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还是很失落，当初收藏的人好不容易肯拿出来卖，却被别人买走了。
自从优然离世后，优雅便再不作画，天使是优雅仅存于世的一副，大家都在夸赞优雅重情重义，同时也为她感到可惜。不过，天使画的是姐姐还是妹妹，自画问世以来便是迷，多数人觉得是姐姐，因为妹妹没有那样的神韵。
楚言和优然一起吃过饭后，便各自回家。回家后，优然抱着姐姐的照片哭了良久。
“你的天使出现了，开心么？”
“别人都说那是你的自画像，是这样么？”
“回答我呀！你回答我。”
优然对着优雅的照片淡然开口，语气淡然平静，没有一丝感情。但是，眼中的悲伤将她最真实的感情出卖无疑。
优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何自己的画会写着优雅的名字，那明明是出自自己之手，怎么就变成了优雅的成名作？她问过姐姐，但是姐姐只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未曾作答。
她告诉父母，满心欢喜地想让父母去给那些人说，他们弄错了，那副画是她画的，不是姐姐。但是，他们只说了句，天使本就是你姐姐所画，也只能是你姐姐所画。
她不记得自己曾为此哭过多少次，也不记得看见姐姐上台领奖时自己的反应，记不得了，真的记不清了。
优然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优然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下心情便接了电话。
“画的是谁？天使上画的是谁？”电话那边，安以晨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们都说是姐姐，你觉得呢？”优然似笑非笑地问道。
“妹妹，因为姐姐没有那么忧伤的眼睛。”安以晨慢慢地说道。他的语气轻缓，似乎在安慰电话那头的人。
优然猛然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片刻后，眼泪便夺眶而出，心里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了，连她自己都快以为当初是画的姐姐了，而今，终于有一个人给了她不一样的答案。
“你们的脸虽然一样，但是眼神不同，姐姐自小便是过着众星捧月班的生活，所以骨子里透着高傲，自信；妹妹从小便不被人待见，即使表面上大大咧咧无所畏惧，但骨子里却是自卑的，忧伤的。”安以晨说道。
听完安以晨的话，优然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哇大哭了起来，哭得像个孩子。这一刻，她卸下所有伪装，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她只想放声大哭，只想把这么多年心中积压的悲伤全部宣泄出来。她真的太苦太苦了，太久太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电话那头的安以晨，听见优然的哭声，也几欲落泪。心好像缺失了一角，很疼很疼。他多想告诉优然，别哭，我一直在。但是他不能，她现在是楚言的优雅而并非他的优然，所以他不能。他只能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优然的哭声，陪她一起痛。
上天好像被安以晨感动了，也阴沉下脸，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