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今明白了,当初爱卿反对重用陶仲文是对的,是朕糊涂了!”
秦福紧忙跪下:“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老奴年岁一大把,养在御马监是主子的一片心意。”
嘉靖帝摇摇头:“朕不是昏君,错了就是错了,才弄出辽东这个篓子,如今,那高忠和陶仲文穿着一条裤子,这件事叫他擦屁股,怕是力不从心了,也只有你这个老臣出来了,明天,就叫高忠养病,爱卿先把司礼监秉笔太监扛起来,自然东厂是重中之重,一定把辽东这件事收拾稳妥了。”
秦福磕头谢恩:“既然主子不嫌弃老奴老迈,那就领旨谢恩了。”
嘉靖帝登上皇踏,坐下,慢慢的说道:“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别说你对外面一无所知,有你的干儿子,辽东苑马寺少卿在,你又如何不清楚辽东的事情。”
秦福磕头,然后就跪着说道:“如此,老奴就放肆了。
鞑靼人要北征,是极大的好事,咱大明边境最少有十年八年的消停了,但严阁老他们的顾忌也很有道理,鞑靼人一旦北上,漠南就成了力量空虚,建州女真一旦联合其他两个女真部落,就会很轻易的掌控漠南,从而代替鞑靼人称霸漠南,那样,走了老虎,又来了饿狼,对咱大明左右不是好事。”
嘉靖帝点点头:“不错,所以朕才默许他们和鞑靼人交易,但对建州女真也不能不防,能利用这些人的贪心,合力剿灭建州女真,正是朕期待的,但也不能任由他们瞎折腾。”
秦福跟着说道:“主子明鉴,不论是哪个势力,还不都是主子的奴才,给他们一定的权限,但不能过个格,既然如此,主子何不、、、。”
嘉靖帝看着秦福还有犹豫,就挥挥手:“朕说了,你是最忠心的,也足智多谋,就为朕筹划一下辽东还有北海的事情,嘿嘿,据说那个混混很能赚钱,别的肥了这些奴才,饿死了朕这个主子,还有,北海那个出海口也要攥在东厂的手里。”
“这件事怎说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了不被那些酸文说三道四,极力阻挠,就不能以朝廷的名义办这件事。”
嘉靖帝闷哼一声:“这帮酸文,真是被惯坏了,一个个把朕当做他们成名、留名青史的靶子,有事没事的就指着朕的鼻子大骂,这件事一旦被他们抓住把柄,一定会给朕扣上欺凌番邦,有辱我大明大国尊严什么的!”
秦福乖巧的捧哏:“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老奴才建议,干脆就用那个所谓荒古开发办的名义,把这件事总览过来,不是那混混还懂得什么新式的记账法子吗,就用按个法子,给这开发办记账,主子这个名义上的大股东,自然是董事长,必须占有五成的股份,五成的红利。
嘿嘿,剩下的五成就叫他们自己分吧,这样,既能把辽东这件事紧紧地握在手里,还不给那些酸文指责独挡的借口,还补偿了大内的资金短缺,可谓是一箭三雕!”
嘉靖帝欣慰的一笑:“立刻传令司礼监拟旨,令原辽东苑马寺少卿张宏为奴儿干都司的都指挥佥事,三品的官身,其子张烨为奴儿干宣抚使,七品的官身,闾山朝阳宫的李贤为海外招讨使,五品的官身!
同时成立东厂奴儿干千户所,还叫张宏担着,一定给朕牢牢地把住那个北海的出海口!”
成华年后,奴儿干几乎虚设,曾经的奴儿干都司不过是历史的名词了,如今嘉靖帝却翻出来,自然有极大的含义目的。
秦福一边牢牢记住嘉靖帝的指令,然后才问道:“那么,空下来的辽东苑马寺又派谁去?”
嘉靖帝一指下面抱着佛尘站着的黄锦:“朕这个大伴儿跟着朕多年了,一向忠诚本分,这次就叫他出去历练一下,好好给朕把关那个开发办,你就是朕这个董事长的代表,不但是苑马寺的少卿,还要做那个开发办的监理会会长,给朕看好了,决不能叫那些人包括那个混混私下里弄出勾当!”
黄锦紧忙跑过来跪下谢恩,知道是主子成全自己,这次出去虽然辛苦一些,但实实在在是个肥差,有那个混混摇钱树,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油水可捞。
不由问道:“既然要那个混混主事,主子准备给他什么身份?”
“就叫他做那个开发办主管吧,还兼职财物主监,替朕好好弄银子,嘿嘿,也算是戴罪立功吧,不然,凭他在辽东弄出的事情,朕足以砍他一百个脑袋了。”
黄锦应诺:“那这个主管是几品?”既然要和那个混混合作,相互必然少不了来往,这要是不清楚对方什么身份品位,打交道真的费了心思。
嘉靖帝呵呵冷笑:“你说应该给他什么身份?是东厂给还是锦衣卫给,或者是辽东的都司衙门甚至总兵府?”
黄锦一个机灵,立刻醒悟:这个身份谁也不能给,只有主子才能有这个权限,不然,那刘睿就势必倒向一个势力,只有不是任何一个势力的人,他刘睿才可能不偏袒,才能周旋其中!
心里不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合作者悲哀起来,这小子不管立了多大的功劳,也依然摆脱不了小吏的身份了,嘿嘿,嘉靖帝这个主子心里记仇的很,弄出辽东铁场这件事,给了主子一耳光,想从主子这里得到高官厚禄,他刘睿这辈子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