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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监察御史何玉梁(1/1)

    就这样在史良玉的引见下,林福之来到了都察院江苏道监察御史何玉梁的堂屋。

    何玉梁字文山,是康熙五十二年的进士。为官之初任的江苏吴县知县。进士外放到地方历练的,被官场称为“老虎班”。意思是说进士出身,又有地方实政经验的,是朝廷重点选拔和培养的施政官吏。将来官升的会很快。而当时的何玉梁也确实是年轻干练,勤政通达。洁身自好又两袖清风,一时在江苏的官声影响不小。大家都觉得他将来的仕途真是不可限量。果然不出几年的功夫何玉梁就做到了“江苏按察使”这样掌管一省司法的高官。

    不过好景不长,因为纠弹雍正朝权臣年羹尧的一个江苏亲信。而被年羹尧诬告罢免。险些有牢狱之灾。还是当时的张相爷为之求情,才免下牢狱的。后来年羹尧倒台。张廷玉见此人敢直言陈谏是可用之人。就调他到都察院以江苏道监察御史任职。可谓是资深的江苏籍官吏。在京也好,在江苏也罢,官声都甚有些威望。不过由于仕途中折,又曾蒙冤受于不公。锐气已不比当年。用他自己的话说:“以前做官是为天下苍生,现在为官是为报效朝廷恩典而已”!

    何玉梁见史良玉带了个七品官职的人来,不免有些诧异,看口问道:“有事啊?”

    史良玉:“回禀大人,这位是翰林院编修林福之,林大人。说是有江苏案情陈上,特意求见大人您的”

    何玉梁一听是个穷翰林,头就开始疼了,他深知这帮穷酸文人最爱管闲事了,还特别爱较真儿。不通官场之道,着实不好对付,想到这里便有些不耐烦的训斥起史良玉:“什么案子啊?你还解决不了。非要往我这领?”

    史良玉一听何玉梁生气了不免有些害怕,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林福之则大声说道:“是人命关天 的大案!非何大人亲接不可!”

    何玉梁一听林福之这话,觉得他点名找自己,显然是有备而来,便说道:“噢?。。。拿来案情咨文我看看”

    林福之将状纸递到了何玉梁的手中,何玉梁先不说这案情,单看着状纸上写着(两江总督赵宏恩)和(总督府亲兵副都统)这两个名头,就犯难了。也知道事涉疆臣关系重大,还是少参合为妙。便开口训斥史良玉道:“混账,我看你这官是越当越回去了,我问你,这主犯官才区区七品。。也敢拿到本官面前,你何时见过本官审阅七品犯官的卷宗。真真是不想干了!”

    史良玉一听何大人是真的怒了,想他也知道案件可大可小的利害关系,想借骂自己来把案子推脱掉,不过就怕何大人最后为了推案子而真的怪罪自己便吓的跪倒在地,求告道:“何大人 卑职岂能不知这案子级别不够到大人手里的道理,只是林大人一再要求面见何大人亲述案情。而林大人又是夏之芳大人的挚友。刚才夏大人还说要亲自带林大人来引见您,下官为了献个殷勤才带着林大人来的!”

    何玉梁一听林福之认识夏之芳,毕竟是一个衙门里的同级别官员,也有点顾忌,但就是不知夏之芳了不了解这状纸上的案情,如果了解他应该懂得这里的厉害关系,于是便问:“你的意思是说? 夏大人知道这案情,专门让林大人来上我这告状的。是吗?”

    史良玉:“这到不是,夏大人也是到小的那去要河南河道案的案情咨文。碰到林大人的。原来也想询问林大人这案子的情状,卑职觉得当时的屋里人多嘴杂,这案子犯官的家人身份又有敏感,不便公开妄议就给拦下了。夏大人也没多问就让小的带林大人来见大人您了!”

    何玉梁:“哼!算你还有点儿见识,你还知道这案子所涉有敏感处!"

    林福之听史玉良为夏之芳并不知案情这一事“做过证”了,也该轮到自己上场了,便所到:“何大人,人命关天,百姓冤屈。您身为朝廷御史兼管着江苏官场。望大人能接下这案子秉公办理!”

    何玉梁见骂史良玉的话,林之福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无奈又是同僚的好友。心想着夏之芳也断没有难为自己的可能,估计是他不知情而已。也罢自己就看在同僚朋友的情面上再好言相劝几句,把林福之打发走也就是了:“林大人,您看 这总督府亲兵副都统,可才是正七品的官衔啊。按理说是到不了本官这里的。地方上有掌管一省司法的按察使在管,他若不报我岂能插手啊?”

    林福之听何玉梁有推脱之意:“怎么? 你没看这个亲兵副都统还有一个身份 是两江总督赵宏恩的义子吗?! 你这是因为他的品级太小不想管? 还是因为他爹的品级太大不敢管啊?”

    何玉梁听这话心想果然是个穷酸文人 说话如此刻薄 便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林大人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同朝为臣都是替朝廷办差而已,办差就该有个办差的章法。如果都像你这样,什么案子都往都察院跑,且先不说我们吃的消,吃不消。那还要按察使干什么啊?再者这案子知府就能管了,知府如果上报总督府有所徇私偏袒,再报按察使,按察使如果亦觉得总督大人有徇私枉法之情,才能报到都察院啊!到那时,案涉两江总督乃当朝一品的大员。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得上交左都御史大人,上报朝廷亲裁!”

    林福之:“这说来说去 你就是不管 是也不是?

    何玉梁见林福之说话如此硬气,也有些恼火心想:“你一个区区七品翰林,也敢怎么质问我,都说离穷翰林远点儿,他们既不通官场上的礼节规制,也不懂世俗上的人情事故,专认他们自己的死理儿。看来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心里想着嘴上便说:“这案子不归我管 也不该我管,我如何管得?林大人我再说句话,若不是看在夏大人的情面上,刚才那些话我都懒的和你说!我劝你还是拿着状纸先到地方上去,审明了再往上报。再说这案子...林大人您是怎么得到的?又是否有确据?不能单凭一张状纸,就信以为真啊!毕竟事涉封疆大吏。“妄议疆臣”可是重罪!这一点,不用我提醒你吧,林大人?

    林福之一听何玉梁竟为了推脱案件,怀疑这个状纸有假,便高声争辩道:“张默那小子,奸杀的是我外甥女,李老汉是我姐夫。这还能有假吗?你怕得罪赵宏恩,我可不怕!”

    何玉梁一听原来是林福之的家人,怪不得他如此激进,竟拿怎么个案子告到都察院来了。心想:也难怪他激进。毕竟是家人吧。不过即使本案无假。但也不能乱了办事的章法。你林福之得罪的起,是因为你是穷翰林。你不怕丢官,但我不行啊!我何必为了你家的事儿得罪疆臣尼!存着这份儿私心,嘴上便说道:“哦,原来是林大人的家事。哎。。。这就难怪了。不过也不能是您的家事咱就乱了朝廷办事的章法不是。林大人,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本官劝您,还是拿到地方上去。我再说句掏心的话。此事换做是我,认可到地方上找赵宏恩为咱家亲人多谋点儿“公道”,也不会较着真儿的拿这案子得罪他赵宏恩啊。毕竟......

    没等何玉梁把话说完。林福之就打断了他并义正言辞道:“毕竟他是两江总督的当朝一品是吗?哼!谁稀罕他的好处,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为此案我定要何他赵宏恩......

    何玉梁赶紧拦到:“得得得 当我最后一句话没说,咱们就事论事。”

    林福之:“就是这话了。怎么说你也是在京管着一方官吏的监察御史!既然身为监察御史,就该过问百姓冤屈,严参犯案官员。上对得起朝廷 下对得起百姓,才不负了皇上对您的简拔之恩。你可到好,案情看也不看只说这涉案官员品级不够你就不管了.如此不通情理,搪塞敷衍。你难道就是怎么给皇上办差的吗?"

    何玉梁一听林福之这话,简直就是恼羞成怒。心想:“竟还搬皇上压我,不就是因为你手里有“直言专奏”权吗。我是按章办事,怕你如何!我本是看在夏大人的面子上,好言相劝。你不听反倒敢来指责我!算了!和你这穷酸之人无理可讲。便起身说道:“得了! 你是夏大人的朋友,我不便多说。案子你拿回去吧,我就当没看过,不知道这事儿。本官还有要务在身。您请便吧。(说着便把放在桌案上的状纸往桌边推)

    林福之:“怎么?就是不接是吗?”

    何玉梁一听林福之还要纠缠也赖得理他,心想你不走,我走。便径直往门外走去。

    不想一向倔强的林福之却伸手拦到:“你不把话说清楚 要去哪里? 身为朝廷御史就该为民请命,现在人命关天你却想一走了之,你就是怎么当你的朝廷命官 监察御史的吗?"

    何玉梁一听这话真是气愤至极,心想:“我也是堂堂四品的朝廷命官,你区区七品小吏竟敢如此指责我,便大喊道:‘岂有此理 简直是胡搅蛮缠。来人啊,给我把他。。。。。(本来想说拖出去,可想想毕竟是同僚好友,有时读书的翰林还是不要,把是闹大的好。)把林大人给我请出去。

    话音刚落从门外就冲进了两个站班衙役站到了林福之面前。何玉梁见林福之还不肯走,便想“得,惹不起你 我还躲不起你吗? 你不走,我走就是了”心里想着便往门外走去,林福之情急之下竟要拽他的官服阻拦。被衙役一推,骨瘦如柴的林福之随及被推倒,头还磕在了屋子的椅子角上,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而当林福之被推倒的时候,何玉梁已经愤怒的扬长而去不曾看见这一幕。

    林福之心想:“好!好你个何玉梁,竟命衙役殴打翰林,本来想着你若通情理我不为难你,你接了这案子或逐级上报,或下令地方按察使严查就行。可现在,你竟推卸回护,还名手下衙役殴打羞辱我,我虽微末小吏但我有“直言专奏”权!我可不会想熊世昌那么窝囊,任你们这些人仗势欺人! 何玉梁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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