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安虽披着棉被,但终究衣裳单薄,难免有些手脚冰凉,无端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惬意得让她有些愰神。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用手使劲抵住萧策的胸膛,眼底的深幽冷凝立马被恼怒替代:
“您这是作甚?!”
她的耳根虽有些发红,却并没有蔓延到她那素净的小脸上,再加上如云的黑发正好遮住了她发红发热的那地,让她的神色看起来并无女子应有的羞涩。
她就那么直直地盯着萧铂没有回避他的视犀一字一字地厉声质问道,就算此时被高大男子紧紧裹在,她也是不肯服软的。
萧策紧紧抿着自己的薄唇,任凭小姑娘用力想与他隔远些,他的双臂也还是维持着环抱的姿势,不肯让小姑娘离开。
他的力道不算太紧,可他本是习武之人,就算只用上一两分的力气,也不是薛映安这般只粗通防身技巧的闺阁女子能奈何的。
薛映安推攘了半天,却发觉这诚王依然像是磐石一般屹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气得一窒,连呼吸都重了些。
但她也懒得再做无用功,索性也跟着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只是素净的小脸却僵得死紧,好似要存心对这诚王视若无物。
见小姑娘不再挣扎,于是萧策又将小姑娘揽得更紧了些,小姑娘和他之间虽隔了不薄的被子,可就这样抱着小姑娘,却让萧策的心满满涨涨的像是要溢出来了一般。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觉,只觉既雀跃,又平静,这两种本相违和的感受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像是要填补他内心深处所有的空缺,让他恨不得沉溺其中: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我是在做什么。”
萧策俯了俯身,下颔正好在对着小姑娘的头顶上方,他喃喃低语了一句,似是在自言自语。
他贴得极近,却又不敢真正将下颔搁在小姑娘的头上。
他想着如今他无法自控的动作本就破了男女大防,若是再得寸进尺些,即便是小姑娘不好真真与他翻脸,心下必定也会对他厌恶入骨。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视财如命的人,突然得了一件天下罕见的至宝,一面恨不得时时捧在手心,一面又小心翼翼地担惊受怕:
“我从来没有像如今一样,满脑子都叫嚣着不肯放手,我仅存的理智全都用来控制自己不要勉强与你,却做不到真离你远远地……听了你的那些话,我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这么做,可是这么一做,我就撒不开手了。”
萧策笨拙地解释道,漆黑如墨的瞳中早已无本来的锐利,盛着的是压抑不住的情潮。
以往的他如同锋利的宝剑,处处散着凌厉得不近人情的寒芒,可现在的他,却成了的赤焰,风吹不散,水浇不灭,一门心思要化了心爱女子心中的层层坚冰。
若是其他女子能得到向来冷峻的诚王这般对待,只怕早就化作一滩春水,恨不得与他水乳交融,可薛映安大抵生的是铁石心肠,眉目间的冷凝半丝不化:
“若殿下真有怜惜映安的心思,便不该私下给映安说这些之后,又在深夜孤男寡女,对映安搂搂抱抱,旁人要是能看见,还不知映安是怎样不知检点的女子。”
第三十二章 雪融(一)(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