跟慕曦做对比,我估计两者会更像。”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忘了吗,刚才薛龙还说慕曦回来本市了,我们且赌上一把,看看慕曦会不会去医院找夏绮云!我猜想,即使苏成刚不出现,他也该派个亲信去看看夏绮云的,他不可能不顾自己私生女的死活吧。如果慕曦真的跟苏成刚有关,我们只需要盯着慕曦,就能找到苏成刚。”
桐一月恍然大悟,搞清楚了翁析匀的意图,她也觉得不妨试试将目标落在慕曦身上。
“但这么说来,我们盯着夏绮云就行了,干嘛要盯慕曦呢,夏绮云才是苏成刚的私生女啊。”
“我的好老婆,你想想,夏绮云早就是我们的目标,这一点苏成刚不会不知道。可苏成刚肯定不知道我们怀疑慕曦了。”
“嗯……确实如此,还是老公想得周到。”桐一月嘻嘻笑着,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翁析匀就喜欢听桐一月夸他,别人夸他还不稀罕呢,可是老婆夸,怎么都听不够,每次都是甜滋滋的。
不得不说翁析匀的思维有时就是神一般的存在,10分钟后,他就收到消息,手下汇报说慕曦下飞机没有回住处,而是直奔医院去了!
翁析匀顿时就来了精神,看来这次目标是盯对了的,慕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全面监视了吧,他去的医院正是夏绮云所在的那一家。
“怎么,老公你饭还没吃就出去?”桐一月拉着他的手,关切的眼神里含着不舍。
翁析匀在她温柔的目光里,心头一软,低头在她发顶落下轻轻一吻:“这种时候我必须去医院盯着,事关重大,不去不放心。你就在家看着孩子,我办完事就马上回来。”
苏成刚和薛常耀一样是极度危险的人物,而如果慕曦真的是苏成刚的眼线,那翁析匀去了岂不是也有危险?
“老公……”
“别担心,我带着一群保镖去的。”
桐一月也知道翁析匀是不去不行,只好看着他离开了,可心里还在为他祈祷……祈祷事情能顺利,祈祷他和保镖们都平平安安的。
医院里。
夏绮云百无聊赖地坐在病床上,让她郁闷的是,手机坏了,跟外界就失去了联系,这病房里就只有电视能打发时间了。
护士又进来量体温,夏绮云都显得很不耐,脸色也是臭臭的,活像是人家欠她钱一样。
护士见夏绮云将窗户开得很大,就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一半。
“你现在是病人,注意不要感冒了。”护士好心提醒,可夏绮云却一点不领情。
“空调不能开,还不能开窗户吹风了?是想热死我啊?”
“没说窗户不能开,但风大的时候就关上一点,这也是为了你好。”
夏绮云冷哼,狠狠地瞪了护士一眼,自己走下床去将窗户又全部打开。
护士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再劝也没用,身体是她自己的。
护士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又过去几分钟,才将夏绮云的温度计拿出来。
“体温正常。”护士在本子上做好记录,转身就走了。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穿吊带裙子高跟鞋戴着遮阳帽的女人,是夏绮云的同事。
“绮云,我来看你了。”这女人很热络地跟她打招呼。
夏绮云正闷得发慌,巴不得有人来陪她说话,见同事来了,立刻就来了精神。
“小芹,快坐下。”
这个叫小芹的是夏绮云在杂志社的同事,平时也会跟夏绮云一起逛街吃饭,现在她住院了,能来看她,也算是不错的。
“小芹,今天你不忙吗?”
“当然忙了,不过我提前交稿了,主编听说我要来看你,允许我提前半小时下班。”
“你真够意思,你不知道,我在这医院都快发霉了,我好想出去。”夏绮云愁眉苦脸的,乍一看还是有几分惹人怜惜。
不知道夏绮云为人的,都很容易被她所迷惑。
“你这才住多久的院,哪能这么快就出去的,身体要紧,你就多忍耐忍耐。”
夏绮云无奈地点头:“暂时只能这样了。小芹,等我出院了,我们要去大吃特吃,我都快馋死了,这两天都是喝粥。”
这病房里还算平静,可她们不知道,一场暗涌的风暴已经临近了。
翁析匀带着薛龙以及其他保镖都赶到了医院,另外这医院里还有专门负责看守夏绮云的人,只不过夏绮云不知道而已。
但奇怪的是,慕曦到了医院了,却没有去夏绮云的病房,而是钻进洗手间,一蹲就是20分钟才出来,然后慢悠悠地朝住院部走。
翁析匀是在第一时间火速赶到的,听到手下说慕曦还在医院里晃荡,大家都觉得很纳闷儿,他是要干什么呢,难道不是去找夏绮云吗?
这时,只见远处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是慕曦。
他到医院门口的花店去买了一束花,捧在手里,这才有进去了。
翁析匀远远地看着,吩咐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引起慕曦的注意。
为了不惊动慕曦,翁析匀让大家都分散开来,有什么情况及时透过通讯器联系。
夏绮云住在特护病房区,在五楼,她隔壁的病房那些都是满的。
夏绮云还在跟同事聊天,浑然不知翁析匀就出现在医院里。
“小芹,麻烦你给我倒点水。”
“好嘞!”
这个叫小芹的女人还是挺够朋友的,倒了水还凑过去将夏绮云扶起来,喝水。
无意间,小芹发现天花板的角落似乎有一点不对劲,刚才好像有个亮点闪过?
抬眸看了看,却又没发现异状,小芹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这是医院,怎么可能会有摄像头呢,她是神经质过敏了吧。
此时此刻,翁析匀耳朵里的耳塞传来手下的声音……
“大少爷,慕曦上了五楼!”
五楼,真是五楼?
翁析匀感到振奋,看来他对慕曦的怀疑就要得到证实了,只要慕曦会去跟夏绮云见面,他可以利用赫军授予的特权,先将慕曦抓起来再慢慢审。
上五楼!
翁析匀带着几个人冲上去,同时也吩咐了,看紧这栋楼,不能让慕曦跑了。
这样紧张的时刻,不仅是翁析匀会严阵以待,其他人也都知道事态严重,丝毫大意不得。
五楼,翁析匀赶到时,居然还看见慕曦在走道上慢悠悠地走着,似乎因为拿的花束太重。
翁析匀身边的人都得到了指使的,只要慕曦一进病房就马上冲过去。
眼看着慕曦越来越靠近夏绮云所在的病房了,翁析匀攥紧了拳头,准备随时行动。
可是,当走到距离夏绮云的病房只有一步之遥时,慕曦却往右边转身……夏绮云的病房在左边!
“怎么回事?”翁析匀心里暗忖。
慕曦伸手推开了右边那病房的门,抬步就走了进去……
砰……病房门关上了。
翁析匀脸色一变,薛龙先沉不住气:“大少爷,这……这是咋回事?太邪门儿了,慕曦不是来找夏绮云的?我们都以为是啊……”
确实这太让人意外了,翁析匀有种想揍人的冲动,这个慕曦!
事到如今,顾不上那么多了,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如冲动一回。
翁析匀独自一人走向那间病房,连敲门都省了,直接将门推开,一眼就看见了慕曦。
慕曦也很惊讶,怎么会碰见翁析匀?
但当翁析匀看清楚病床上躺着的是谁,他更惊愕。
“曾院长,怎么是你?”
没错,病床上躺的是孤儿院那位曾院长!
曾院长比翁析匀更惊奇:“翁总,您怎么知道我住院了?我是前天才住进来的。”
翁析匀按捺住内心的疑问,不动声色,避重就轻地说:“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我……哎,就是心脏不太好,那天把我老公给吓到了,将我送到医院抢救,现在好些了。”曾院长说话很虚弱,连续说几句就喘气。
翁析匀煞有介事地点头,看向慕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无巧不成书啊。”
只有慕曦才明白翁析匀这话的意思,他只是淡淡地笑笑,可曾院长看出来了,两人认识。
曾院长不由得好奇:“原来你们认识?那可真巧……对了,慕曦以前就是从咱们孤儿院出去的,被一对外国夫妇收养,前段时间才回国,你们怎么会认识啊?”
翁析匀那讳莫如深的目光让人猜不透:“岂止是认识,还很有缘呢,我老婆的养父那旧房子,现在就是慕曦在住。”
“这样……难怪,还真是缘分。”曾院长没看出来这两个男人之间怪怪的气氛。
翁析匀也想起来,慕曦的资料显示,他是从这孤儿院出去的,所以,慕曦来看曾院长,是很正常的事。
也就是说,之前对慕曦的怀疑也失效了,慕曦跟夏绮云没啥关系,只是巧合夏绮云和曾院长的病房就门对门。
翁析匀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关心地问了几句之后就向曾院长告辞了,走出病房的门,他听到夏绮云病房里传来隐隐笑声,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翁析匀闷闷不乐地走了,监视夏绮云的人却还在继续工作。
薛龙也很憋气,搞半天大家是白忙活一场,慕曦是去看曾院长的。
就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翁析匀走之后,手下汇报说,夏绮云的同事也离开了医院,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看起来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么?
可就在傍晚时分,医院传来消息,夏绮云不见了!
事情是这样的,护士到病房去,看见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穿着病号服,而夏绮云却不知所踪,翁析匀的手下即刻知道消息,马上通知他。
翁析匀查看监控画面……他在夏绮云病房安装了摄像头的。
画面有点模糊,但可以看出,病房里洗手间走出两个女人,都低着头,其中一个穿着病号服,就是假扮夏绮云那个。
是夏绮云的同事假扮她,而她就穿着同事的衣服戴着墨镜和遮阳帽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
夏绮云去了哪里?如果跟苏成刚碰头,岂不是错过了抓他的机会吗?
夏绮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她要干什么呢?
“跟紧慕曦,无路如何不能让他溜了!”翁析匀焦急地吩咐手下,这是他在此刻的第一反应。
或许都被慕曦和夏绮云耍了,翁析匀不相信夏绮云突然跟同事换装然后离开医院这背后没有特殊原因。
翁析匀决定了,宁抓错不放过,只要慕曦跟夏绮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就抓人!
夏绮云和慕曦,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却被翁析匀联想到了一块儿,究竟是神一样的直觉还是错觉?只有让事实来证明了。
不仅是翁析匀的手下去追,赫军的人也得到了消息,一起行动,如果这两人真的有问题,被抓是肯定的。
赫军的意见跟翁析匀不谋而合,只要夏绮云和慕曦有所接触,不管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立刻抓人。
这座城市的傍晚很美,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瑰丽的景色令人迷醉,但就是在这样浪漫而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正上演着紧张的追逐。
遍布街头的监控摄像头,能记录下人们的一举一动。赫军所属的机构权限很大,他此刻就通过网络监控调动出了一张“天网”。
整整一面墙都是屏幕,分格成20多块,每一块屏幕上都是监控器拍到的画面。从这些画面上,找到夏绮云的踪迹,不是难事。
夏绮云还是穿着她同事的衣服,戴着同事的墨镜和帽子。两人身材相似,发型也类似,所以她这么假扮才能瞒过别人的耳目,从医院跑了出去。
夏绮云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跟某个人见面。
为什么夏绮云要选在今天溜掉,因为她早在一个月前就跟苏成刚约定好了要在今天,在某个地方碰头的。
苏成刚是夏绮云的后盾,虽然他的生物毒剂被攻克了,但是夏绮云知道苏成刚的厉害之处,也知道唯有这个人是真心帮她的,她当然不会傻到脱离苏成刚。
就算是身体状况不好,她也要跑出去跟苏成刚见面……他说过,这次见面之后也许就要有段时间失去联系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
夏绮云也很聪明,为了防止被跟踪,她一路上换车几次,自认为是安全了,才坐着出租车到了某商场。
选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见面,就是因为人多能带来好处,便于掩人耳目。
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夏绮云就跟随着人群进入了里边,假装在超市里闲逛,时不时还拿着零食在瞧瞧,但实际上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的。
夏绮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今天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
站在一排货架前,夏绮云在东张西望,可是周围的人都不是她要等的那个,眼看着时间已经距离约定的只有几分钟了,她这心里是越发焦急。
她急,还有人比她更急的……
夏绮云在超市待了半小时都没有任何异动,更没有人跟她说过话,她周围也没出现可疑的人。
她买了一大堆零食放在推车里,慢悠悠地乘坐电梯下去一楼结账。
排队结账的人很多,夏绮云结账之后走出超市,在商场门口又看到有打折的东西,便停下脚步……这个位置是监控器的死角。
这个摊位是卖鞋子的,全都是打折促销,夏绮云在挑选鞋子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穿着白衬衣,长相精致气质如清泉般的年轻男子从商场的入口处进来了,走到这卖鞋子的地方,也在挑选着。
他,就是慕曦。
说什么巧合都不能再让人忍耐了,这样的巧合本身在有的人眼里是不正常的。
夏绮云没有看慕曦一眼,好像是很认真地在挑选鞋子。但就在她选好一双准备付钱时,周围突然窜出几个彪形大汉,一个个身手敏捷表情严肃,将夏绮云和慕曦团团围住了。
这让很多人受到惊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绮云更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这一幕持续的时间很短,几分钟,夏绮云和慕曦就被抓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不是警察在抓人,是翁析匀的手下和赫军派去的人。审问夏绮云和慕曦的事,自然也不是警察经手的。
一个小时后,这两人被带到了一处秘密审讯室,关在一扇足足有五厘米厚的铁门内。
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可以供逃生的工具,甚至夏绮云和慕曦都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们是被蒙上眼睛之后才带来的。
空无一物的审讯室,分格成两个,隔音效果非常好,谁都听不见隔壁说了什么。
夏绮云进了一间审讯室,看着这灰蒙蒙的灯光,闻着潮湿的气息,阴暗的光线让人心头发毛。
“你们是谁!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我要告你们,告你们!”夏绮云歇斯底里地吼着,但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她的恐惧。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穿着黑色套装,高挑的身材,神情冷漠,正是靳楠。
靳楠负责审讯夏绮云。
夏绮云惊呆了,她记得这个女人,曾经见过两次,有一次在拍卖会上,这个女人就在翁析匀身边!
“你……你……”
靳楠可没功夫跟夏绮云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你跟苏成刚什么关系?”
夏绮云内心的恐惧瞬间达到顶点,原来真是跟苏成刚有关!
可夏绮云也不笨:“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苏成刚,你把我抓来就是问这个吗?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警察,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靳楠不屑地冷哼:“就你?好意思说什么法?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已经够你死几次了,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你就这么死守着不说,那么你会被送到监狱。第二条,你招供,交代关于苏成刚的一切,结果就是你可以不用坐牢。”
夏绮云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来,汗毛倒竖,心惊胆战。
夏绮云虽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可她却很清楚,如果供出苏成刚的事,她才是真的没救了。可如果不招,就算被送进监狱,她都有信心苏成刚会将她救出来。
打定主意,夏绮云突然得意地说:“你们少吓唬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们要抓我,想让我坐牢,总要有证据吧?”
靳楠脸色一沉:“你好天真,这世上你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实话告诉你,要想送你去坐牢,我们都不需要经过法院,直接把你扔进监狱就行。”
“什么?”夏绮云大惊,她确实没想到靳楠会这么说。是什么人可以这样一手遮天?
“夏绮云,苏成刚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他逃不掉的。你跟他有很深的来往,这一点就足够将你入狱了,法院宣判那对你来说只是形式,实际上你的罪早就存在。”
靳楠的话,把夏绮云给搅懵了,呆呆地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隔壁的审讯室里,慕曦坐在一张小小的板凳上,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很苍白。他身上干净的气息跟这审讯室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
他更像是一只白天鹅陷进了泥潭里。
慕曦仰头看着黑乎乎的顶,很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眼里藏着一缕淡淡的忧郁,不知是为自己此刻的处境还是为别的。
坐了好一阵子,这间审讯室的门才被打开了,进入慕曦视线的,是一张帅出天际的面孔。
慕曦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不就是因为一块金丝楠的老料,你至于把我抓来么?”
那男人不以为意,坐下来,略显嘶哑的声音说:“你就不用再演戏了,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为了金丝楠老料没买到而报复你的,你是跟什么事情有关联,为什么被抓,你心知肚明。”
没错,这进来的男人就是翁析匀,是他负责审讯慕曦。
这审讯室是属于秘密机构的,而翁析匀和靳楠就有特权在抓人之后就地进行审讯。
慕曦笑而不语,那淡定的气场,真的很难想象他才20岁出头。
翁析匀第一个问题就是……
“你跟夏绮云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会从医院离开后到了离家那么远的商场?”
慕曦仿佛早有准备,不急不慢地说:“你说的那个谁,我不认识。我之所以会到那个商场,是想去买那里超市的卤味,据说是全市最好吃的,我为什么不能去?”
翁析匀也不着急,时间有的是。
“你的中文名,姓苏,全名苏慕曦,你跟苏成刚是什么关系?”
原来巧的还不止那些,慕曦居然是姓苏的。
“翁大少,你说的话都好奇怪,虽然我很想回答你,可惜我真不认识你说的这两个人,难道你今天抓我来,仅仅因为我姓苏?这个姓,惹到你了吗?”慕曦浅浅的眼神显得很迷茫,甚至有点无辜。
这眼神,如果是女生看到,很容易就迷失了,心软了,但翁析匀却不会。
早就料到审讯慕曦不会是件容易的事,对方必定会拼力狡辩的。
“呵呵……口齿不错,很伶俐。那就来说说你养的绿萝吧。经过检测,那绿萝使用的杀虫剂就是市面上普通的,并没有香味,而在我们去你家之前,你养的绿萝香味从何而来?你说你不认识苏成刚,那我就告诉你,苏成刚是个医学疯子!”
翁析匀在笑,可是这笑意太冷厉,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慕曦沉默之际,翁析匀却接到了一个电话,赫军带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了?”翁析匀惊得差点跳起来,赫军居然说找到苏成刚……只不过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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