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永远都是最可怕的。
这时,一名刑警腋下夹着两只档案袋,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一看所有人都冷汗涔涔的,不禁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后走到许队跟前,把档案袋放在桌子上。
“报告队长,这是赵振邦和孙晓琳的审讯笔录!”
“嗯,问出点什么没有?”许队苦笑一下,他知道,这个问题其实问了也是白问,不耐烦地掐灭烟蒂,很快又点上了一根。
“报告,这两个人嘴皮子很硬,我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刑警的回答有点底气不足,其实他也很奇怪,他们真的是大学生吗?心理素质怎么会这么好,七八个刑警接连审了几个小时,说来说去,基本上就只得出一个鬼故事来,怕再审下去,就要屈打成招了。
许队随手翻了一下笔录,发现内容基本和刘一川所说的一致,他们抓人的时候,采取突击行动,因此三人不可能有机会串供。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许队瘫坐在转椅上,摆了摆手,苦恼地揉着太阳穴,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刑警还没来得及离开,有一名刑警跑了过来:“报告队长!嫌疑人手里的玉坠和古墓中发掘出的玉坠照片,经过对比,裂痕一致,基本可以确认,二者之前是一个整体!”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许队缓缓闭上了眼,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能说什么呢,现在脑子里太乱,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摆在面前的问题有很多,首先,这个调查报告该怎么写?局长问起来,他又该怎么回答?其次,这次的灭门惨案难免要见报,估计记者们马上就要来堵门了,他作为主要负责人,难免要被问个狗血淋头!
最关键的还是刘一川,从三个大学生口中没有审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又没有关键性的证据,他们24小时之内就要放人,可刘一川现在的状态,他怎么放?
就算真有办法把他送回家,但人带走的时候是好好的,回去了就跟从战场上退下来似的,人疯了,胳膊也打断了,浑身血呼啦的,他怎么跟家属交代?
石教授心中一动,拍了拍许队的肩膀:“要不?让我进去看看?”
他研究了僵尸几十年,虽然不敢确定刘一川到底是不是僵尸,但这次的机会对他来说十分难得,下次再碰到类似的案例,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许队的脸一听就皱成了苦瓜:“老哥,你就别给我出难题了,您要是在这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咱们刑警队干脆就地解散得了!”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话,这时,审讯室那盏吊灯,不知道怎么回事,“啪”的一声,熄灭了,单向玻璃本来就透光性不好,从外面看去,里面直接变得一片漆黑,刘一川惨白的脸凑在玻璃上,显得尤为突兀。
“哼!”刘一川在里面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身子缓缓退后,几秒后便彻底隐藏在黑暗中。
石教授亲眼看着这一幕,心想,现在的刘一川恐怕更是如鱼得水,下意识地用力握紧了拳头,掌心不禁有些汗湿起来。
想到机密资料中提到的彭姓科学家,石教授终于鼓足了勇气,对许队伸出手来:“许队长,实不相瞒,我几十年来一直在研究类似刘一川症状的事情,请你相信我,我或许有办法制服他!”
“什么办法?”许队急忙问道,要是有办法就好了,事情起码还有回旋的余地,其余的刑警也都凑了过来,看来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办法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准,不过,我希望你能把刘一川的玉坠借我一用!”石教授卖了个关子,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告诉许队他打算用玉坠赌上一把,肯定会被拒绝。
研究僵尸,其实就像研究哈雷彗星的天文学家,这一次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唯一不同的是,天文学家好歹还知道哈雷彗星每隔76年轮回一次,他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内心纠结了半天,脸上阴晴不定,又接连抽完了两支烟,许队终于松口了:“那好吧!我就相信老哥一次,不过一旦有危险,您必须赶紧撤退!这可关乎到我们整个市局的前途!”
很快,一名刑警便把玉坠送了过来,玉坠表面刻着西汉时期所特有的卷云型花纹,却又比一般的卷云纹更有张力,寥寥几笔,显得十分唯美,石教授接过来,一股温润的感觉传入手心,心中顿时又更多了一分把握。
新疆的核试验地区,彭科学家就是把“双鱼”上交给了国家之后,情况才开始渐渐失控,导致很多人接连神秘失踪。而刘一川也是因为玉坠被没收,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便出现了变化。
因此,石教授才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两个玉坠上,或许有着某种未知的力量,就是它一直在压制着这种诡异的变化,只不过,刘一川的玉坠压制的是一个人,而双鱼的力量更大,压制着一个地区。
究竟结果是不是正如他猜测的那样,也就只有试过之后才能知道了!
“咔咔咔……”审讯室门上的六道铜锁接连解开,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缓缓弹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