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如果从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来看待您和弟媳,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你们根本就是从一点出发的两条射线,永无相交的可能。所以,妈,我从家运、从能量的守恒来分析你们,那就是一代盛,一代衰。这比较符合自然规律,也合乎逻辑思维,当然更接近事实。妈,您是不是认为我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您按住筷子看着我说:“看来,你的书还是没有白读。”
妈,能与您沟通多么不容易啊!所以我没有想到去追究您为什么会有这般改变。妈,弟媳走了,我对她不再感到内疚,所以面对您也就轻松自然多了。妈,弟媳走了,侄女在两个哥哥的哄逗下破涕为笑了。妈,这屋子里留下的都是您的血脉,个个都是您爱的。
妈,我们两个大人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三个孩子。那兄弟俩已经好到了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即便是在吃面,也忍不住你瞅我一下,我再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你一下,你挤眉,我弄眼,偷着乐。侄女看到他们俩乐也跟着乐,妈,我们这围着桌子吃面的三代人很快就其乐融融了。妈,这就是天伦之乐,您这个年龄了,就该享受这份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乐趣,而不是再去操心田和地了。
妈因为要喂侄女吃,所以第一个放下碗筷的人是我,我看着侄儿说:“快点吃,吃完了,去把你妈找回来,奶奶要跟我走了。”妈,侄儿抬起头,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他可是塞了一大口面。只见他眼睛一闭,咽下去了。然后看着我说:“我也要去。”
妈,我没有来得及回答侄儿,您说侄儿:“我不去,你去啊?”妈,我没有明白您的意思,我的孩子对您说:“不,要去。”
妈,孩子们都商量好了,他们一定也认为您就该跟我走。您什么意思啊?不过,我觉得您什么意思不要紧,我已经拿定了主意,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妈,我当您是跟侄儿开玩笑,不过心里觉得不踏实。所以两个孩子去找弟媳去后,我没好气地问您:“怎么?您没有吵够啊,还要留在屋的继续吵啊?”妈,您没有回答我,而是沉思了半天才说:“人老了是真没有意思,自己做的屋都不能住。”
妈,虽然我没有体会到您的感受,但是我能感觉您内心的脆弱。妈,您是真的老了,我也感觉到了酸楚。所以我劝您说:“哪个敢不让您住,是考虑到您住着不好,对您不好,对她不好,对这个家不好,你们俩只能一个人住这个屋。总不能让她回娘家去吧,所以只能是您退让。”
妈,您没有接我的话,抱着侄女看着屋外,过了一会儿说:“老话说的没有错,你盼着他长大,他长大了就盼着你死,媳妇前脚进门,后脚婆婆就应该死。”
妈,您说这话就太不应该了,我们姐弟对您都不错,就是怕您受委屈,所以才不让您回家来,您回来通过了哪一个?所以我问您:“那么坚决要去姐那里,才多久啊?您为什么又回来了?”
妈,我不知道您是本来就想跟我说这件事,还是回避了几个我的问题不好意思。妈,您收回了目光,看着我说:“她不是你,她不光指望我帮着做事,她还指望我贴她几个。你说,我把么事贴她,我在你那里你们给的,我要留着。”
妈,您说的我有些不相信,姐比我大意,是不是哪里让您误会了。所以我说:“肯定是您想多了,您没有退休金,一分钱收入没有,把什么贴她啊。”
可是妈,您说:“我还冤枉她不成,我再不回来。身上的几个钱都快用完了,孩子要钱,她说没有零钱,让问我要,有时候买菜也让我去买,买回来了也不给我钱。”
妈,您说的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您又说:“还有一天,我去您表姐家了,回来,他们把我的衣服全部翻了,翻得乱七八糟的,裤子荷包都翻出来了,得亏我把存单带在了身上,不然几危险。”
妈,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那兄弟俩回来了。不知道是跑地急,还是着急,两个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我的孩子说:“都找了,没有。”侄儿说不出话来,但是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