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任你摆布的傀儡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朕会告诉你，它是可能的，你就在昭阳宫前给朕跪上一个晚上，好好学学什么事规矩！“
“呵“秦倩几乎怒极反笑了，“我为什么要跪？就因为你的一句话？”
“为什么？”楚江南危险地眯起眼睛，“就凭兮儿和白司马的死活全部掌握在朕的手里。”说完，便拂袖而去。
那是种透心的寒意，秦倩被一旁的若风强行按在地上：“抱歉，我不能违背陛下的命令。”
秦倩没说话，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若风走了，她依然那么直挺挺地跪着，紧紧抓住衣摆。
楚江南在后宫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自觉地走到千秋宫，这是宸妃的居所，宸妃在楚江南当太子时就随侍左右，当上四妃也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太过于低调，不过楚江南也正是看好她的性子，有烦心事情都会来这里坐坐，倒不是希望她能有什么意见，但终归能让自己歇歇。
“陛下？”宸妃愣了一下，大约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来这里，“先进来。”
楚江南缓步走进千秋宫，没有什么金玉的装饰，全部用乌木，刻上雕花，正符合她的性子，低调又注重细节。
“陛下想到这儿，定是有了什么烦恼吧，是关于宓妃的？”宸妃热着水来烧茶
“是啊。”楚江南将今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不会吧，宓妃一向重情义，怎么会做出这么薄情的事情？”宸妃有些惊讶，“想是陛下误会她了。”她说着拿起刚泡好的茶，为楚江南点了一杯。
“误会？”话到了那个地步，即使他想安慰自己是误会也不太可能了吧。
“宓妃妹妹还小，有些事情陛下是要担待些的，想必是受了奸人蛊惑，才会如此吧。”宸妃又为自己点了一杯茶。
楚江南吞下茶，一股倦意涌了上来，他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前朝，后宫，林修元，白司马，杨丞相……，连他都有些难以应对，虽然还有天舒来帮忙，但毕竟有些事情还要他亲自点头。
他想起杨丞相前两天对他说的：“陛下，比起这些老臣，您更愿意相信一个跟您有着深仇大恨的亡国公主吗？”
他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出“相信”两个字。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岌岌可危，这层纸一旦捅破了，便再也不能回到当初。
“宸妃，朕累了。”
“陛下在这里小憩一会儿吧。”宸妃熄灭了烛火。
是啊，她这里是有烛火的，秦倩那里只有悠悠长长落水明珠的柔光。
即使是宸妃，也无法代替。
“过两个时辰，等倩儿火消了就让她回去吧。”
“臣妾明白。“宸妃放下床帏，眸中流露出深深地哀伤。
粗糙青石板的凉意渗透进骨子里，膝盖的疼痛反而不那么严重了，下腹像是坠着的难受，膝盖已经麻木了，太阳一点一点地淹没进层云之中，天空像是煮开了的沸水一样翻滚着黑色的云，宫里的人行色匆匆，却没有一个人经过昭阳宫。
天色渐渐暗下去。
大雨将至。
“现在什么时辰了。”宸妃看着窗外的乌云问道。
“回娘娘，过了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宸妃自言自语道。
“娘娘，陛下也说两个时辰嘛，再让那个宓妃等会儿去。”
宸妃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楚江南。
深邃的五官，坚毅之中带了柔和和妩媚，即使是睡颜，微微蹙起的眉间似乎有化不去的沉重。
“对不起，陛下，臣妾还是没有那么大方。”
大雨倾泻而下。
冷，真的好冷，比千金宫里一个人的孤独还要冷。
比孤独更痛苦的事情，是体会过，挣扎过，却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
湿冷的冷气顺着头发流进衣服里，每一滴都不堪忍受，不能哭，即使是现在也不能，一旦哭了，自己就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她应该做她真正要做的事情了，她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
他只是让自己看清了真相而已，有什么好怨恨的？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似乎有很多根骨头哦同时碎裂，疼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只有那剧烈的疼痛依然让她保持一点点清醒。
铁锈的味道在漆黑的雨夜蔓延开了，一股一股的温热顺着双腿留下来，即使是这样的疼痛，也没能触动她的感觉神经。
不想思考，不想移动，甚至不想……活着。
那么多人都可以安稳的死去了，为什么只有她还要活着，为什么父皇允许那些人安稳的死去，却还要自己活着，。
身体摇摆了几下，再也没有任何色彩，倾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刹那间，染满了一地的殷红色……
“阿倩……不要睡……”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倩？只有父皇会叫自己阿倩。
这是到天堂了吗？
“阿倩，对不起……”
十九、雨夜绝望（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