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身上荧光大炽,一脚如闪电霹雳如陨石流星,毫不留情的踢在那物体的侧面,在那里,鲜血淋淋,白骨森森,赫然就是受伤最重的右肋处。
“啊!”一声惨叫,那残躯像是因为萧云的这一脚忽然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了无比凄惨痛苦的叫声。
这里虽然是别墅区,相对略偏,两人又处于密林之中,可是一来萧云所处位置并非深山,二来这里住的却都是达官贵人,在这寂静的夜晚先是有之前那神秘男子的一声怒吼,接着又有这一声惨叫,无论引来六扇门还是保安之类的人员,都不是萧云希望的事情。
一脚踢出,萧云一口气劲终于散了,全身荧光消散,一口鲜血控制不住的狂喷了出来,他的脸色由血红急剧的转成蜡白。
被他玩命踢了一脚的,自然就是之前的杜瑞了。
且说杜瑞含恨一掌击向萧云,就在距离萧云仅有十米之遥的时候,无比敏锐的感官让他感觉到了森森的恐惧,但是他不知道恐惧自何处而来,仅仅是一错念的功夫,他就失去了避开危急的机会。
咝,极为短暂而轻微的声音,短暂到让人几乎怀疑它是否存在过,但是喷洒在空中的血雨却在说明它的出处。
杜瑞的身体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一分为二,上半身的残躯像是炸弹一样无意识的冲向萧云,仅仅是这冲击力竟然都让萧云受了重伤。
而杜瑞自己则在一片的茫然失神中砸落在地下又被弹了起来,到萧云急速赶回时还未彻底清醒过来。
此刻杜瑞被萧云一脚从天空踢落,咔嚓咔嚓,砸断了许多枝杈,原本几乎刀枪不入的身体此刻却被不少树枝刺破,可是他竟然还没死。
萧云落下地来,险些摔倒,他无比强烈的希望立刻冲过去解决对方的性命,可是他没有,因为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他已经没有太多力量自保了。
杜瑞嘴中又呛出一口血,他身上的伤口恐怖之极,可是此刻却流血甚少,肩膀处竟已经停止流血,甚至给人一种伤口正在缓慢愈合的感觉。
他以一只手撑坐起来,斜靠在旁边一截断木上。
“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这么狠!”
萧云面无表情:“你拦下我时,难道想过饶我性命?”
杜瑞闻言不由得一滞,最终叹了口气说:“不错,怨不得你,各施手段罢了。”
直到如今他还心有余悸,若是他扑落的方位再往下一点,或者那无形无影估计是天蚕丝一样的东西再提高一点,那么他就得被活劈成两半了。
忽然,他神情一顿,豁然抬起头来,“不对!”
杜瑞瞪着眼睛好似第一次看到萧云一样,说:“不对,不对,你设计我,你从一开始就在设计我!”
“你故意留下那土灵元力,就是为了引起我的好奇,以便能够拖延一丝时间让你布置一切!你明明知道往断崖处跑能够跳海逃生,可是你偏偏往山林深处跑,就是为了引我过去!你故意用那些钻石来激怒我,就是为了让我在恼怒之下以最快的速度杀你!而之所以我会在这样一个稍微开阔的地方拦住你,也是你刻意而为,因为空旷的地方才好直线奔走,才好闯进你不惜耽搁逃走的时间来布置下的那一处天蚕丝!”
杜瑞似乎是想通了一切,精神头竟然也上来了,接着说:“对,你之所以在往断崖的方向布设埋伏,是因为你甚至算准了我会提出那里可以逃生,这样你往那边跑便会合情合理,而且让我更加看轻你而进一步放松警惕!”
杜瑞说着又吐了一口血,仅剩的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慢慢指向萧云,说:“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竟然一开始就算计我!”
萧云微微点头,心道这家伙一出现就开始装笔,两次攻击的手法都华而不实,这就暴露了这家伙的真性情,轻浮!而但凡轻浮的人少有不冲动的。只要能刺激的你发怒,那么这件事成功的概率就有三成,而若非你有杀我之意,我又怎会诱你入彀呢?为了能够尽可能的保证你不管从哪个方向攻击都能中招,我并非准备了一条,而是准备了上中下三条你所说的天蚕丝。
想到这,萧云实际上也是深感幸运,这其中任意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那么他今天估计都将凶多吉少。而此次能够翻盘的关键,也就是被杜瑞称作天蚕丝的东西,是萧云在一次生死历险中偶尔得到的一只异种蚕所吐,也不知道什么品种,随便取了个名字叫小黑,正是被他养在宿舍抽屉中的那只。
小黑吐的蚕丝极为细密,呈半透明不反光的浅灰色,仅仅有普通蚕丝的五分之一粗细,这是什么概念?普通蚕丝的直径一般在10μm左右,也就是0.01mm,而非常锋利的手术刀刃口呢?它有0.03~0.07mm,是蚕丝直径的三到七倍。小黑吐出的这个蚕丝,仅有2μm,而它的承重却能达到125kg,虽然看似不算大,可是计算上它的直径后这就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了,若是用它去切割钢铁,仅需要在蚕丝上挂一粒黄豆就可以了。
对萧云来说最困难的事情是用何物来固定这个蚕丝而不会被割断,很久很久,他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物品,直到一年春天,小黑睡了一冬之后忽然间蜕皮了。没有结茧而是蜕皮!这蜕皮极为坚硬,但是韧性却略显不足,也幸亏如此萧云才能将这蜕皮分成了四份,分别用蚕丝系住,又以韧性好的黄铜进行塑模制作了这蚕蜕的垫衬,终于一份大杀器就形成了。直到如今,他已经收集齐了二十来根长约五米的蚕丝,若非此次时间不允许,他恨不得全部布置上。
杜瑞似是想明白了一切,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眼神中逐渐流露出同归于尽的决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