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太尖利,李弃歌一脸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随后尴尬地说道:“这么说来,一会儿姑娘为我等抚琴倒酒之时,我等却又要如何称呼你呢?”
“笑话,我为你们抚琴奏乐?你……”那红衣女子说到这里,脸上罕见的有了一丝诧异,接着问道:“方才有婢女来告知我,说有人解开了我的难题。莫非对上那副对联的人,便在你们这些人中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弃歌洋洋得意地说道,“对出下联之人,正是区区在下。我们一行本是六人,如今再加上这位厉兄弟和林姑娘,还请姑娘你为我们挑个好座位。”
听李弃歌把话说完,那红衣女子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李弃歌一番,忽然咯咯一笑,像朵绽放了的牡丹一般,边笑边说道:“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大话?家师这上联已有三年没人解得了,半年前在苏杭一带难倒了江南无数才子。你看着比我还小上一、两岁,居然也敢说对出了这对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荆天留等人见她不肯相信,一个个都上前说道:“姑娘,李兄并没有骗你。你若是不信,进去问问你这楼中的掌柜和仆从不就知道了?”
红衣女子见他们一个个有恃无恐,心中便有些信了,当即收伞进楼,众人见状,便也跟随她进入楼中。
“王掌柜的……”那红衣女子刚进一楼,便指着身后的李弃歌,问那掌柜的道,“方才对上了我那副对联的人可是这个小子?”
王掌柜一见是主人到此,当即从柜台后大步走出来,来到红衣女子面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而后躬着腰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就是这位公子。那下联已经写好,就在那里悬着呢。”
“哦?”红衣女子皱了皱眉头,抬眼观瞧,看见那下联的卷轴上写着:风雨镇风飘雨落,隐虎卧龙眠。
“好联!的确是好联。”红衣女子赞道,“不但对的工整,字迹也不错。”
“既然如此……”李弃歌道,“那就请姑娘为我等安排酒席吧。”
红衣女子此时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但是想到对方在自己这水月坞动刀动枪,心里又有些气闷,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说道:“李公子好文采,小女子公孙熙竹,这厢有礼了。”说完,缓缓作了一揖,行的却是江湖中人的抱拳礼。
李弃歌见她行的是江湖礼节,穿着打扮却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对方既然肯报上姓名,那就是有心和解了,当即还了一揖,说道:“原来是公孙姑娘,熙竹……这名字倒是别致。”
“别致谈不上,名字不过是个标记,就是叫‘阿猫’、‘阿狗’,也没什么稀奇的。”公孙熙竹说道,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请随我来吧。”
李弃歌心想:“若是真有人叫‘阿猫’、‘阿狗’,那倒的确稀奇的很了。”不过他知道对面这位公孙姑娘性子清冷,便也不与她争辩,带着身后众人,随她走上了三楼。
公孙熙竹在头里领着李弃歌等人,径直走向把头第一间雅室,推门而入,李弃歌等人也跟着进去,各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待到众人坐定,却听得公孙熙竹说道:“李少爷,你既然对出了家师的上联,定是文采斐然之人,我这里还有一联,想请你为我解答。”
林楚楚已从凌霄汉处听说了那对联一事,此时见公孙熙竹还要出题,不服气地说道:“人家对上了你的题,你就该履行承诺!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公孙熙竹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楚楚,说道:“我又没说要食言。可是一码归一码,几位既然在我这水月坞里动了刀兵,不做点赔偿怎么行?”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想到自己水月坞的声誉,便又补充说:“不过几位放心,无论你们对不对得上来,我都会为几位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李弃歌也不好再多计较什么,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公孙姑娘这上联是什么?”
“李少爷果然爽快,”公孙熙竹笑道,“眼下天降大雨,我这上联倒是应时应景。”
公孙熙竹打开雅室的窗子,缓缓吸了口气说道:“我这上联是……”
“玉帝行兵,云旗雷鼓天作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