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甚早,离入夜还有些功夫。司徒浪本就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好不容易被劝着坐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跃跃欲动,如坐针毡。
“天黑还有好些时候,那前辈叫你干等着,你就真等?如果要我像个呆子一样的坐着,我可不干。”说着,叉手斜视着易禹,言下之意便是说“你这个呆子,我不奉陪了”。
几个月相处下来,易禹早把他肚里的花花肠子摸透了。这小子,要说胆小,他什么祸都敢惹,不管前辈高人还是山中猛兽,好奇心一来,不戳上一戳,浑身不自在。要说胆大,叫他剖条鱼,却连鳞片都不敢刮。晚上到树林里拉个屎,还一定要扯上自己。这也难怪,穷奇一到夜晚,那绿油油的眼睛晃着,一口气没提上来,没把屎吓回去都算好的。
司徒浪嘻嘻一笑,“五脏庙的佛爷念咒啦,我们找点野味去。”
易禹听他这一番话觉着好笑,这些日子,南宫拓但凡肚子饿了,便笑嘻嘻的对易禹说,“五脏庙的佛爷念咒啦”。司徒浪一学这口气腔调,倒还真与南宫拓那赖皮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这小子,别的不学,这些无赖的小把式倒是手到擒来。今日,若不治你一治,以后怕是无法无天了。”易禹知他最怕鬼神之说,寻思了片刻,便有了计较,童心大起,心里也偷着乐了起来。只是脸上兀自沉住气,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不是我不想去,只是这双腿…它…它不听使唤啦!好像中邪了!”
司徒浪初时只道他开玩笑,但看那惊恐慌乱的表情,不像作伪,随即也是一惊,“易禹…你别吓我…这日头…这么亮!”
易禹心里嘿嘿一笑,脸上却依旧摆着一副害怕的表情,“我刚开始没注意,结果竟到了这片林子的地头。你…你听过剖脑鬼婆的故事么!”说着,惊慌地四处张望,唯恐出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物。
司徒浪也随即四处看了看,突然便觉得四周安静地吓人,又听他说得邪里邪气,不由一慌,“剖脑…鬼婆?那是什么…”
“哎…”易禹叹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二十年前,这里出现了几起非常诡异的事情。凡是走进了这片林子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是和那个鬼婆有关系么?”
易禹点了点头,道:“据说,凡是进去的人,第二天,都会被吊在这片林子的入口。而且,他们的头骨,都被整片地切开。最可怕的是,那些人当时还没死透,就见那白花花的脑子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司徒浪听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打了个寒颤,“我的乖乖,那也活活痛死了呀!”
“那可不是?”易禹压了压嗓子,继续道:“这片林子的后面,有一处剑冢,城里的匠师都会把染了血的废剑统一扔到那里。本来径直的穿过 这里,就能很快到剑冢。但自从出了这件诡异的事情之后,大家都只敢绕路而行了。可即便是这样,到了晚上,隔着一座山头,都能听见一个女人在里面哭泣,但谁也不敢进去。久而久之,就有人说林子里面有一个鬼婆,只要进去的人,脑子就会被剖开吃掉……”
司徒浪道:“那还杵在这里干嘛,五脏庙明天再拜,今天还是脑袋要紧,快走快走!”
“可是我的腿…你来扶我…”
司徒浪赶紧上前扶起易禹,哪知他突然蹦起来,往自己脖子上一掐,大喊道:“鬼婆吃脑子啦!”
司徒浪登时被吓得措手不及,将易禹一推,大叫了一声。
“啊哟!”易禹跌了一跤,瞧着司徒浪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穷奇也是忍俊不禁,左摇右摆。
司徒浪恍然大悟,“好你个易禹,竟然骗我!”跳将起来,吐出舌头,拌作长舌鬼,作势要掐易禹的脖子。
易禹哈哈笑道:“鬼婆的故事我可没有骗你,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瞧把你给吓得…哈哈哈……”
司徒浪想着自己的模样,为之一窘,但又想到真有其事,脖子又为之一缩,“这故事听着渗人,我们还是快走吧。”
“去哪,我又不能进城。”
司徒浪突然灵光一闪,“我可以去把海碧如叫出来啊。”
易禹拍腿大悟,“对呀,反正也没人认识你,还能顺道问问她城里的局势如何!”
司徒浪嘿嘿一笑:“你待在这里,不怕鬼婆吃你的脑子吧?”
易禹笑道:“我又不是你小子,她敢找我,我就打得她满地找牙。”
司徒浪道:“也对,你的脑子又呆又酸,肯定不好吃。”
“呸呸呸…”易禹往他头上一拍,“快去,等会天黑,城门关了,可就出不来了。”
司徒浪嘻嘻一笑,翻身骑上穷奇。
易禹叮嘱道:“现在城里可能不太平,你还是小心为妙,尽量别引起冲突。”
“好啦好啦,你怎么像我娘一样,易婆婆!”司徒浪拍了拍穷奇,“我走啦。”
第二十五章 剖脑鬼婆(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