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父子见此光景,不由大吃一惊。
蔡京不解地问:“朱老板,你带孩子去相亲,成与不成皆在两可,但不至于遭此不测哇?”
朱冲只顾痛苦而无奈地摇着头,居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朱勔一把抓住了蔡攸,大哭着倾诉心中的委屈:“哥哥,‘该着倒霉称二斤大盐都生蛆’啊!你猜猜,相亲的这家小姐是谁吧?”
“是谁?不是说有名的‘盖苏州’吗?”蔡攸诧异地说。
朱勔长叹一声:“唉,就是咱们在寒山寺遇见的那位呀!”
蔡攸眼睛一亮:“那好哇,那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儿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可人家一认出我来,就命令家丁、佣人,拿着铁锨、扫帚的,没头盖脸地直打呀!”朱勔哭丧着脸说。
朱冲咬着牙根发狠道:“我已彻底地给他姓石的决裂了!哼,我要报仇!我要狠狠地整死这个老东西!”
可蔡京却淡淡地说:“唉,有前因才有后果,他们在寒山寺的不检点就埋下了前因,所以才有了今日挨打之后果呀!呃,先消消气吧,至于报仇,只有再从长计议了!”
正在他们说话期间,忽然一位小和尚走了进来,与蔡京呈上一封书信。
蔡京拆书观看,不由大笑起来:“哈哈,老夫总算把他给等来了哇!”
看到蔡京一下子这样惊喜,机灵的朱冲立马猜出了书信的内容,亦惊喜万分地问:“莫非童贯大人来了?”
“正是!”蔡京一脸喜悦地说:“此人虽是太监出身,可一直深得皇上器重,如今官居大帅,执掌兵权。他是我们这些人的贵人哇!走,咱们一起到驿馆见他去吧!”
朱冲又说:“嘿嘿,我与童贯大人是初次相见,应该送上一件见面礼吧?”
“哈,还是朱老板想得周到 !那咱们就先去你家,带上礼物再去驿馆?”蔡京高兴地说。
“好吧!”朱冲点头。于是,几个人一起乘车向朱老桥而去。
这时,朱冲家的正堂里,夫人正在上香拜佛。
夫人虔诚地祷告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儿这次相亲马到成功,圆圆满满!给俺娶个又白又胖、知冷知热的好儿媳妇啊!”
忽家丁来报:“太太,老爷领人到来!”
夫人回首,见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丈夫和儿子领着蔡攸父子走了进来。
夫人大惊:“啊,这是怎么了?为何让人给打成这样?”
朱冲摆了摆手说:“一句话给你说不清楚!快快把咱家里所有的好玉器统统拿出来!还有,快快让丫鬟给少爷和我洗脸、更衣!”
夫人一听丈夫说话决绝,知道事情紧迫,便不敢多问,急急火火地忙着操置去了。
朱勔亦被丫鬟拉去洗脸。
须臾,夫人撅着嘴把一盒盒玉器抱了过来。
朱冲挨次把一盒盒玉器打开,诚恳地说:“蔡老丞相,您老见多识广,慧眼识珠,就在这些玉器中挑一件,以作为我的觐见之礼献给童大帅吧?”
蔡京仔细地挑选起来,可挑来选去,却都是不断地摇头,始终没挑出一件称心如意的。
朱冲看了看蔡京,怯怯地说:“嘿嘿,俺也知道这些玉器都不咋地!要么,咱再到街上的玉器店里挑选一件?”
蔡京想了想,摇摇头说:“时间来不及了!这样吧,不如把你上次送给我的这枚玉麒麟转送给童大帅吧!”这么说着,就把玉麒麟从袍袖里取出,递与朱冲。
朱冲瞪着诧异的眼神死死地凝望着蔡京的脸,不解地悄悄问:“那、那丞相你,你怎么办呢?”
蔡京讳莫如深地莞尔一笑:“哈哈,我嘛,好说好说!”
“这样吧,明天我让家人给你送去黄金五百两,以作补偿!”朱冲慷慨地说。
蔡京的嘴角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嘻嘻,朱老板真讲究!”
朱冲笑吟吟地说:“理应如此嘛!呃,我也抓紧洗洗脸、更更衣,咱们快去驿馆见童大帅?”
“对,抓紧时间!抓紧时间!别让大帅等得不耐烦了!”蔡京急急地催促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