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闻言简直喜出望外了——他想不到石员外就这么痛痛快快地答应相亲了,所以就喜滋滋地说:“嘿嘿,多谢老兄的慷慨和信任!那好,我这就回去,立马就让孩子来贵府相亲!”
喜不自胜的朱冲风风火火地来到自己家里,冲着正在正堂低头绣花的夫人大呼:“快把咱儿子叫来!快把咱儿子叫来!”
夫人斜睨了急急惶惶的丈夫一眼,不屑地问:“怎么了?火烧腚似的!”
朱冲兴奋地嚷:“哈哈,那石老汉同意现在就相亲,快给咱儿子梳洗一下,换换衣服,随我去石家渡!”
夫人闻言亦转嗔为喜,兴高采烈地说:“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哇!丫鬟,快去叫少爷!快去叫少爷呀!”
丫鬟应声而去。须臾,将依然头裹纱布、面目肿胀的朱勔带到正堂。
夫人高兴地说:“乖乖儿,快让丫鬟给你梳洗梳洗,换换衣服,随你爹去相亲!”
朱勔撅着嘴道:“相什么亲?还不知道长得什么人模狗样的呢!反正没我在寒山寺见的那个好!”
朱冲气愤地喝斥道:“哼,还想着寒山寺的那个呢!还不是你胡作非为,弄成如今这副狼狈相!别磨叽了,快快梳洗了,随我去相亲!”
夫人怒视丈夫:“你有话不能好好地说嘛,厉害个啥?把儿子的魂儿吓掉了咋办?”
“都多大了,还能吓掉魂儿?你呀,就宠着他吧你!”朱冲气咻咻地嚷。
夫人又恶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了,而是麻利地指挥着丫鬟给朱勔梳洗起来。
朱勔对着铜镜瞅了一下自己依然肿胀着的脸,撅着嘴说:“脸肿得像个大冬瓜,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就这副尊容,能行吗?”
“行!行!你以前脸儿瘦得一条条儿,现在一肿胀,正好显得胖点儿了,好看得很哪!”夫人连忙劝慰道。
再说石家渡石府的客厅里,朱冲刚刚离去,小云和老管家便急急地劝说起石员外来。
小云真诚且动情地说:“老爷,姑娘与丁大侠年龄相当,有情有义,真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哇!老爷何必将姑娘外嫁呢?不如将丁大侠入赘为婿,那就两全其美了哇!”
老管家亦说:“老爷,小云说得很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哇!像丁大侠这样要品貌有品貌、要学识有学识、要武功有武功、要肝胆有肝胆、要德行有德行的好后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哇!老爷千万拿定主意了,别放过了这眼下的大好机会哪!”
石员外思忖片刻,无限坦诚地说:“丁大侠品貌端庄,文武双全,侠肝义胆,德才兼备,这些都是没说的!唉,都是怪我心里太贪!我原先是想把他收为义子,再娶个美貌贤惠的好儿媳;另外再给月姑嫁个才貌双全的好女婿,这样老夫的晚年就不愁没人孝敬了!”
嘴尖舌快的小云立马接过话茬说:“老爷,你这是光往好处上想的!但是,若是你娶来的儿媳矢口不讲理,天天给你吵架、惹你生气;你给姑娘选的女婿,天天打俺姑娘、骂俺姑娘,你怎么办呀?”
“是呀!老爷千万不能光往好处设想、不往坏处打算呀,还是丁大侠与姑娘最合适!”老管家亦急急地说。
“唉,看来人不能太贪心呀!世上哪会有那么多的好事都让你给摊上了呢?”石员外这么喃喃地说着,又忧心忡忡地道:不过,我一步走错难更改了哇!丁信他现在是我的义子,如若把义子又纳为女婿,岂不让外人笑谈!”
小云着急地嚷起来:“外人笑谈什么?反正又不是血缘至亲,只是个义子,把义子入赘为女婿,有什么不好!”
老管家亦动情地说:“也是!小云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如若把丁大侠入赘为乘龙快婿,您老就晚年有托了!至于您刚才的那个计划,的确很难尽如人意!一切都是未知数!倒不如让丁信入赘为婿,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石员外陷入了沉思。
这时,忽然守门家丁又慌慌张张地来报:“启禀老爷,朱冲带着他的子来了哇!”
石员外无奈地说:“那就让他们过来吧。”
家丁应声而去。
石员外对老管家和小云说:“现在朱冲已经领着他的儿子来了,你们就去安排一下小姐、丁大侠,以及家丁、丫鬟和佣人们,都在一边给审看审看,品评品评,掌掌眼儿!人多智谋多,人多有公论,看看大家对这个朱公子都是什么看法?反正咱们说了算,主动权在咱们手里!”
小云、老管家看石员外已经这样安排好了,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只得说:“好吧,就按照老爷的吩咐做吧!”
于是,老管家和小云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