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亭这片地界流传着一首打油诗,概括了百里亭街的几大势力:
放眼百里只此亭,公子乞战独称龙。
四指翻转万家穷,屠虎四叶点一红。
乞战拥有南门学院最精锐的学员力量南门冒险队,他霸占着百里亭大部分仓库,与街上其他势力没有利益冲突,暂且不提。
“屠虎四叶点一红”去年尽数死在朝帮基地,可以刨除,便只剩下一个“四指”。
“梁四指”梁康曾是东城帮贝涉勒府主请的一位坐镇赌场的赌师,凭借一手高明的赌技发家,落户城南百里亭街,开了一家“转坤赌坊”,逐渐发展至今成为百里亭的霸主。
相比之下肖亥的“财富经苑赌坊”跟“转坤赌坊”一比如蚍蜉撼大树,不可同日而语。
肖亥和梁康虽然各霸占半条百里亭街,但肖亥自认为势力有所不如,梁康在江湖上混迹数十年,凭借一手赌技结交天下英雄好汉,贝涉勒主动要求收他儿子梁聿为义子,段阎希也甘愿把女儿嫁给他儿子。“转坤赌坊”开业二十年庆典时,城主派人送来亲笔题词,至今仍装裱挂在正堂。
梁康虽然没什么野心,但也掌管着百里亭那一片数条巷子的十家赌坊,手底下也有将近百号人。他这些年积累的财富肖亥拍马都赶不上,他登高一呼江湖各路都会响应。
“海哥,小人是不是说错话了?”看见肖亥表情发冷,掌柜的心惊胆战,他虽然是好心提醒肖亥,但话一出口让人听起来难免有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的感觉。
“你没说错,反而说得很好。”肖亥冲他笑了笑,但转过身表情就变了,他看着被围起来圈踢的梁聿,心沉到了谷底,他很清楚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停手!”肖亥喊了一句,梁聿的身子骨柴弱,肖亥怕帮里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再多踢一会儿就把梁聿失手打死,梁聿若是死了梁康更不会放过自己。
“施山你带人把这里收拾好,把打坏的器具赔了,别让人误以为我们朝帮就是街头恶霸。”
肖亥牵着秋楚的手说道:“打也打过了,你高兴一下好不好?”
秋楚哪有心情高兴,保持现在这副模样不哭已经很好了。肖亥带她离开酒楼,漫步在街道上,“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我只想回家。”
肖亥的神情有些暗淡,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不会违背秋楚的意思。“好吧,我陪你回家。”
“女人心,海底针啊!”肖亥暗暗感叹,秋楚刚才还对他感激万分,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又恢复了从前冷冰冰的模样。
肖亥不知道该怎么去融化这块坚冰,只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时不时搞点小动作,发出声音,在秋楚的意识里留下一些存在感。
场面冷了很久,无声的气氛憋坏了肖亥,他很想跟秋楚说说话,哪怕是听她骂自己也好,但是 又担心好不容易在秋楚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好形象就此破灭。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秋楚突然说道。
“啊?这么快!”肖亥他抬头看了看秋楚的家门,低下头不说话了,在他来回踱步徘徊,焦急地思考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是留下她还是告别?
“你饿了吗?”
对呀,就是这么问,饿了就要吃饭,要吃饭就可以请她,请她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肖亥抬起头,却愕然发现这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秋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去了。
“该死的!”肖亥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犹豫、叫你胆怯、叫你嘴笨、叫你愚蠢、叫你……”眼看就能成功一半,却又给放跑了。
肖亥一股邪火没地方发泄,一屁股坐在秋楚的家门口,嘴里喘着粗气。
“也不能全怪在我身上不是,秋楚对我太冷淡了,她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就算我为了她得罪梁聿她也只是一时间会说声谢谢。”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何必要求那么多?即便我每次为了她而得罪一个人却只会得到一声谢谢,我也宁愿得罪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