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员外喝了一口热茶,连连叹息道:“唉,本来这是你们喜结良缘的大喜日子,你看这事儿让朱勔给闹腾得,把咱们花好月圆的喜事全给搅黄了呀!唉,真是越想越气人啊!”
月姑连忙好言劝慰着父亲:“唉,事到如今,父亲就莫要再生气了,身体要紧哇!”
石员外依然愤愤地嚷:“能不让人生气吗?他朱勔这是狗仗人势,官报私仇!”
丁信亦走过来,向石员外提醒说:“岳父大人,依小婿愚见,这家伙吃亏而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能还会勾结官府,调兵遣将,卷土重来!我们不如趁他们尚未到来之际,早早地把烟云岫给藏起来。”
“对对,这是个好办法!”如梦方醒的石员外连连点头,立马催促着大家赶快设法把烟云岫藏匿起来。
然而,正当大家手忙脚乱地动手藏匿烟云岫时,忽然家丁匆匆来报:“老爷,大事不好,我们远远地看见,朱冲父子又率领众多官兵跑过来了呀!”
石员外闻言大惊,急忙大声命令:“家丁们,给我严把大门!”
丁信和陆队长急忙率领家丁们向大门跑去。
丁信他们刚刚把大门关闭结实,朱勔父子就率领黑压压的官兵队伍蜂拥而至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穷凶极恶的朱冲命令官兵一起喝着号子地用臂力猛扛。
“嗨——嗨——”官兵们使尽吃奶的力气扯着号子地用力猛推,可无奈石府的大门若铁打铜铸一般森严牢靠、坚不可摧。
朱勔皱着眉头想了想,就闪动着他那诡谲的小眼与老父耳语一阵。朱冲欣喜地点了点头。
狡猾多端的朱勔带领百余名官兵悄悄离去。他们沿着石府的外墙潜行着、寻觅着,伺机寻求打入石府的缺口。
而朱冲则指挥着其余的官兵们,继续用力撞着大门。
“咣——咣——”大门被撞得山响,但却安然无恙。
随着夜幕的降临,老天给偷袭者提供了条件,同时也给守护者增加了难度。在石府的后花园围墙的一个小角门边,诡计多端的朱勔终于寻到了潜入院内的契机。
原来,在离后花园小角门不远处的围墙外边,生长着一棵歪槐树。这槐树的树干虽然生长在围墙的外边,可弯弯曲曲的枝桠却深入到院子里。这便给朱勔他们提供了可乘之机。他们采取人托人的办法,搭成人梯,把一名官兵托至歪槐树上;然后让他从树枝上沿至围墙内,再抓着树枝吊下来,把小角门打开。官兵们便陆续从小角门挨个而进了。
进了石府院子的朱勔带领着众官兵跑进后花园里,就不由分说地往奇石上贴封条。
扶着爹爹坐在长椅上的月姑发现了他们,一边拔剑相迎,一边大呼:“小云,快去大门边叫你姑爷!”
小云应声而去。
朱勔见是月姑,淫邪地奸笑起来:“嘻嘻,大美人儿,几时都有姑爷了?是不是一嫁给了那姓丁的,就把咱这老相好给忘了?”
月姑大怒,紧皱双眉大呼:“你这混蛋,谁个与你相好过?别辱没本姑娘了!看剑!”说着挥剑刺去。
朱勔挥腰刀相迎。二人大战在一起。
贼眉鼠眼的朱勔一边大战着月姑,一边还是禁不住拿眼悄悄地欣赏着月姑的容貌。这一看不当紧,居然差点儿没让好色之徒朱勔错了主意!——大概是月姑今天的婚礼上浅着淡妆的缘故,朱勔只那么一看,就立马怦然心动、心旌摇荡、神不守舍了!他禁不住垂涎三尺地夸赞道:“嘿嘿,常言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一看你这大美人,简直又让我不禁旧情复发,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啊!你看,俺都舍不得杀你了!”
“哼,快快闭上你的臭嘴!姑奶奶与你势不两立!”月姑愤怒地大叫着。
朱勔依旧做着黄粱美梦,嬉笑着说:“月姑,这样好吧?谁让你长得这么使俺惊心动魄呢!你只要答应与我朱勔成亲,你家的奇石俺就一块也不征了!俺是东南应奉局的督办,这个事我当家儿,保证说到做到!”
“哼,姑奶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看剑!”月姑怒不可遏地大呼着,来了个“风扫落叶”的故事,照着朱勔的头颅狠狠地一剑削去。
仓惶中的朱勔来不及拨剑,只好蓦地缩头躲闪,可是还是晚了一点儿,只听“嚓”地一声,虽然头颅好歹躲过了灭顶之灾,可那顶代表官位和身份的乌纱帽,却被月姑的宝剑给削去一半儿!
被惊得魂飞魄散的朱勔“啊”地大叫一声,那贪美恋色之心当然也随之被惊醒!他再也不敢随便地说话了。他知道只要稍稍不主意,就会立马脑袋搬家,所以便专心致志地与月姑大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