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干脆站着不动了,让他们劈死算了。
却在这短暂时刻,四人眼眸凶光迸射,抓住猎物大意这一转瞬即逝良机,凶猛扑来,四个人瞬间变了方位,起高窜低,两个人跃身攻向头胸,两个人滚身在地直取下盘。
四把刀重又将白衣人四面方位封死,要将猎物制服,先要把他封死,让他无路可逃,这正是狼群战术。
那一瞬,白衣人笑了,身子一拧,竟迎着一人而去,如同平地一阵旋风,再度立身时手里竟然多了一把钢刀。
在他面前一步之距,一个汉子骤然止步,目瞪口呆。
一瞬,白衣人手中钢刀舞动起来,只听那个发呆之人惨叫一声,钢刀就不迟缓,流水般低空划过一个弧线疾向远处而去。
这时,在他身后,同时两把刀快速夺来。
只听得“叮当”一声,两把快刀竟被一剑架住。
一个声音童声童气响亮而起:“恩人,后面有我。”
白衣人不语,手下流水奔泻,流光过处,溅起一道血水,又是一声惨叫。
身前又是一条人影晃了一晃。
他看也不看,流水般的速度,猛地回身,目光一闪,水光一闪。
身后最靠前的一名汉子正是被鹿小天出剑阻挡的其中一人,他被人挡住一剑,正是这短暂的缓冲,他无法躲避白衣人快如流水,一气挥出的流水一刀。
正中喉咙,登时气绝。
就这一刻,身后“扑扑”,同时接连两个人扑倒在地。.
只一击,流水般的刀,同时击杀了三名汉子。
这一刀,本可以击杀四名。
还有一名汉子,侥幸逃过一死,并非是他机灵,而是他笨,他出刀偷袭的时候,由于过度地紧张,突然打了个喷嚏,就是这个喷嚏让他身子一晃,歪向了一边,刀锋也失了准头。
他欲再正起身子出刀,却听到了两声惨叫,于是惊地一哆嗦竟然又倒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自作聪明的人死得快,而往往笨的人活得比谁都长。
也正是这个人的笨,那一刀没劈过来,不然凭鹿小天毛孩一个,身无一技之功,又如何能招架两把犀利的快刀。
鹿小天忽地兴奋起来:“恩人你好棒,一刀杀三个。”
他兴奋地叫着,手舞足蹈起来,手持大剑突地向后一蹦三尺高,
白衣人忽也睁大了眼睛,扭头一声:“快过……”
一语未落,鹿小天过度亢奋下,落地之时,竟扭了脚踝,“呛啷”一声,登时连人带剑向后踉跄了两步,摔了个仰八叉。
也就这时,身后不远处那个汉子眼珠子一滚,突地窜了上来,一把勒住了鹿小天身子将他从地面提起来,迅疾一刀横在了脖子上。
就算再笨的人,也有灵活的时候。
笨的人对付聪明人肯定不行,但对付失手的聪明人还是能撞大运气的。
那汉子一经得手,就像狸猫偷了一块肉,急速地向后倒退,只有这样距离越远,他越有安全感。
其实他已经挟持了人质,本身已经安全了。
何况白衣人并没有出手营救的意思。
他退倒了足够远,才立住身子,脸上涌出了得意的狞笑,大声的笑。
也在这个时候,直到现在鹿小天才有机会看清了眼前恩人的面孔,这是一张十分年轻俊雅的面孔,约莫也就三十出头年纪,面孔瘦削,五官清秀,鼻唇精致,一对凤目流眸生辉,颇有些女子阴柔之美,却是一个令人着迷的翩翩公子,只是在脸上略渗着点苍白颜色,似乎有点病态。
鹿小天已是看得呆了,忘记了自身被人挟持。
那汉子得意地笑个不停。
一个人笑得比他还大声,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脚步徐徐地走上来一个人。
“西门庆”,一直在不远处不急不躁地静观,不到时机是不会出手的。
其实他还不想出手,只因白衣人身边的孩子被打劫了,他身为四名汉子的头,总该上前说句话。
他的嗓音流里流气,阴阳怪气,不时还摸头梳脸,他虽不是西门庆,这么称呼他倒是实在妥当。
白衣人仍旧挺身端立,似乎他对鹿小天被劫不以为然。
当然,这孩子并非自己的亲生子,甚至他连这孩子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都不知道。
这孩子却是他救得,不惜冒犯王府。
“西门庆”走上前来,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柄折扇,他敲打着折扇,虽是故作风雅,可怎么看都是一副浪荡公子模样。
人的风度不是装出来的,看看我恩人,再回家照照镜子。鹿小天虽是被劫持,还是这么在想,还想上前去在此人面前摆一面镜子,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这个毛头孩子是你什么人?你为何要不惜和王府作对,也要救他?”
这一句话,让白衣人约莫明白了这些人与自己为难的来意。
“狗胆包天,竟然敢和肃王爷做对,今个落到我手里,看我不宰了这个兔崽子。”一边那个挟持人质的爪牙跟着狗仗人势。
狗腿子声势比主人还高,岂不是抢了主人威风?
“西门庆”斜他一眼,狗腿子立时耷拉了耳朵。
“是什么人与你没关系。”白衣人如此回应,其实对方是问他与孩子什么关系。
“西门庆”眉头微蹙:“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是什么与我没关系。”
不管是你是我都没关系。
“西门庆”一对三角眼闪了闪:“你知道惹了我,是什么下场?”
“我只知道惹了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话锋很犀利,“西门庆”受教,他抬头想了想。
“惹了你的人会死,加上现在的三个,已经死在你手下……”一顿:“十二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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